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禍不單行
這次沈青霜倒是沒有出口反駁，只是手緊緊的攥著領口的衣服，用行動表明了自己的想法。
顧涵臉色微沉，也不再說些什麼，直接上手。
顧涵畢竟是男子，男女力量懸殊本來就大，更何況顧涵平日便鍛煉有加。
兩人爭執之下，只聽清脆的布料嘶啦一聲，竟然是衣服被撕開了一個大洞。
沈青霜的臉色肉眼可見的變得難看起來。
冬日的衣服本來就少，這段時間就靠著這幾身度日了。月例銀子一個月買炭火的錢都不夠，哪來的錢再重新裁衣服？
同樣的事情落在顧涵眼中則是全然不同的樣子。
面前微微露出女子胸口大片白皙的皮膚來，雖然因著冷風被吹起片片雞皮疙瘩，卻不讓人厭煩，甚至配合上半遮半掩的衣服，反而讓人來了興趣。
顧涵手微微一動，蓋上沈青霜的胸口。
女子皮膚白皙，只是撫摸上去只感覺皮膚冰涼。
顧涵在心中默默地將沈青霜之前的話過了一遍，看來她說的還真是不錯，這地方是有點冷了。
不過這又如何？跟他顧涵並沒有太多的關係。
沈青霜感覺著顧涵覆蓋在自己胸口大手不斷傳來的熱量，微微鬆了口氣，幸好還有顧涵覆蓋在自己胸口這點熱量，不然的話，這樣凍下去，明天必然得上風寒。
沈青霜下意識屈身將手覆蓋在顧涵手上，這一下完全是下意識的動作，直接就牽動了膝蓋上的傷口，被疼的倒吸一口涼氣，就連凍傷的關節都隱約透露出了一點血色。
「傷還沒好？」顧涵視線移動到她傷口上，看著她膝蓋上凍傷的血絲逐漸蔓延開。
沈青霜也順著看過去，臉上露出一個苦笑，真是禍不單行啊。
好在下一秒，顧涵便從她身上起來了，站在她身邊稍稍整理了衣服，「既然你身子不爽，今天便這樣吧。」
說完，從床上起身。
沈青霜心中鬆了一口氣，抬起頭，眼含熱淚，「妾身這房間，屬實是冷了一些，您看……」
顧涵只是垂下眼睛，意味深長的哦了一聲，並未做出回答。
原本沈青霜是不敢再問了的，只是暼到自己被撕破的衣服，心中不知從什麼地方生出一股用起來，再度準備開口。
只是沒有想到還沒等到她開口，顧涵已經整理好儀容往外走去。
在沈青霜耽擱的那一會，外面依然天亮，微紅的霞光照在顧涵的身後，就如同顧涵一般，不見半分溫度。
顧涵走了之後，他身邊的人也紛紛離去，房間瞬間空了起來。
這時候，遠遠觀望的紫袖才敢湊過來。
剛一過來，便緊張的詢問，「小娘，相爺……」
剛才事發突然，紫袖對上顧涵，就算心中擔心，也不敢貿然闖入房間，只得心驚膽戰的在外面等著。
沈青霜拉著紫袖的手，急忙回到房間，這段時間沒有炭火，也沒有銀子，若是這個時候生病了，實在是沒錢請大夫過來。
「沒事。」
面對紫袖的關心，沈青霜想了半天也只有這句沒事好說。
紫袖將信將疑的點點頭，觀察了好一陣確定沈青霜確實是沒事情之後走到炭火旁邊，觀察如何才好將炭火重新點燃。
之前顧涵來的時候沈青霜順手便將炭火盆給熄滅了，現在重現點燃就不是什麼容易的事情了，主僕兩人研究了好一陣才確定這炭火現在是不能用的。
「炭火全濕了，就算是燃起來了也全是水霧，重新換一盆吧，這盆放在這裡，日後尋個日頭好的時候放出去晒晒。」沈青霜三言兩語布置下去，「重新換上一盆吧，現如今正是冷的時候，若是得了風寒才不好。」
紫袖點點頭，按照沈青霜的命令下去辦事。
沈青霜雖然長相嬌美，但內里卻不是個嬌弱的，單單就面前的情況還沒有到讓她徹底絕望的時候。
紫袖手腳利落，很快便重新將炭火燃了起來。
整個相府中，最好的炭火都緊供著老夫人、相爺和趙姑娘那，府中各處小娘那的炭火也就是比下人的稍稍好上那麼一些，不過這一些也並沒有好到什麼地方去。
炭火燃燒起來的時候，裡面的濕氣紛紛被燃了出來，院子里頓時儘是炭火燃燒起來的白霧。
等到外面的白霧盡數被燃燒完了之後紫袖才敢將其帶入。
若是相爺的房間，光是這一盆炭肯定是不夠的，房間小的好處這時候也就顯現了出來。
不一會，房間便被紅火的炭盆哄的暖和起來。
「紫袖，你今天晚上便睡在裡面吧，外面實在是冷。」沈青霜烤著炭火，裹著被子，總算是覺得身體逐漸暖和起來了，手指也逐漸恢復過來了。
紫袖點點頭。
不知道是之前被顧涵嚇到了還是怎麼，沈青霜晚上睡的很好，一夜無夢到了第二天早上。
第二日一早，沈青霜便被紫袖喊了起來。
顧涵如今還沒有娶妻，府中主母的位置空懸，但每日早上請安還是不能少，是以沈青霜只是稍作收拾便往的老夫人那邊去了。
沈青霜出門的時候已經夠早了，但沒想到趕到這邊的時候還是晚了一些，房間內已經有了不少人。
沈青霜自進府之後還沒好好看過府中眾人，現下一眼掃過去，只覺得眼前美女如雲。
老夫人身邊坐的便是趙若染，兩人有說有笑的樣子，看起來十分和諧。
沈青霜自覺自己來的時間晚，見進來並沒有引起眾人的注意，便想找個位置坐下，將早上請安的時間磨過去，待會回去再休息一番。
只是樹欲靜而風不止，沈青霜有心低調，房間內卻有人不想讓她低調。
那人年紀不大，看上去卻比現在的沈青霜好上不少，穿了一身淡藍色的衣裳，上面綉著些精緻的牽牛花，手腕處和脖子上都圍著毛，手上更是抱著一個湯婆子，和沈青霜形成鮮明的對比。
「聽說昨個晚上，相爺在你那待了一會便走了？」女子長相討喜，圓臉圓眼，只是一開口，話語中說不出的刻薄。
沈青霜皺了皺眉頭，沒有回答。
身邊紫袖急忙小聲跟沈青霜說道：「這位是老夫人身邊的貼身侍女，前年指去伺候相爺的賀小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