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他是很喜歡
「爹爹!」
卻不想,這時門口突然露出一個小腦袋,小姑娘牽著哥哥噠噠噠的跑進來。
「爹爹,娘親的葯快煎好了!」
小姑娘靈動的眸子忽閃忽閃的,突然拉起季幼笙的手,又拉起顧寒安的手,放在一起,這才天真道。
「娘親,是娘親那日突然想到爹爹,難以割捨,誓死拒婚,爹爹也對娘親愛慕已久,當天就以十倍彩禮提親,迎娶娘親進府,然後就生了我們呀!」
「還有,之前娘親是因為看水邊的魚魚,不小心滑下去了!」
說著,小姑娘眼眸低垂,一副愧疚的樣子。
「對不起娘親,都是阿茹沒有看好娘親……」
眼看小姑娘噠噠噠說完,又一副要掉金豆豆的模樣,季幼笙這下哪裡還受得了。
連忙伸手,小姑娘這才利索的自己跳上床,撲進季幼笙懷裡,把小腦袋靠在季幼笙胸口。
「好了好了不哭,娘親都是大人了,這事不怪阿茹啊……」
怎麼自己一個大人都要孩子照看了?
季幼笙摟著小姑娘,一邊哄著,一邊心裡千迴百轉。
她怎麼都沒想到,自己竟然會為了顧寒安拒婚?
難道……
她突然有種心底那一點點隱秘突然被揭開的羞恥感。
的確,她少女懷春的時候眼前浮現的那張臉不是李爭,而是顧寒安!
這是她年少的秘密,誰也不知道!
後來和李爭的婚事漸漸明朗,她曾數次為這件事愧疚,卻又難以自控。
可也不過是想想罷了,事實告訴她,他們之間根本不可能。
顧寒安身體不好,雖然是世子卻極有可能早夭,父親不會允許自己嫁給這樣一個廢人。
誰知她竟會為此做出那麼瘋狂的舉動?
而且,而且顧寒安竟然也……
一時間,她的臉熱的能煎雞蛋。
顧寒安顯然也有所察覺,竟然是連脖子都紅了,他連忙起身,「我去看看你的葯!」
說著,便低頭快步出了門。
季幼笙瞧著他的背影,不由納罕。
這竟也是害羞了?
沒想到,他臉皮這麼薄的嗎。
……
出了門,顧寒安瞧著自己手,指尖彷彿還殘留著剛才的溫度,半晌,他才小心翼翼的握了起來。
這是他婚後第一次碰她。
而且她沒抵觸,沒罵他。
他的唇角下意識的彎了彎。
猝不及防,身旁卻突然露出一個小腦袋。
「爹爹,你在傻笑什麼?」
顧寒安側頭一看,才發現小姑娘不知什麼時候跑了出來,一副賊兮兮的小模樣。
想到剛才小姑娘的謊話,他蹲下身,佯裝擺出一副嚴厲的樣子。
「阿茹,你剛才不該騙娘親的。」
小姑娘聞言卻撅了撅嘴巴,「可是爹爹也沒揭穿呀。」
顧寒安一頓。
是了,他也沒揭穿啊。
他的心底不由升起一絲悔恨。
其實剛剛他準備和季幼笙坦白的,畢竟季幼笙總有一天會恢復記憶。
如果她想起來了,發現自己騙了她,一定會更恨自己的吧。
他已經錯了那麼多,不想再繼續錯下去了。
可是不知為什麼,剛剛她的眼神,她的指尖讓他那麼留戀,下意識的就沒有開口。
小姑娘見狀,又嘻嘻一笑。
「這樣的娘親,爹爹一定也是很喜歡的吧?」
顧寒安抿唇。
是,他是很喜歡。
顧寒安緊緊握緊手指。
他恨自己的懦弱,無恥。
可是他又怎麼能為了自己的喜歡去欺騙她。
瞧著他遲疑的模樣,小姑娘小嘴一扁又要哭了。
「爹爹,阿茹也真的很喜歡這樣的娘親,爹爹不要拆穿阿茹,讓阿茹與娘親多待幾日好不好。」
小姑娘軟軟的小手晃著顧寒安的胳膊,聲音帶著哭腔,頓時讓顧寒安的心都軟了下來。
可是他知道,這小丫頭慣會用這一招撒嬌的。
便硬起心腸,「可是我們不該騙娘親的,這樣娘親會更生我們的氣。」
可是,話音一落,他又瞧見旁邊站著的阿乾。
阿乾向來話少,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只靜靜的看著他,卻讓他心裡更加難受。
他忍不住伸手摸摸阿乾的腦袋,最終還是問。
「阿乾也想要這樣的娘親嗎?」
阿乾抿了抿唇。
最終只小聲吐出三個字。
「可以嗎?」
卻讓人心疼的顫抖。
顧寒安最終還是沒狠下心打破兩個小傢伙的幻想。
甚至無恥的想到。
或許,或許她一直不會想起來呢?
……
調養了兩日,季幼笙的身體本就沒什麼大礙。
這兩日以來,關於這五年的記憶季幼笙依然什麼都沒想起。
不過瞧著府里大家對自己的態度,便想著那兩個小傢伙的話應該是可信的。
傍晚,顧寒安又過來瞧他,季幼笙瞧見他滿眼的關心和有些黑沉的眼圈,終於忍不住柔聲開口。
「夫君,你這幾日是沒有睡好嗎?」
瞧著女人亮晶晶的眼睛,顧寒安心尖兒一顫,下意識忙道:「睡,睡好了。」
季幼笙卻覺得他在撒謊。
她瞧著自己身下的大床,想著這應是兩人婚後合居的床榻,自己這幾日病著,顧寒安不願來打擾自己,還不知在哪裡將就,他本就身體不好,怕是根本沒有睡好。
便輕聲試探道。
「妾身這幾日身體好多了,夫君,夫君其實可以回來睡的。」
頓時,顧寒安瞳孔劇烈震顫,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季幼笙。
幼笙,幼笙這是在,邀請他?
瞧著他的樣子,季幼笙還以為自己說話太直接,嚇到了他,頓時有些臉熱。
「夫君,我、我不是那個意思,要是你不願意……」
「我願意!」
顧寒安眼尾泛紅,雖然很無恥,但是這樣的誘惑,他真的抵抗不了。
吩咐丫鬟鋪了床,房間里只剩兩人,空氣陡然升溫。
季幼笙原本只是想著,既然兩人已經成婚,自己總因病讓夫君睡在外頭也不是那回事,可沒想到真正到了這時候才覺出尷尬來。
畢竟活了兩世,她可是連男人的手都沒摸過。
現在卻突然要同塌而眠。
不知怎麼回事,顧寒安似乎比她還要緊張,難道,真的是臉皮薄?
見兩個人都僵著,季幼笙只好打破僵局。
「夫君,你,你還不寬衣?」
她已經脫了外衣,只穿著裡衣,儘管拉起被子將自己蓋住,卻還是露出一縷瑩白鎖骨,晃人的眼。
而且她應該是已經生過孩子的緣故,胸脯那裡被撐得鼓鼓的!
怎麼這麼大!
對於顧寒安來說,這就是明晃晃的邀約。
顧寒安眼尾通紅的坐在床榻一側,瞧著季幼笙,呼吸陡然加重。
身體某處也立時起了反應,他下意識朝著季幼笙靠近。
望著季幼笙那張朱唇,控制不住的想要吻下去,卻還在與最後一絲理智抗爭。
他聲音顫抖:「幼笙,我,我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