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我手誤殺了他

第一百七十章,我手誤殺了他

苑福寧遇到刺殺了。

她本來也沒睡多沉,才迷迷糊糊有點困意,忽然就覺得耳邊一寒。

緊接著就是刀劍撞在一起的舞動聲,她整個人被拉了起來,砰的撞進熟悉的懷抱。

一抬頭,是容毓精緻的下顎。

回頭望去,欒亭和任旋竟打起來了。

欒亭手中那柄長刀寒光凜凜,他似乎滿是怒意,氣沖沖朝任旋頭上砍。

容毓一根銀針飛去。

任旋手中橫出的刀沒能收住力,竟給欒亭開了喉。

溫血濺到他臉上的時候,整個人呆若木雞,隨後便是驚恐的叫聲。

苑福寧:「閉嘴!」

容毓朝任旋使了個眼色。

任旋心裡害怕,他怕的不行,這是第一個死在他倒下的人,還是他曾經最畏懼的人!

他顫抖著跪在苑福寧面前,幾次張嘴才說出話來。

」大人,大人..「

苑福寧:「怎麼回事?」

任旋:「大人,他要趁夜行刺你,小人沒睡著,聽著了,我阻止他他不聽,我...」

苑福寧看向容毓,

容毓解釋道,「我確實睡著了,被他們兩人打架的聲音吵起來的。」

「那個欒亭直奔你的房間而來,我顧不上跟他對招,只能先來救下你。」

苑福寧從他懷中掙脫,走向欒亭的屍身,他仰面倒下,雙目無神的看向天花板,愣愣的。

「他是梁道潤的人。」

「梁家什麼意思?」

輕飄飄兩句話,壓得任旋不敢抬頭。

苑福寧:「任旋?」

任旋一抖,轉向她,依舊不敢抬頭,

「大人,小人才進都指揮使司不久,實在是不知。」

他的袖袍被欒亭割斷半數,小臂上滿是新新舊舊的傷痕。

苑福寧閉上眼眸。

許久,她道:「將他屍身整理好,明日帶回扶州。」

她看向容毓和任旋,「你們二人,明天回去之後,各自交一份說明上來,孰是孰非,叫府衙定奪。」

叫府衙定奪,就等於這件事結了局。

容毓乖乖的彎下腰,「是,大人。」

梁府——

梁道潤把自己關在書房裡,整整一日不曾出來。

桌上擺了兩幅字畫。

一個落款是不盡言,另一個是他剛剛臨摹寫好的。

他站在桌前久久看著。

他甚至不需要怎麼改變用筆力度和手法,就能和不盡言寫得有八九成相似。

梁道潤拄在桌上。

隨手翻開畫冊,一頁又一頁,字跡從稚嫩變向越發成熟,最後和不盡言完全一致。

這是苑福寧在書院里的手稿,被他一一收起來了。

聽說容毓那傢伙走之前和福寧定了親。

可惜啊,又是一個有去無回。

門外:「大爺。」

梁道潤:「人死了?」

門外猶豫了半晌,「欒亭死了。」

梁道潤握著畫冊的手一緊,看向門口,「進來說話。」

推進來的人是他的親信,面上有許多驚慌,匆匆行了禮便道,「欒亭刺殺苑大人未果,當場死亡了。」

梁道潤:「福寧如何?」

親信搖頭,「苑大人無礙,現在消息已經遞到了知府衙門,溫指揮使和魏巡撫共同受

理,請大人立馬過去一趟。」

梁道潤頭也沒回朝外走,一個不注意膝蓋狠狠撞在檀木桌椅上。

筆架上沒掛牢的狼毫應聲而落,墨花了不盡言的字。

路上,梁道潤才細細的聽親信說了原委。

竟是那個矮胖的東西背叛了他!

他怒氣沖沖一路闖進府衙,在臨近門的前一刻,換上一副擔心樣子。

進門便跪下了。

「大人,下官該死。」

溫成均和魏成檐相對而坐,中間跪著容毓和任旋,旁邊躺著斷氣的欒亭。

苑福寧站在最前面,肩膀越發瘦削,攥著拳。

她回過頭看向他,目光里都是不可置信,「梁大人,你我有什麼恩怨大可直接說出來,為什麼要殺我?」

她像一隻驚恐的小鹿,眼睛里蓄出些晶瑩的淚珠子。

梁道潤從沒見過她這個樣子。

就連當時苑晗死了,她都不曾這樣無助過。

梁道潤掃過地下,連忙道,「你我自然無仇,我怎麼會對你下手?這其中必有蹊蹺啊!」

溫成均翹了個二郎腿,「好在本官還沒走,這扶州的案子都剪不斷理還亂啊。」

他搖了搖頭。

蒙寵諂媚的朝他笑了笑,眼睛一瞪看向梁道潤,

「你是都指揮使司的人,按理不該我們來審,但今時不同往日,你竟然敢朝我府衙的人下手!」

梁道潤:「大人!空口無憑!」

容毓跪在他身前,彎下腰,「幾位大人,小人方才並不是胡說的,這位任旋兄弟能為我佐證。」

任旋也在他

身邊。

跟隨著一起跪了下去。

任旋聲音發抖,「從扶州出來,欒亭就一直在苑大人身邊打轉,我親眼看見的,他腰上備著刀。」

「在廣寧的時候,苑大人沒帶欒亭出門,他氣壞了,直跟我罵人。」

「回來之後他才說,終於逮住機會了。」

任旋趴在地上,他不敢和幾位大人直視,只敢用餘光看向容毓的衣裳。

「那天晚上我就覺得他不對勁兒,睡覺前就留了個心眼,等到半夜的時候他突然起來了,欒亭是沒有起夜習慣的。」

「跟出去之後,我發現他趴在苑大人的門上。」

梁道潤立馬打斷,「容書吏功夫比你高,怎麼你醒了,他沒反應?」

任旋心裡素質不行,被他一問,腰背一慌,眼睛四處亂飄。

容毓挽起袖子,胳膊上有一條紅印,「大人,我在廣寧受了傷,那一夜著實是睡沉了。」

苑福寧微微回頭看了他一眼,落在那胳膊上。

又轉眸看向梁道潤。

「大人覺得我沒死很可惜嗎?」

梁道潤:「我沒有這個意思。」

魏成檐一拍桌子,指著任旋,「你繼續說。」

任旋:「是。」

「我本來想跟欒亭說話的,但是他直接亮了刀,我沒有反應的時間,就只能跟他廝打在一起。」

「然後我手誤殺了他。」

苑福寧:「小人雖說是剛入府衙不久,但到底是朝廷的官員,既然我在事中,自然不好定罪,還請幾位大人還我公道。」

她彎下腰。

冷漠的

合上眼眸。

是不是梁道潤指使的都無所謂了。

城門守衛要對所有進出車輛仔細核查,更何況當年宋文濂是自廣寧而來。

梁道潤若是按規辦事,她至少能早五年發現父親死亡的真相。

他是幫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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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福寧好福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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