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想滅口?你就試試咯
半點沒等到回答,在福寧的預想之中,她又把香囊擺在桌上,容字朝上,正對谷氏。
福寧:「都被趕走了,為什麼還帶著容府香囊呢?」
「這等管家治府不嚴,該打該罰也該...」
她看著谷氏微微一笑,「該死。」
敢到她家裡下毒,當然該死。
谷氏臉色微微變了。
這等上層禮做親戚走動也綽綽有餘,那宋錦便是她都不捨得的用,這殺千刀的小姑子!
她朝旁邊的支使婆子使了個眼色。
然後語氣柔了不少。
「苑舉人,我不瞞你,我們老太太是老太爺的繼室,可小姑子是前頭那個留下的,我一個繼嫂,有些事情...不好多嘴問啊。」
苑福寧冷漠的看著她推諉。
「夫人,容玉曉每月都得在娘家住個二十天,她和誰有怨,你會一點不清楚?」
谷氏一頓。
福寧:「六年前,我家哥嫂成親的筵席上,她趁著酒醉大鬧一場,折了我嫂子的冠。」
「我侄子滿月酒,她又是酒醉胡鬧,給我嫂嫂的胳膊劃了那麼長一道口子。」
「這一樁樁的她哪個不知道,不給個明白說法,我是不會走的。」
要不是她嫁了個正三品大員,苑家的席面豈會邀請她?!
花廳有一剎那寂靜。
谷氏攥著帕子,心裡掙扎了許久,說還是不說。
說出來了掉面子,不說她不善罷甘休,萬一纏上了還影響生意,他們開酒樓藥鋪的,最怕的就是名譽受損。
福寧的手指有節奏的敲打著桌面,就像給她倒計時似的。
門外突然淅淅索索,婆子腳步匆匆一路小跑。
附在谷氏耳邊說了什麼。
谷氏的臉色立馬變了,眼睛里登時放出光來,氣焰都囂張了不少。
「苑福寧,杜雪兒七天前被趕出府已經出城了,出城的戳子是守衛官兵親手蓋的,存根還在東城門呢。」
「你拿著所謂的禮單來栽贓陷害,好大的膽子!」
杜雪兒走了?!
那假冒杜雪兒的人是誰?
是容玉曉假扮的,還是嫂嫂另有得罪過的人..
苑福寧理了理袍子站起來,「那就官府見吧。」
谷氏斷喝,「你敢!」
「我大兒子在官府,楊同知更是!他們進京述職不日就會回來,不信你就試試看。」
話才落,門外閃出來幾個凶神惡煞的護院,手裡端著棍子,死盯著苑福寧。
想滅口?
福寧還真不怕,反正她爛命一條。
她盯著谷氏,「我出來之前留了一封信,明天早上我要不出現在街上,容家殺人的消息就會傳遍扶州。」
眼底半點不懼。
福寧目光陰森,「你試試,讀書人的嘴,能殺人。」
她袖口一抖,漏出半柄短刃。
谷氏一聲尖叫,門外的護院卻退開了,闖進來個風塵僕僕的年輕人。
眨眼就攥住了福寧的手腕。
幾乎是被抓住的瞬間,她下意識的狠狠一旋匕首。
一縷頭髮飄飄然落在地上,混著兩滴子血。
年輕人的護腕被劃破了。
卻溫聲勸她,「姑娘別急,母親要管府里事務,不常和姑姑接觸,不如問我吧。」
他微微喘的呼吸聲打在她耳後。
苑福寧猛地後退兩步,太近了不安全,被攮一刀都沒法還手。
谷氏身邊的婆子屈膝行了個禮,「四爺。」
年輕人取了茶壺,親自給福寧換了杯熱茶。
「舉人請坐。」
「在下容毓,府里行四。」
苑福寧冷淡著臉。
果然軟的不行得來硬的。
年輕人約莫十五六歲,尚未及冠長發束在腦後,長得極靈秀,眼底有許多情緒來不及隱藏,被看了個正著。
福寧看不懂。
他似乎來得很急,大冷天的額頭跑出一層細汗,估計是容玉曉很疼愛的小輩吧。
她直勾勾的。
容毓沒由來的失落,她應該是認不出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