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0章 搶了第一名那個

「深哥哥，你什麼時候來的帝都？」

看到來人，慕婧妍驚喜的站起身。

「來好幾天了，只是公司剛遷址，員工上有不小的缺口，我等公司情況穩定了才去找你，結果聽你哥說你約同學出來了。」

秦深走到慕婧妍面前，難得的說了一長串。

慕婧妍懊惱的敲一下腦門，「那你應該是在我剛離開的時候到的，我們剛好岔開了。你怎麼不打電話給我？」

「我想著直接過來找你。找不到的話會給你打電話的。」

秦深自然的把目光轉到顧浩身上，語氣平淡，「這位就是你的同學吧？」

「你好，我叫顧浩。」

顧浩已經分不清楚自己這是第幾次自我介紹了。

慕婧妍的哥哥好像尤其的多。

「我知道你，聽婧妍提過。」

秦深淡淡沖他點頭，「全科滿分，搶了婧妍第一名那個。」

「名次不重要，我只是僥倖。」

對視間，顧浩能看出秦深眼底淡淡的涼意。

眼前這個壓迫感極強的少年，和以前見過的那些「哥哥」還是不同的。

「什麼搶不搶的？我只說他學習很厲害，可沒說他搶走了我的第一名。」

慕婧妍把杯子里的小米粥喝完，扔出一個完美的拋物線，把杯子丟進垃圾桶。

回頭聽到秦深的說法，覺得他說的不夠嚴

謹，沒忍住開口糾正。

「差不多。你們還不進去？」

秦深把視線從顧浩身上移開，看向慕婧妍時，眼底淡淡的涼意散開，眸色變得溫和。

「準備進了。」

慕婧妍偏頭，見顧浩吃完了包子，又把袋子里剩下的一個包子掏出來遞給秦深，「我吃不下了，深哥哥你幫我吃一個吧。」

秦深目光在她遞過來的包子上停頓片刻，沒說話。

慕婧妍想起剛才看顧浩吃的時候，看到包子是雪菜餡的。

而秦深是不吃雪菜的。

她正想把手收回來，秦深卻已經抬手從她手裡捏走包子，抵在唇邊咬了一口。

慕婧妍踮起腳尖看了一眼，這個包子是紅蘿蔔陷的。

巧的是，紅蘿蔔也是秦深平時不愛吃的。

她有些懊惱的伸手，想要把包子從秦深手裡接過來，「深哥哥，我不知道是紅蘿蔔陷的，你還給我吧。」

「你不是吃不下了？」

秦深避開她伸過來的手，挑眉看她。

「也還能吃一點的。」

慕婧妍抬起下巴，對自己的胃很自信。

她習慣吃七分飽，所以喝完額外的一杯粥，並沒有覺得撐。

不過區區一個包子，不在話下。

「真的？」

秦深滿臉不信，垂手把包子送到她唇邊。

知道慕婧妍不喜歡吃別人剩下的東西，他特意換了自己沒咬過的地方給她吃。

柔軟的包子還帶著一點溫度。

她甚至能聞到包子餡傳來的甜香味。

下意識的，慕婧妍咬了一口。

紅蘿蔔獨有的甜，和調料的味道同時在舌尖漫開。

她不挑食，沒有特別偏好的口味。

吃了一口，感覺顧浩帶來的包子味道不錯。

一會兒問問他在哪裡買的，她以後不想在家吃的時候可以去買兩個來吃。

她正想著，就見秦深已經把手收了回去，又咬了一口。

少年吃包子的動作也很優雅。

一口吃的不多，速度卻不慢。

三口就把包子吃了一大半。

見慕婧妍怔怔的看著自己，秦深又把包子咬了一口。

這次，他正好咬到慕婧妍啃出的那個角上。

不知為什麼，慕婧妍愣了一下，下意識舔了一下唇角，莫名覺得有點心虛。

秦深倒是絲毫也不介意那裡被她咬過。

嚼了幾口，把嘴裡的包子咽下去，嗓音溫和道，「味道還行，沒有那麼討厭。」

慕婧妍不好說什麼。

看著他毫無芥蒂的把包子吃下去，逃也似的轉身低頭鑽進了博物館。

顧浩抬頭看了一眼比自己高半個頭的少年，也什麼都沒說，轉身跟了上去。

秦深眯起眸子，腳下施施然走進博物館。

果然，他才剛進去，就見慕婧妍和顧浩兩人正站在門口等他。

看到他進來，慕婧妍像是完全忘了在外面發生的小插曲，笑著朝他揮手，「深哥哥，我們打算去參加天梯挑戰，你去不去？」

「我已經到66層了，就先不了。」

秦深搖頭。

他今天就是來陪慕婧妍的。

天梯挑戰每20層一個區域。

他要挑戰的話，得去四樓。

「哇，不是說40層以上難度很大嗎？」

慕婧妍從來沒聽秦深提起過。

聽他說已經到66層了，忍不住驚嘆。

天梯挑戰一共99層。

聽說60層以上屬於教授級別的難度。

80層以上，挑戰成功的寥寥無幾。

90以上，目前還沒有人能做到。

「確實有點難度。」

秦深笑著把來這裡之前特意帶上的綠色徽章送到前台，同時和兩人簡單說明天梯博物館的規則，「每20層，題目難度都會有較大跨度。不過60層以上是開卷考，可以隨便翻閱博物館內的書籍尋找答案，但是不能向旁人求助。」

這時，工作人員恭敬的遞過來一張卡片，「您好，請妥善保存您的借閱書卡，晚上八點前交還到前台就可以了。這張卡還可以作為門禁卡，可以進入4樓以下所有貴賓休息區。」

「謝謝。」

秦深把卡片接過來，回頭繼續跟兩人說話，「這裡的挑戰徽章分紅橙黃綠青藍紫七個顏色。二十層以上才能得到紅色徽章，四十層以上為橙色。後面每十層更換一次徽章，90層以上是紫色。不同的徽章，在博物館可以得到不同待遇，可以借閱的書籍許可權和讀書區都是不同的。」

