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 李若雪病了!
李不棄聽到動靜,大跨步邁了進去,來不及詢問情況,先把李守信從水缸里拔出來,扶著放到東屋炕上,給找了一套乾爽的衣服換上。
李守信一邊用手巾擦著濕漉漉的頭髮,一邊埋怨道:「咳咳…不棄,你說說你媳婦兒,讓她以後把廚房收拾利索的,別把柴火放道中央,這是我絆了一下,要是大鳳和小重來拌進了水缸里,那咱家還咋活?」
李守信自認為站住了理,嘟嘟囔囔一個勁兒說個不停,李不棄聽著李守信的咳嗽聲擔心李守信的胸口罐進了水,打算找曹大夫來給看看,現在他非常肯定自己這個爹啥事沒有,也就不在理他轉身邁了出去,三四秒鐘又折返回來,語氣不好道:「你自己下地瞅瞅是個啥玩意兒絆的你,別一天天得啥都想往我們家身上賴。」
「咳咳……癟犢子玩意兒」李守信被懟的暗罵兩聲,他感覺自己的腔子有些疼,緩了半個小時才下地趿拉著鞋去了廚房,廚房太黑他啥也看不見,又轉身拉了下東屋的電燈繩,東屋瞬間亮堂堂的,就連廚房也亮了一些,鍋台碗架子看的清楚了一些,隨後老花眼不自然的睜大,剛剛絆倒他的不是柴禾,而是李若雪。
李若雪病了……
第二天傍晚,李若雪生病起不來炕的消息就傳到了知青點,消息傳播人正是田明月,剛剛吃過晚飯,她去找李若雪「玩」知道的。
「是真病了,
臉色白的不像話,腦門一直冒虛汗,說是后腰和肚子都疼的厲害。」田明月蹲在炕灶邊,一邊說著話一邊剝煮好的野鴨蛋,她只看了一眼倒在炕上的李若雪后,就急匆匆走了,不知道怎麼的,她還是習慣了哭啼啼的李若雪,不是這樣病蔫蔫的李若雪。
李若蘭只關注李若雪的病情,沒注意到田明月有些低落的情緒,她正猜測應該是李若雪的腎病開始有了徵兆,也許是因為她的原因,讓李若雪遭了罪所以這病才提前的好多年。
那「換腎」看來也要提前了,瞬間夢中被挖腎的滋味又重現,李若蘭臉色慘白如紙。
這時,嘴邊感受到嫩嫩的蛋清,是田明月把剝好的野鴨蛋送到了她得嘴邊。
李若蘭下意識張嘴咬了一口,鮮嫩的蛋清在口中散發出淡淡的獨屬於鴨蛋的一股味道。
「嘻嘻…大姐好吃吧,大鳳特意給咱倆留的,一人一個,我的在大嫂家就吃完了。」田明月的笑容和獨屬於說不上來的野鴨蛋味道在口中慢慢回蕩,打斷了她記憶里肚子的疼痛和心頭的憂慮。
李若蘭鼻子一酸,眼眶發熱,有個妹妹真好。
夢中,她在當保姆時聽過當大學教授的主家講過,親情!是一種永恆的羈絆,不似友情那般容易受到外界的衝擊和變化,也不像愛情那樣充滿著激情與起伏,它是一種堅實的支撐,像是一根永不倒塌的柱子,給人以力量和安慰,它
存在於日常的點滴中,溫暖著彼此的心房。
而田明月這個妹妹,就是照亮她心中一切陰霾的明月,給她力量和安慰。
「哐哐...」低悶的敲門聲響起,打斷了姐妹間的對話。
田明月起身就要去開門,被李若蘭一把拽住,因為要睡覺了,田明月和她只穿了短褲和背心,知青點不僅只有女同志,還有五位男同志,剛剛她沒聽見外面有人走近的聲音,如果是鍾海潮幾個男知青會故意先咳嗽幾聲提醒她們,如果是童麗霞兩位女知青是不會敲門,而是直接喊他們的名字。
「誰?」李若蘭問道。
門外無回應,「哐哐」又敲了兩下門,這次的敲門聲顯得就很急切和不耐煩。
「是不是齊思恆?」田明月小聲問道,顯然她也是不確定的,才會很小聲的說。
李若蘭堅定搖頭,齊思恆不會這麼嚇唬人,而且他走起路鏗鏘有力,雙腳震的地面「咚咚」作響,所以她立馬想到了三蠻子,雖然齊思恆和她事已經擺平,但沒告訴她是怎麼解決的,只說讓她等著看好戲,她等了兩天也沒見什麼好戲,現下這大晚上的又有人來敲門,李若蘭無法不聯想到三蠻子。
「哐哐哐......」敲門聲越來越急促,李若蘭和田明月都已穿戴整齊,田明月吧立在炕邊的燒火棍窩在手裡,躲藏在門的另一側,李若蘭伸手開門,倆姐妹配合的很有默契,門一開李若蘭立
馬閃到一邊,待從門外進來一個黑影,田明月的燒火棍已經掄了過去。
「哐!」
「啊!」
「啊?陳建國?」
累了一天早已躺下的其他知情被慘叫聲和驚訝聲驚了一跳,男知青屋子裡,鍾海潮立馬坐起身,一邊穿衣服一邊用腳蹬已經睡著的其他兩位男知青,焦急道:「聽聲音是女知青那面傳過來的,都快起來。」
除了周國正,鍾海潮三人立馬起來穿衣服,往外跑的時候手裡還拿著板凳,別誤會他們不是去坐下吃瓜,而是屋裡沒有其他的趁手工具,只能退而求其次,板凳也能打壞人。
周國正自從被田明月揭了麵皮后,見到女知青能躲就躲,而且他也不認為有田明月在,女知青那面會出什麼事,別說女知青不會出事,只要有田明月在,整個知青點都不會有壞人趕來,那是能徒手把上百斤的成年男性摔個半殘的女同志。
鍾海潮穿戴整齊見周國正還老神在在的躺著,他上前剛要推他一下讓他起來,周國正已經抱著枕頭掉到的腳底躺下,鍾海潮無奈只能招呼其他倆人快跑,等三個手拿板凳的男同志和兩個一人手裡拿著擀麵杖,一人手裡拿著菜刀的兩位女同事在聲音來源處匯合時都傻了眼,他們透過模糊的光線,仔細辨認了此時雙手抱頭在地上打滾,嘴裡一個勁兒「啊~」的人是陳建國,而田明月和李若蘭站在門口雙臂抱胸,歪頭看
著地上疼的打滾的陳建國很是無語。
「咋的了?陳建國咋在這?」鍾海潮放下手中板凳,並坐了上去,不著急不著慌的問道。
一向不愛插言的童麗霞一反常態,捂著嘴做出難以置信的神情道:「這深更半夜的,不會是想耍流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