90.我與他(13)
午夜的對話
-走進葛紅兵的《我的n種生活》
孫德喜
夜很深了,萬籟俱寂,只有星星在遙遠的天空里冷冷地注視著我們。我以為,葛紅兵的
《我的n種生活》只有在此時閱讀才最是時候。在喧囂的白天里,我們的心境很難平靜下
來,也就難以聆聽到來自靈魂深處的聲音。夜深人靜之時,我們才能與葛紅兵一道去探訪靈魂,傾聽他的訴說,與上展開對話。
外界的許多人總以為葛紅兵是非常令人羨慕的,他的人生真是春風得意:25歲讀碩士,
而且只讀了兩年就提前攻博;30歲獲得博士學位並在當年就被評上了副教授:又只過了3
年,他就成為國內現當代文學專業最年輕的教授之一。真可謂少年得志!然而,在這些事業
成功的表象的背後,到底能有幾人知道他這些年來遭遇的挫折,了解他人生旅途的艱辛,又
有幾人能夠聽到他那痛苦的靈魂出的撕裂的牌叫,猶如荒野里受傷的糧在蒼茫的夜晚出
的那樣!
或許是受到上帝的垂青,葛紅兵的智力相當高,這確實給他帶來了事業上的令人矚目的
輝煌成就,讓他在短短的幾年內出版了7本學術專著,4部長篇小說,3本散文集,共計
表150多萬字,從而成為在國內外具有一定影響的青年學者和聞名通達的文學批評家。同時,
他的智力給了他極高的悟性,促使他的靈魂覺醒,迫使他不得不睜開眼睛面對那嚴酷的現實
與自己沉重的肉身,使他在靈魂與**的激烈衝突與撕咬中,在個體與環境的不斷搏鬥中體
味人生的各種痛苦和絕望的滋味。葛紅兵的痛苦就痛苦在他有一顆始終處於不安之中的靈
魂,當他人在司以為常的環境中日益麻木以至在麻木中昏睡的時候,當他人在極其強大的文
化勢力與體制等構築的藩籬面前作出無可奈何的妥協的時候,他的靈魂卻是如此強烈的渴望
自由,自由似乎成為他最重要的人,成為他生命存在的意義,因而他要不顧一切地撲進她
的懷抱。於是,他一直幻想著自己在\"飛\",似乎在他出生之前,他就是以\"飛\"的方式而
存在的,儘管這是沒有**,非常虛無的,但是他以為這正是的一種生命屬性:\"它所要的
就是飛,一直飛,飛人虛無和敘夾。那是超越引力和壓力的世界,沒有誘惑當然也沒有壓抑,
回為它空空如也,就是一種飛。\"然而,在現實的世界里,由於肉身的存在,這種\"飛\"的
**與衝動就要受到來自多方面的很大的牽制,受到許多條件的限制,並為許多牽挂所困擾。
但是,飛翔就是他的生命,他的靈魂就是為飛翔而存在的。\"我常常莫名地渴望飛翔,一種
無法說的飛行**在我的芻體里涌動著,折磨著我,讓我無法安穩。\"因為,肉身的沉重
與飛翔的**不斷地衝突,結果常常是他的**在衝突中被擊得粉碎。正是在這個意義上,
他對人體的誕生有非常深刻的認識:\"我寧可相信1968年,對於我是一次死亡的儀式,而不
是誕生,我的'飛'死亡了,它離開了,它離開得那麼乾淨利落,甚至關於它的記憶也一併
帶走了。\"這種走向虛無的對於\"飛\"的痴迷和依戀實在是無奈。
飛翔的翅膀只能生長在想象之中,在現實生活中他只生長著腦袋和雙腿,於是他選擇了
另一個人生姿勢:行走。行走就是流浪,就是漂泊,決不像人們想象的那麼浪漫;行走意味
著掙脫,不僅是對作為精神搖籃的故土的掙脫,到一個陌生然而更為廣闊的土地里去闖蕩,
而且是對來自現實生活與文化環境的種種束縛的掙脫。對於故土的告別,就是選擇孤獨並與
之為伍,讓精神在孤寂中經受痛苦的折磨,往往就在靈魂選擇漂泊流浪的時候,他那沉重的
肉更便一而再,再而三地念起了一道緊箍咒:回家吧!回家吧!而家到底是什麼呢?家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