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起身，誒？
「再說我們這條件差，每天能燒水洗個熱水澡就不錯了。」
婦人終於給陶姜想要的回答，她機靈的趕緊接上，「可是真的不方便啊！」
婦人看看她，又看看她手裡的畫，笑了，「對你這有文化的知識分子來說，拿個澡盆或者桶洗，是挺不方便的。」
澡盆、桶？
陶姜頓時眼前一亮，跟著接話，「可不是嘛。」說著，她又道，「希望大家越來越好吧，家家戶戶都用上我說的能擱家裡的廁所，真的挺方便的。」
「誒，是。」
婦人又寒暄幾句，才離開。
她一走，陶姜就抱著醫書折回屋裡，還把門給關了。
窸窸窣窣一陣翻，她找是找到了剛那嫂子說的澡盆，但上頭的烏漆墨黑，她實在下不去手啊！
太惆悵了，她該怎麼辦！
陶姜坐在床邊捧臉發愁，自己這是靜悄悄的，可村裡土房子隔音效果真不好，相鄰幾家動靜稍微大點都能聽得見。
這不，正煩著，不知哪家又吵了起來。
「蓋蓋蓋，我拿什麼給你蓋房子！有的住不就行了嘛！反正死了以後又帶不下去！」
男人說了這話后，女人果斷就炸了，「好你個陶富貴！你當初娶的時候怎麼說的！你說只要我嫁過來就想辦法給蓋新房子，不用跟一家人擠！現在呢，到手了就翻臉不認人了是不是！」
「我要告訴你，你不蓋房子，這日子我不過了，不過了！」
女人越喊越大聲，男人卻沒了動靜，倒是把陶姜給喚醒了！
對啊！
她可以，可以自己整一個洗澡的地啊！
忙起身在屋裡溜達一圈，又打開門走到屋外繞著衛生室走了一圈，確定可以搞澡堂的位置后，她開始琢磨材料來。
建房子要用什麼料來著？
水泥，磚頭，鋼筋，石塊？
可是，陶姜往衛生室環顧了一圈，又抬手摳了摳牆面，無奈確定：這裡的房子壓根就沒見她想的那幾個料，唯一有的就是土和石灰。
土和石灰加水拌在一起是可以變硬，但鋪在地板上，天天被水淋，就會被腐蝕掉的，所以不可行。
但，石塊不應該是村裡很常見的東西？
這樣想著，陶姜出了門，還順帶挑上了放在門口的一對糞箕。
天可憐見的，她一個從小到大生活在城市裡的人，就只在電視劇里見到過這個玩意！
好在先前挑水的時候，她已經將衛生室附近的都觀察了個遍。
衛生室在村頭，旁邊零散的幾戶鄰居外，就是菜園子和一個坪，出了坪有兩條路，一條應該是通往村外的，另一條是到水井。
水井就是用那種石塊堆砌起來的，所以，她拿石塊整一個小的淋浴間，問題不大！
水井旁沒有多餘的時候，陶姜就往出村路走。
踩上這條路，她突然就有了離開的想法。
是不是，是不是，她沿著這條路一直走，一直走就能走出去？
這樣想著，她挑著糞箕快步朝前走了去。
路越走越遠，也越來越窄，她不禁停下回頭看，卻發現自己不知何時身山中了。
她這是到哪了？
這，確定是出村路？
陶姜前前後後正要繼續打量，就見不遠處的山裡一雙眼睛正看著她！
心跳漏了一拍，她嚇的叫起來，挑著擔子拔腿就往村子的方向跑！
「陶醫生，你這是怎麼了？」
眼看著快跑到村口，才遇到一個來井裡挑水的婦人，她才稍稍安心。
「我，我就是想上山裡撿點石塊，但是，剛剛，剛剛好像看到了一條野狗。」
婦人一聽頓時叫起來，「哎呦，那你沒事吧？我們這山裡是有那麼一條畜生，前面村尾的老梁頭不就是被它給咬的嘛，你還給他包紮來著。」
「沒，沒事。」
陶姜說著，衣服卻完全被冷汗給浸濕了。
婦人想著她說的話，又道，「你要撿石塊，不能往這去，這全是林子，黃土，沒石塊。你得去村尾，村尾旁的那條河邊有山裡衝下來的，你看看能不能用？」
陶姜怔愣了一下，才佯裝剛反應過來似的接起話道，「啊，對，幸好嬸子提醒我了，我都忘了這茬。」
「沒事沒事，那我挑水去了。」
「誒，好。」
婦人去挑水，陶姜呢，憑著感覺往村尾方向去。
水口村雖然在山裡，但真的很大，陶姜走了很遠，被好些個不認識的村民叫了陶醫生后才終於抵達。
一塊塊石塊讓她先前的后怕一掃而空，她趕緊挑著擔子尋著路下到河邊。
中看不中用的？
不要！
扁平還稜角分明的？
沒錯，就是它們了！
陶姜一陣挑挑揀揀，就把兩個糞箕給裝滿了。
走人！
她心滿意足的去挑擔子。
彎腰，起身...誒？
陶姜偏頭去看。
再起身...誒？
陶姜這次換了邊看。
好了，不用試了。
她抬手給自己額頭一巴掌，認命蹲下。
先前挑了幾擔水，這次就挑了幾擔石塊，太累了，累的兩腿都在打哆嗦，肩膀和腰背也痛的厲害。
可她不敢耽擱，一頭扎進房裡就是干。
村痞四人在各家吃飽喝足后又聚在了坪上一角的大樹下，別問為什麼總是這地，問就是只有這地沒人嫌他們。
「誒誒誒，那個女人在幹什麼呢？光見她把石頭往家裡搬。」
叫梁直順的痞子八卦的撞了一旁的梁生友問。
梁生友忙著剔牙沒空理他，鄧家為倒是說話了，「不會是留著防身吧？」
這話說的陶順理弔兒郎當的臉一下就黑了，「媽的，她防個屁的身！老子，老子又沒說還去招她！」
就上午那兩腳已經夠他受了，他再去，那都是找死！
「我就說說，說說，興許是有其他用。」鄧家為趕緊拍拍他的肩膀改了口。
然後一行四個，煙也不抽了，就坐在大樹底下盯著衛生室看。
陶姜搬了石塊進屋后，快一個小時都沒出來，好不容易出來了，居然拎著鋤頭在牆角挖挖挖。
「那女人到底在做什麼？」
陶順理不明所以的，都想走過去看看了。
剩下三人也是一臉懵逼，「這誰知道啊。」
把石頭往家裡弄，完了又開始挖牆角，挖著挖著，她還往裡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