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六章 事發
陳淮珠與許城之在街道緩慢的走著,不知為何許城之出門竟沒有備下馬車。陳淮珠卻只覺得滿心都是高興。
就這樣走在他身側,都能覺得心中喜悅像是能夠溢出來似的。
許城之按捺住自己心中的欣喜只專註地看著前方的路,便不曾見到陳淮珠偷偷看向自己的目光。
其實他是故意沒有備馬車,只是想能與陳淮珠如此相處的著。
在許城之心中,對於陳淮珠總覺自己有些高攀不上。自己不過只是陳家名義上的家奴罷了,如何能與陳家的小姐在一起?這麼想著,許城之心中便不覺有些失落。
他想,喜歡這種事情其實並不是兩個人的事情罷,他並不是一定要將這些強加給陳淮珠,只要她開心就夠了。
雖然許城之如此告誡自己,可心中卻總止不住期望得到回應。
特別是在看向她的時候。
許城之扭頭看向陳淮珠,見她此時正盯著路邊做糖人的攤子瞧著,樣子看上去像是覺得十分新奇。
她在深閨,對市井之中的物什自然諸多好奇,見她這模樣,許城之停下腳步語氣帶著自己都不曾察覺的溫柔道,「咱們過去瞧一瞧?」
陳淮珠回眸對上他的眼睛,聽他如此說自然滿懷高興的點頭。
她實在是好奇那老人家是如何將一塊糖吹成那麼碩大的樣子的。
此時攤前生意冷清,那老人家見陳淮珠與許城之上前,連忙道,「夫人想要什麼模樣糖串?」
聽道他稱夫人,陳淮珠一怔,猛然反應過來這老人家以為自己與許城之是夫妻。這會陳淮珠有些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可心中的愉悅卻怎麼也不容忽視。
邊上的許城之掏出銀子遞給那老人家從攤上取下一隻糖串輕聲道,「老人家,你誤會了,我們並不是夫妻。」
那老人家一怔,連忙又道,「實在對不住了,只是見公子、小姐瞧著登對的很,便誤會了。」
許城之淡淡笑了笑。
邊上的陳淮珠全將老人家的話拋在腦後,此時她心中滿是不樂意了,許城之竟然搶著解釋,像是生怕別人誤會似的。
她擰著眉頭瞧一眼正因那老人家說到登對而微微展顏的許城之。
見他這笑意盎然心中更是惱火,許城之伸出手那糖串遞過去給她。
卻不想陳淮珠抬手拉過來,惱意十足的當先朝前頭走去。
許城之怔在當下,小姐這是不高興了么?為何?
陳淮珠一邊暗自腹誹許城之這個大蠢人一邊憤憤不平的嘗了一口糖串,滿口似蜜的甘甜倒是驅散了些些陳淮珠的怒氣。
她咬著糖想,那就等許城之追上來自己就不生氣了吧。
這可是自己與他第一次相處,可不能就這麼毀了啊。想著,陳淮珠自顧自傻乎乎的笑起來。
她往前走了半天,卻不見許城之上前來,不由奇怪的轉身朝後看去,卻見後頭一大群百姓圍在一處也不知在看什麼熱鬧,陳淮珠移開模樣到處尋找許城之的身影,可卻一無所獲。
她不由有些焦急,不斷有人朝那群百姓之中走去,卻見一人撥開人群,陳淮珠也因此見到許城之站在人群之中的白衫一角。
許城之怎麼會被圍在那群人中間?
陳淮珠一驚,連忙朝那處匆忙跑去。
見那團團圍著的人群之中竟站著好些官兵,當頭的正拿著手銬將許城之的雙手銬住,陳淮珠大驚失色,連忙衝進去拉著,急道,「這是做什麼?為何要將他帶走?」
那官兵倒是認得陳淮珠,他笑了笑,對待陳淮珠的樣子倒還算客氣道,「原來是陳家的小姐,前些日子陳家不是有遠無端死了么?這不。」他頓了頓看一眼許城之道,「尋到了,也算警察廳給老百姓一個交待了。」
圍觀眾人聽聞,面色皆詫異驚慌,瞧著許城之一副文弱書生的模樣,想不到竟是個殺人犯。
陳淮珠急的額間都是汗水,她不住道,「他不會殺人的,你什麼定然是弄錯了。」她一把抓住許城之的手臂,模樣帶著懇求道,「許管家,你同他們說啊,你不是殺人犯。」
她目光急又慌,水潤明亮,知道她在替自己擔心。許城之心口軟的不行。可他沒辦法說出口,他確實做了。
那些自己派去的人突然失蹤許城之便知道當中有蹊蹺,當初警察廳已經來過陳家警示,過了那麼些日子都不見陳家有什麼作為,想來便是動怒了。
這些或許是其中的原因之一,當初太夫人因陳淮南小妾一事曾勞煩警察廳查看,卻曾允諾不少賞賜,可卻因陳家的狀況不得已便不了了之,想來這事情令警察廳記恨上了。
陳淮珠不懂這些,只一味地替許城之辯解,可那官兵卻只是冷笑著轉身將許城之帶走。
陳淮珠死死拽著,可哪裡又抵得上一個男人的力氣。
許城之垂頭看著陳淮珠道,「別擔心,我不會有事的。你且先回陳家。」
他說完便被一隊官兵推搡著離開。
那官兵臨走卻還回頭朝陳淮珠道,「人就在咱們警察廳,若是想瞧,您來便是。」
陳淮珠聽聞緊緊跟隨,可卻不想才到警察廳門口卻被人攔下來。
那人先是問何事,聽陳淮珠說完,那官兵眯了眯眼,笑起來道,「瞧你一個小姑娘應該是不懂這些規矩的,你要看的是那殺了人的重犯,若是要看卻是需要打點打點。」
陳淮珠原本並不明白這其中的貓膩,待見了那官兵貪婪的神情,她方才恍然明白過來,隨即便將腦袋上的金叉摘下來遞過去道,「這個、這個行不行?」
那官兵笑模笑樣地收下了,淡淡道,「他們這會怕已經在審訊了,我只能帶你在門外瞧一瞧。」
陳淮珠陡的睜大眼睛怒道,「你不是說帶我去見他嗎?」
那官兵見她變了神色,也是一惱,將原本收進懷中的金叉又再取出來道,「如此你便不要央我幫忙,我勸你還是快點走了。」
他陡的翻臉令陳淮珠詫異,可到底心中的對許城之的擔憂比對這趁火打劫的官兵惱怒要多的多。她冷靜下來道,「好,我只在門口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