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重生

松木香？輕紗羅？

這是？

「姑娘醒了，姑娘醒了？」被這一驚一乍的聲音差點下了一激靈，轉身被這張臉更是嚇得一激靈。

似是，似是見到鬼般。

席子殊趕緊起來，看著眼前的人，這，這不是巧巧么？

巧巧不是在自己第一胎滑胎之後，被席子沄誣陷為兇手，處置了么？這，這莫不是自己做夢了。

席子殊愣神，「啪啪」，她抬起雙手給自己的臉就是狠狠兩下。

嚇得巧巧差點要哭，「姑娘，姑娘這是幹嘛？可是睡迷糊了？」說話間，巧巧就頓住了席子殊的雙手，制止她不要打自己了。

再看這屋子，這松木香和身邊的輕紗羅，這裡是席家？是席家自己房間！

「這是席家？席家？」席子殊不禁自言自語問。

不是，席子沄和宗遲不是眼瞧著自己白綾溢死么？她分明感到脖頸斷裂，眼前漆黑，似是墜入了一片深淵之中。怎麼會在席家，還有巧巧，二年前她就死了啊。

席子殊感到手掌溫熱，巧巧正在給她擦拭手，「我瞧著姑娘是夢魘了，凈說胡話。姑娘是席家嫡長姑娘，不在席家在哪裡？」

「好姑娘，您這一覺可睡得太久了。我喚了幾遍都不曾喚醒你。再不想，我可要去請大夫來了。」

巧巧的手，這樣肉嘟嘟軟糯糯的手，一時間，席子殊熱淚盈眶差點哭了出來。她的巧巧，那個陪伴自己多年的丫頭。

那時候自己因喝了一盞茶，便滑胎了。

那是她與宗遲第一個孩子，宗遲對這個孩子的期待不亞於帝位。因為，沒有哪個被封的太子是無嗣的，只是四個月就滑胎了，自此之後，宗遲對自己就淡淡的。

滑胎修養的第七日，席子沄來府上看望自己，卻鬼神神差的從巧巧屋裡翻出了滑胎葯，那個很會做糕點的巧巧，以陷害主母嗣子被砍去了雙手雙腿，拉去禁苑活活餓死。

自此之後，席子殊便失了丈夫宗遲的心。

「姑娘，二房姑老夫人與老爺在說話，表小姐也來了。那盒子的花鈿上次你不是說要送與表小姐么，一道帶上吧。」巧巧一邊為自己挽髮髻，一邊示意妝奩台上那個花雕黑漆描金線的匣子。

這，這一幕是自己那位姑母給女兒要改名時，自己送與席子沄的，那時候的席子沄還不叫席子沄，叫陳雲。

算算，十年前？席子殊將手邊那個匣子打開，果然是「舊物」。

「十年，是十年，這是大同六十四年，對不對？」席子殊驚訝的說，在京中看著巧巧，還有自己那張臉。

鏡中的模樣與髮髻，不就是自己剛及笄時最喜歡的髮髻么？

巧巧被她的反常嚇得有些愣住了，「姑娘，這，這是還魘著呢？是大同六十四年啊。沒錯，只是，只是也沒怎麼呀？姑娘著......」

巧巧幾乎語無倫次，歪著腦袋看鏡中自家姑娘。

她定是不知曉的，只有席子殊自己知道，著是多讓人振奮的事情。她回到了十年前，還有沒嫁人，沒有與宗遲糾葛一生。

宗遲，席子沄，你們給我的屈辱，我定要你們一一感受一番。

「很好。「席子殊輕輕喃了一句，再看自己的髮髻，都是些嬌粉的絨花。那時候的自己是喜歡這些玩意兒，如今看卻顯得俗不可耐。

她將自己頭上堆砌的絨花拆下來幾個，「將這個拆了，簡簡單單的堆個便好。」說完，她對著鏡中自己看去。

十年前的自己，正是最好的年華。

十年前的年華，正是最好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