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那多臭啊！
吃飽喝足的陶姜再次一頭鑽進醫書的海洋里苦學，她還就不信了，老師教了一遍，這會自己再自學一遍，她還分不出個一二三四五六！
醫書並不是像她所學過的教材那樣，一個學科一本書，而是幾個學科的知識油印在厚厚的一本里，有解剖、生理、診斷，還有中藥學等。
就像為了幫著印證此刻是九零年代一般，醫書是一九七四年版的，每個學科第一頁是毛主席的親筆題詞，然後語錄，再是前言，目錄，正文內容。
解剖太可怕了，她在這村裡估計也用不上，所以想都沒想，直接謝邀。
生理學是要看的，但是診斷似乎更重要，畢竟她總得弄清楚人家是什麼病，才能治，對吧。
這裡的診斷學跟學校發的教材區別有，但問題不大。
她所學過的診斷學，緒論過後的第一篇，也就是大標題應該是問診，下分問診的重要性、內容及方法和技巧等三個小節，但手裡這本醫書的第一章只是簡單介紹了一下問診的意義、方法和注意事項，第二章才詳細解釋了問診的內容。
比起所學的教材，這本算簡略版，不過給村裡看病，想必，也許，是夠了吧...
想是這樣想，可心裡一點底氣都沒有。
陶姜托著下巴，認命的從正文內容第一個字開始看起。
第一篇，病史調查
診斷是醫生對病情所出的判斷，是指....看著看著，情不自禁就嘟嘟囔囔的念上了。
「陶醫生，在看書呢？」
正念的起勁，鐵香嬸冷不丁的從門外探了個頭進來。
「啊，是。」
沒得感情的讀書機器陶姜當時就驚清醒了，挺直了背問，「鐵香嬸，有事嘛？」
「沒事沒事。」黃鐵香挑著水桶，呵呵笑著擺手，「這不是這兩天都沒看見你開門，突然看見門開了就問一句。」
「哦，好。」
陶姜點頭。
鐵香嬸就說要走，可剛轉了個身看到什麼，又轉了回來，「陶醫生，你園子里的豆角、辣椒這些是不是得摘了？我看都老了，老了就不好吃了。」
園子？
陶姜腦海里登時冒出一日三餐，連忙起了身，「嬸子，哪老了啊？我這兩天忙著看書，都沒注意的。」
「那呢，那竹竿圍欄上吊著這麼多你都沒看見？」鐵香嬸順手一指，陶姜的趕緊跟著看過去。
呦呵！
原來，屋前這塊用竹竿圍起的菜地，竟然是她的！
「看到了看到了，謝謝嬸子提醒。」
她說著，視線又落到鐵香嬸肩上的擔子上，機靈寒暄，「嬸，你去挑水啊？」
「對啊。你要不要挑？」
鐵香嬸隨口那麼一問。
陶姜果斷應了，「要要要，嬸子你等等我啊，我去挑桶。」
「那行，等你。」
就這樣，陶姜只靠著一個人就掌握了最重要的幾個生存信息。
雖然，她被鐵香嬸笑了一路...笑她讀書人挑水都不會，挑水斜著個肩膀就算了，還連一桶都挑不動。
不過，知道水井和菜園子在哪裡，有水用，有菜吃，嗯，不怕笑！
陶姜安慰完自己，將水缸里剩的水洗了鍋，在把剛挑回來的倒進去，完了，又興沖沖的挑著擔子往水井裡去。
一會，她還要燒水洗澡，洗衣服，進菜園子摘菜呢，事情可多了！
陶姜按著步驟，一步步往下做，然後就發現了一件，要命的尷尬事。
水，在輪流廢了她兩個肩膀以後終於挑滿缸，她還學著叫旗哥的那樣點火把它舀了大半鐵鍋燒上了，只是....她等下在哪洗？
這兩天，她想上大號小號，衛生室旁邊不遠處就有一個永遠不想再進下一次的茅廁。
可沖涼跟大小號不一樣啊！
至少，在這個地方是絕對不一樣的！
嗚...要是這裡廁所能跟家裡，或者是學校那種公共的也行啊！
好歹也讓她有個地不是。
陶姜愁死了，一面等水燒開，一面抱著書坐在門口台階上唉聲嘆氣。
「陶醫生，你這是怎麼了？」
突然，一面生的婦人從旁邊經過，見狀，好心問了一句。
陶姜不認識她，但對方認識自己，還這麼熱絡，讓她忽的心生一計，「我就是在想我們這還是有些不大方便的。」
這事放在任何一個熟人身上，她都好直接開口，可問題就是她本身就是個不熟的啊！
所以，想要達到目的，還得鋪墊一番。
婦人沒成想她會這麼說，本能就問了，「陶醫生覺得哪裡不太方便？」
陶姜先是抬手指了指不遠處的茅廁，才開口，「嫂子，你說我們村裡的房子怎麼不把廁所建家裡呢。」
「廁所建家裡？」婦人一聽都懵了，「那多臭啊！」
「不會的，不會的。」陶姜用講故事的語氣說道，「嫂子，我先前在縣城衛校參加培訓的時候，那裡廁所就是跟宿舍連在一起的，沖涼上大小號都很方便，自己注意衛生的話，根本不臭的。」
「那怎麼連法？」婦人覺得很是驚奇，「把茅廁挨著房子建？」
問完后，她還是有些受不了，連連擺手，「不行不行，光是想想都能聞著味，太臭了！」
陶姜聽著這話，覺得鋪墊好難啊！
但她不能就這麼認輸，動起了自己那勉強能看的畫技。
「嫂子，我給你畫幅圖啊，你看看就知道了！」
很清晰明白的簡筆畫，一間大房子里，客廳，房間，廚房，還有衛生間，嗯，就是婦人剛說的茅廁。
衛生間當然是要重點畫，所以她打了個箭頭，將它放大，還是按照她見過的最老的那種公共廁所畫的，小學時的廁所就是一條長糞坑，用牆隔開一個個坑位，從偏高的上頭沖水，排泄物就會順著水流衝進管道進到糞池裡去。
「嫂子，你著重看這個廁所，這是門，這裡是洗漱台，就是我們洗臉刷牙的地方，然後往裡，就是糞坑了。」
「糞坑不堵死，留一個口子將排泄物衝到跟房子連在一起的糞池裡去。」
陶姜一臉興緻勃勃的說完，婦人卻一臉茫然，「陶醫生，聽你這麼說，感覺是挺方便的，但我好像又沒聽懂。」
陶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