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師徒終相認

「瘋了，瘋了！」

她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娃娃，拿著一根手指粗細的木棍，單槍匹馬去解決那些刺客？

諸葛葛懷疑自己的耳朵出毛病了。

他想要阻止，可身後的諸葛雲卻劇烈地咳嗽一聲，跌坐在床榻之上。

寧如諳說的不錯，他必須得守在太爺爺身邊，保護他。

那幾名刺客解決完所有的諸葛護衛，徑直走向諸葛雲和諸葛葛，見身前突然出現一個拿著木棍的女娃娃，皺了皺眉道：「我們不殺小孩，快滾。」

「滾你大爺！」一肚子火沒處發泄的寧如諳操起木棍，就打落了一個刺客的長劍。

「找死！」其餘劍客本就疲憊，見寧如諳不識抬舉，也不再好言相勸，為首的刺客更是毫不猶豫地向前刺去。

「看我不打的你們滿地找牙。」寧如諳身形雖小，但身子輕盈靈活，幾個翻滾跳躍，就避開了那柄長劍，又在刺客反應過來之際，利落地打掉了他的長劍。翻身將木棍落在他的幾處要害，疼得他到處躲避。

另外幾名刺客見寧如諳並非是普通小孩，相視一眼，便一起迎了上去。

但最後無一例外，都被寧如諳打翻在地，隨後就被諸葛家的人一一捆綁起來。

「這丫頭竟然真的會武功？而且這武功怎會如此詭異？」眼前身姿卓越的女娃娃和佟伯查到的資料無半點相同，諸葛葛不知道是資料有誤，還是哪裡出了差錯。

「這是打狗棍法，全天下只有一個人會。如今已經失傳了一百年，你自然不知。」身後傳來諸葛雲柔和的聲音，帶著濃濃的鼻音。

諸葛葛轉身看去，才發現淚水充盈著自家太爺爺的眼眶。

「太爺爺，你……」

諸葛雲並未理會他，而是快步走到寧如諳身前，畢恭畢敬地跪了下來：「師父，徒兒不孝，竟然不曾認出你來。」

模樣可以佯裝，故事可以竊聽，可這打狗棍法，是師父當年為了更好教導他們師徒四人特地自創的武功招式，這世上又有誰能模仿出來呢？

這一刻，諸葛雲再無半點懷疑，他像個孩子般抱住寧如諳的雙腿，一如十五歲那年抱著寧如宣的屍體一般嚎啕大哭道：「師父，你終於回來了。」

「四狗子，為師回來了，但你卻老了。」寧如諳不喜歡煽情的戲碼，可一想到方才給諸葛雲把脈，發現他時日不多，乾澀的雙眼也終是變得淚眼模糊。

「葛葛，快過來，見過你祖師奶奶。」師徒相認后，諸葛雲也不敢耽擱，立馬讓自己的曾孫過來給寧如諳磕頭。

「祖……祖師……」對著一個八歲模樣的小女娃叫「祖師奶奶」？

諸葛葛滿臉通紅，話到了嘴邊還是半個字都吐不出來，他甚至懷疑年事已高的太爺爺已經老糊塗了，才會相信借屍還魂這種天方夜譚。

「混賬東西！」脾氣火爆的諸葛雲朝著諸葛葛腦門就是一掌，「叫一聲祖師奶奶委屈你了？沒有她老人家，你太爺爺我早就凍死在那年大雪裡了，沒有我，哪裡還有你和一品堂，更別說你這一身的醫學本領。」

「是是是……」被一掌劈的暈頭轉向的諸葛葛直接磕了一個響頭，「祖師奶奶，請受徒孫一拜。」

「不成器的東西，你磕反了！」諸葛雲又給了他一巴掌，這才把他的身子擰向了寧如諳。

「罷了，諸葛家一脈單傳，你膝下就此孫一人，若真把人打傻了，你諸葛家如何傳承，一品堂又該何人繼承？」

「如今師父歸來，這一品堂理應歸還給師父。」

一聽諸葛雲有意將一品堂歸還給寧家，諸葛葛有些緊張。

寧如諳卻是擺了擺手道：「一品堂既然給了你，就沒有拿回的道理，如今寧家落魄，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一品堂交給諸葛一脈，為師很放心，只是為師希望你們牢記，無論發生什麼，寧家和諸葛家永遠都是一家人，百年前是，百年後亦是如此。」

「我……」諸葛雲知道寧如諳是在責怪自己這些年並未照拂落魄的寧家，但其中的緣由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想說，可看著那幾個眼睛瞪得像銅鈴的刺客，還是將話題轉向了他們，「不知師父打算如何處置這些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