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家的人，用不著外人抱！

「砸到人了，砸到人了！」

「這商場是怎麼管理的！」

「快打120！」

……

一兩分鐘，一堆人大呼小叫聚集過來，高空墜物事故現場，完全搶走表演舞台的風頭。

封晉初乘觀光電梯下到一樓時，簡陽被砸暈的現場已經圍得水泄不通。

封晉初隨著商場工作人員一起擠進內圈，看到地上躺著的人和娃娃，他怔愣兩秒，才回過神兒。

簡陽！被砸的居然是簡陽！

「家屬呢？」

「這誰家孩子的娃娃？」

兩個商場工作人員急切地問話。

封晉初往簡陽身邊邁步時唇角顫了顫，「我……」

商場工作人員見封晉初上前，聽他那個模稜兩可的「我」沒明白意思，「你是傷者家屬，還是孩子家長？」

沒待封晉初回話，那邊又衝來一人，「讓讓，讓讓！」安靖源扒開人往裡跑，「砸到我們家人了，我是家屬！」

安靖源見躺在地上的是簡陽深深嘆氣，「哎呦，我的小姑奶奶，就你下台一眼沒看到，人就倒這了！」

工作人員看來人是自家商場的入住金主趕緊上前，「安總，傷的是你們教練？真是抱歉，事發突然，具體情況我們正在了解。」

「這事你們必須給我個滿意的交代！」安靖源見心愛的姑娘倒在地上又心疼又氣憤，雙手伸出來想去抱簡陽，封晉初已先於他抱扶著人靠到自己身上，檢查她頭頂的傷。

安靖源雙手擎在半空對封晉初怒目而視，「哎，你是什麼人？」

封晉初全部注意力都在簡陽頭上，對安靖源的問話淡且輕地吐出兩字，「家屬。」

「家屬？」安靖源反應一下，「是你家孩子惹的禍？」

商場工作人員也問，「是你們家孩子高空拋物？」

封晉初答非所問，「外傷不明顯，得做顱腦CT。」說著話他想抱簡陽起身。

安靖源大手拍在封晉初肩上，「人給我，我家的人，用不著外人抱！」

封晉初轉眸看安靖源，黑漆炯然的目光在安靖源臉上審視幾秒，「這個時候有必要爭嗎，救人要緊！」

「太有必要了！」安靖源怒目圓瞪。

外圍又有商場工作人員說話，「大家閃閃，讓醫生進去。」

封晉初收回視線，自動過濾掉安靖源敵視的怒意，抱起簡陽朝移動病床方向走。

醫生問話，「傷者什麼情況？」

封晉初把簡陽安放到移動病床上，簡短回話，「被高空墜物砸傷，外部無明顯出血點。」話音落，他瞥見人群外圍站著後下樓的盧楓。

盧楓滿臉焦灼想上前又怕嚇到孩子不敢靠近，孩子就眼淚汪汪地看著移動病床。

封晉初等簡陽被推走，走過去思量道，「盧楓，你先帶孩子回去。這邊處理妥當之後，我聯繫你，我們再細談你和老肖的問題。」

安靖源緊隨其後抓住封晉初胳膊，「你們別想跑！事情沒解決、醫藥費沒出呢，假惺惺看兩眼就想走，門兒都沒有！」

封晉初神情微凜皺眉看看抓自己的手，「你幾時見我要走？解決問題得有能力解決問題的人在，留下不諳世事的孩子有什麼用！」

安靖源看看盧楓和孩子，「你們是怎麼看孩子的，那麼大個兒的娃娃就能從樓上扔下來！」

他語氣不好，肖巧聽出這是來問責的，哇地大哭起來。

盧楓無奈，抱著孩子道歉，「真對不起！是我沒看好，不怪孩子！真對不起！」

封晉初面無表情看安靖源，「這所有的事情，你和我談，犯不著為難女人和孩子！先去醫院看完傷情再說，別浪費時間。」

安靖源張口要說話，手機響了，他接電話語氣更不好，「我這急著去醫院！怎麼的？沒有陽陽……」

封晉初趁安靖源打電話時抽手，追著移動病床跑去。

安靖源打著電話快步追上來，站在120急救車前不動，在電話里不停催促，「你快點快點，車等著呢，你給我把簡陽照看好，還得把那人盯住嘍，這邊完事兒，我過去匯合。」

封晉初上救護車，看到擋在車前的安靖源無奈又下車，「急救搶時間，你這是幹嘛？」

安靖源滿臉焦急，「我們家年輕漂亮的小姑娘被你們砸暈了，我不得派個家屬跟著，我能放心讓你這衣冠楚楚的陌生男人照顧？」

於佳佳上氣不接下氣地跑到120車尾，「少爺我來了，你回現場吧！」

安靖源朝車裡的司機拱拱手才讓路，「於佳佳醫院那邊你給我盯死死的，出紕漏唯你是問！」他又看封晉初輕點下巴，「你等著我，賬還沒算呢！你若出幺蛾子，在這東安市哥們兒掘地三尺也能把你挖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