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4,跑偏
這個驚天巨雷霎時將阿雁從意亂情迷中驚醒,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一把將人推開,自個彈開數尺遠。
疾言厲色斥道:「將軍爺,你也是做祖父的人了,現在還叫生一個,知羞不知?!」
這一下猝不及防,顧柏冬自詡底盤極穩的人,硬是讓她推了個趔趄,穩住后,有些愧窘地望著她。
徒勞解釋道:「莫惱,我是一時話快而已,你生他們兩個的時候大傷過。我沒有真讓你再生的意思。」
前者哂道:「理智讓我這一下給找回來了?我要是沒這一下,現下已箭在弦上了吧?你三十幾歲正是壯年,要中個彩實在容易得很。真要有了,到時你是不是又要說,落了也傷身,好生養著,直接生了。」
她無意這樣惡毒地揣測他,但生一個嗷嗷待哺的孩子,絕對是一個男子困住一個婦人最簡單有效的方法。
顧柏冬望著她,不肯承認,他確實是有這麼點隱晦的念頭。
他從邊線回到荔平城后的這段日子,二人私下相處時,阿雁在兩人關係里太過於平靜,松馳,感覺主動權永遠在她的手裡。
這使他充滿了危機感,他希望他的女人能全身心的依賴他,而不是一副只要他稍有異動,她便隨時能抽身退走。
他由始至終只認她一人,也希望對方回饋同等的重視。
只是沒想到她會這麼排斥這件事,生孩是婦人過鬼門關,生了這麼多外,顧柏冬自認是能共情
她現在心情的,壓下氣性試圖去安撫她。
「你說不生咱就不生,只過咱們的日子。再者說,也不是說有就能有的,咱們此前在長林和荔平也不是沒試過沒羞沒臊,不是一直也沒有?」
哼!阿雁心裡冷笑,之前沒有中招,可不是因為他們生不了,而是她事後葯吞得足夠多。
要不是她一直用系統水將自己養著,這些年吞的葯,怕早就傷到根本了吧。
「總之我跟你說,你要是敢打那種主意,我就直接休夫。」她怒目而視,「都有五個孩子叫你你父親了,還不夠你忙的,還生生生生,生個屁!」
她呸了一聲,挑釁地直面顧柏冬。
男人目瞪口呆地站在那,成親二十多載,還是頭一回見到她如此粗俗不堪的一面。
囈語一般:「你你你……怎麼,怎麼?」
又倏忽想到什麼,氣到臉都黑了,「你方才說什麼『休夫』?!你敢!!!」
阿雁斜眼乜著他,氣定神閑:「你只管試試,要是你敢讓我懷,我就敢一碗落胎葯落了,再休夫。」
顧柏冬這回是真的氣狠了,感覺自己作為一個男人的自尊、驕傲,全讓這婦人拿在地上碾踩、蹂躪。
「懷我的孩子,讓你這麼噁心?噁心到未懷就說要扼殺他這樣的話,還要休夫。」
阿雁叫他這兇狠的樣子,懾得打了顫中,回想方才的行為也有點惘然,不知道事情怎麼一下子就發展到這個地步了。
她明明前兩日
還想著要好好同他過日子的。
意識到不對,她放軟了語調:「不是這樣的,我大概只是生了好幾個,怕了,我沒有那個意思。」
阿雁穩了穩心神,上前幾步,試探著去碰他,見對方雖然氣極,卻沒有避開,心說,還好,還不至於失了理智。
乾脆攀上他的胳膊,祭出現代哄男友大法的必勝招,將人板過來,在他即將要開口說什麼的時候,飛快地一個吻打斷了他的話。
然後又極快脫離。
顧柏冬愣了愣:「你這時候別……」
阿雁的吻又欺了上來,再度成功將話截住。
男人頓了頓,「這樣子也沒……」
一吻終結。
「你……」
唔。。。
顧柏冬一身郁戾之氣不知幾時,早已散盡彌消,他面上少見地染上些許緋色,看著她欲言又止。
阿雁眨眨眼,嬌聲嬌氣道:「夫君還在生氣嗎?夫君還想說什麼?」
「別以為你……」
但她根本不給男人開口的機會,嫣唇不點而紅,印在對方粗礪的薄唇上,這次離開前還得寸進尺,輕輕撕咬了他的唇角一下。
快拉絲了。
男人眼底怒氣被某種強勢的情緒代替,翻湧起伏,逐漸濃稠晦暗。
阿雁說話還是嬌嬌的,眼裡卻全然不是那麼回事。
她後知後覺地想到,自己是不是有一點什麼不明類別的傾向,一開始她只是想將人哄順的,什麼時候開始跑偏了
好像有點喜歡這種撩騷的上頭感是怎麼回事?
腦子裡翻江倒海
,嘴卻很誠實:「夫君,彆氣,阿雁任你罰好不好。」
顧柏冬的眼裡燃起一簇火,低聲罵了句:「妖精!」
此情此景,不將她罰得哭嚶嚶,他還是個男人?!
啪!
大掌響亮地落在她的翹臀上,一把將人攬實了騰空抱起。
阿雁瞪圓了眼,四腳偏無比自覺地勾緊了樹樁子,發出低低的一聲驚呼。
顧柏冬笑得嗡聲嗡氣的,一個轉身,將她抵在妝鏡前。
銅鏡里人影慢慢重疊,絞乾的長發如瀑一樣懸在半空,由輕到重由緩到急搖擺不定。
在某個時刻,阿雁分了個神,她後知後覺地想到,似乎她吵架的時候,尤其喜歡跑偏,跑著跑著,就不知道往哪個賽道去了。
但是,她忽地掐住了對方的雙肩,泛紅的眼角洇出清淚,罵道:「顧柏冬,你個無賴!」
到底還是讓他如願做了點想做的事。
大半日過去,守在門口的映雪聽了下屋裡的動靜,面無表情地往外走出一點,招來個小丫頭,「讓大廚房送沐浴水來。」
屋裡阿雁放眼放空望著帳頂,一雙小豬起伏不定。
她喃聲道:「顧柏冬,我累死了。」
身側的男人手隔著衾被搭在她身上,聞言在她露出被外的圓潤的肩頭安撫地啄了下。
「等下泡一會熱水,會舒服點。這事不賴我,要不是你老是拒絕我,咱們沒事多行幾次事,容納度好了,你自能享受這事兒的美妙之處,你不,現下受罪的還是你自
己。」
溫熱的大掌貼到她腰上,阿雁只覺一陣熱源從他手掌所在之處,慢慢傳遍四肢八骸,整個人像泡在溫水,暖洋洋的,舒服得馬上要睡過去。
迷糊中聽男人說:「那湯池子,我儘快弄好了,多泡湯對你還是好的……」
阿雁罵了句:「禽獸。」心裡一松,徹底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