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又是你!又是你給我下毒!
扶州城——
苑家後院。
苑福寧手裡捏著銀針,面前半盤糕點。
從小照顧她的嫂子被人投了毒,這會兒還昏睡不醒,屋裡所有的東西都查了,就差它。
她深呼吸兩次,銀針戳了進去,半晌再拿出來,針頭烏黑。
果然!
婢女陳真拿著香囊匆匆忙忙跑進來,看著發黑的針頭倒吸了一口冷氣。
苑福寧:「確定只有她進過卧房?」
陳真點頭,「只有她。」
「她說那擺件是開了光的,她要親手避光的擺進來才最好。」
她把香囊給苑福寧遞過去,「門外的花叢里找到了這個,應該是她下了毒著急走被刮掉了。」
福寧低頭,是個宋錦做的香囊。
正面的浮雕隱隱約約是個容字。
她心一悸。
又是她。
這次居然還借了婢女的手下毒。
她定要查個水落石出!
——
到容家時天已經黑了。
門口一字擺開五隻大紅燈籠,底下朱門緊鎖。
來應門的是個瘦弱的少年,打了個哈欠,「主子歇下了,有事明兒再來。」
福寧攔住要關的門。
亮了腰牌,「我要見當家人。」
腰牌正中一個舉字,左下刻著苑氏福寧。
少年被驚了一跳。
大周朝女科開了十年,扶州府就出了一個舉人,原來是她。
她出在書香門第,三年得秀才,五年就中舉,神童是也。
傳言又說她為人冷戾,手段陰狠,是暗中使了手段才考上的。
少年推諉,「夫人睡了。」
苑福寧猛地出手扼住他的脖頸,言語冰冷,
「我要見當家人,明白了?」
他呼吸不上來,臉色憋得青紫,甚至有幾分要翻白眼了的架勢。
福寧把人往裡一推。
少年摸著自己的脖子,猛咳了幾聲才緩過來,往後躲了好幾步。
「我我我去通報...」
苑福寧收了香囊,「我跟你一起。」
少年驚詫的啊出了聲。
一計眼刀,「怎麼?」
少年趕忙把路讓了出來,「舉人請。」
門房裡,一個腦袋冒了出來,借著燈籠的光記下了些什麼。
容家甚大,苑福寧往裡走了小一炷香才到花廳。
容家夫人谷氏已經在了。
少年:「舉人苑氏,要見夫人。」
谷氏一擺手,「你退下吧。」
苑福寧突然攥住少年手腕。
一顆小銀豆掉在手心,溫熱的。
「賠你的藥費。」
少年再抬頭,她已經在左手第一張椅子那坐下了。
谷氏:「舉人見我做什麼?」
苑福寧冷漠,「有樁事我拿不準,請夫人斷一斷。」
「我家要辦宴會,貴府姑奶奶明確回函了說她不來,可昨天晌午,她的丫鬟杜雪兒卻帶厚禮上門,趁我們不備下了毒。」
要找的這個人她知道一點,夫婿是正三品同知,沒有公婆沒有子嗣,昨晚兩人進京述職去了。
谷氏的眉毛不經意挑起,半晌才綻出笑意。
「呦,竟有人敢在你的眼皮子底下做這種事。」
「那杜雪兒雖然是我們家的奴籍,可她手腳粗笨,早幾天就被姑奶奶趕回了老家,你找錯人了。」
福寧袖口微抬,另有一份禮單夾在手指間。
「是嗎?」
她攤開禮單,指著杜雪兒的一欄,給夫人念。
「一對上等成色漢白玉山水擺件,兩整套最新款式的黃金鑲翡翠頭面首飾,兩件緞子里黃金扣的兔裘馬甲。」
「這是丫鬟能拿出來的禮?」
福寧抬頭,黑漆漆的眸子半點感情都沒有,擺明了只有一句話。
我看著你編,好好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