「連博物館都要分三六九等嗎？」

慕婧妍皺起眉頭，對於這樣的分階方式表示不解。

「你知道天梯博物館是什麼人建造的嗎？」

秦深笑著反問。

這一點慕婧妍知道，甚至大部分知道天梯博物館的人都是知道的，「國家。」

「對啊，天梯博物館是上面讓造的，裡面幾乎囊括了全世界所有的書，還有很多絕本。天梯挑戰是為了替國家網羅人才，為了刺激人們讀書的積極性。如果沒有獎懲制度，又有多少人願意來參加挑戰？」

秦深帶著慕婧妍和顧浩兩人往前走，一邊走一邊說。

「可是這樣的話，高等徽章會不會成為攀比和炫耀的手段？有錢人向窮人收買徽章，最後那些貴賓休息室，還是有錢人的主場。」

慕婧妍皺眉。

作為商人家庭出身，作為特權階層的受益者，她從小就了解這些。

但了解，不代表認可。

她的心裡，始終懸著一把名為公平的天平。

「那你就多慮了。」

秦深知道慕婧妍在擔心什麼，抬手在她頭上摸了一把，嗓音低柔，「徽章對於挑戰者來說，不但是榮譽，更是身份證一樣的存在。

如果不是徽章持有者本人到場，是沒辦法換取相應的借閱卡的。

當然，他們可以選擇出售當天的借閱卡，但這本身就是徽章能夠產生的利益之一，是規則允許的。

有些家境貧寒的莘莘學子為了能夠改變家庭困境，為了獲得足夠支持學業的資金，就更需要努力學習，努力挑戰。畢竟更高等級的徽章特權，價值也更大，不是嗎？」

聽著秦深的解釋，慕婧妍若有所思。

許久，她眼睛發亮，「這樣一來，那些家庭條件一般的人，也可以通過徽章獲得收益，就不用犧牲學習時間勤工儉學獲得和別人一樣的學習機會。還能因為徽章，在博物館免費閱讀更多書籍增長知識儲備。這是一個很有意思的學習閉環。」

「對。」

看她終於理解，秦深眼神里滿是讚賞。

他就知道，這個小姑娘從來不會因為家庭條件優渥而生出「何不食肉糜」的性子來。

相反，她很懂得換位思考，很會替別人考慮。

所有圍繞在她周圍的善意和愛，都是她應得的。

在兩人身後，顧浩一直認真聽著。

聽到後面，他的眼睛也逐漸發亮。

他從小從來不缺吃喝，學習所需的一切費用，父親從來沒有缺過他的。

但是他缺一個機會。

一個擺脫顧家，早日獨立的機會。

本來他以為，這一切要等自己十八歲以後，甚至可能大學畢業以後才能實現。

可是如果像秦深說的這樣，天梯徽章能不能成為他創業的敲門磚？

既然是國家辦的，那是不是意味著60層以上能夠得到一些政策扶持，包括無息貸款，包括項目支持之類的？

想到這裡，他的內心忽然變得火熱。

顧氏他看不上，也從沒想過和大哥小弟爭什麼。

但，誰又不想出人頭地呢？

如秦深所言，前面二十層是在同一個房間進行的，並不需要動筆，只需要回答三個問題。

只要初三之前的知識儲備足夠紮實，過關不成問題。

到中午吃飯的時候，兩人都已通過二十層答題。

從工作人員手裡代表通行證的紅色徽章，轉身就見一直在旁邊隨意翻書的秦深不知道什麼時候把手裡的書放回原處，朝他們走過來。

「我們先出去吃午飯，吃完飯下午再繼續過來通關嗎？」

顧浩目光閃了閃，走過來低聲和慕婧妍說話。

兩男一女，容貌氣質都格外出類拔萃。

答題區有其他人的目光不時落在三人身上，像是在研究他們是哪個明星。

好在三人都習慣了別人的注視，都不怎麼在意。

慕婧妍點點頭，腳步輕快的迎向秦深，雙眸璀璨如朝霞，眼底滿是欣喜和信賴，，「深哥哥，你等著急了吧？」

「還好。」

秦深低頭看一眼她手上標著20的紅色徽章，才淺笑著移開目光，「走吧，我們先出去吃點飯，放鬆一下。闖天梯的事情不急，以後時間多的是。」

「我只是想知道自己現在是個什麼水平，能闖到多少關。」

慕婧妍吐一下舌頭，看起來精靈古怪。

也只有在從小一起長大的家人朋友面前，她才會露出這樣嬌憨的模樣。

「以你的水平，四十層應該是手到擒來的。」

秦深輕笑著，對她的水平做出評估。

「你倒是相信我。」

慕婧妍嘀咕了一聲。

雖然嘴上這麼說，但她眉眼自信，顯然也覺得下午的挑戰對自己來說並不困難。

秦深看她的模樣，就知道她沒有把自己所說的，每二十層都有一個階梯性的難度提升放在心上。

不過，有些事情總要自己親自經歷了才知道。

下午考試開始，她自己就會重視起來的。

三人在博物館外面找了一家酒店，裡面已經坐了不少人。

秦深報上名字，慕婧妍才發現他已經提前定了包間。

跟著帶路的服務員來到包間，剛坐好，秦深電話響起。

他起身表示自己出門接電話。

包間里只剩下兩人，慕婧妍才響起問之前那次車禍的後續。

「那輛車的車牌是假的，車子也是半個多月前的報廢車輛。警察到現在都沒查到肇事司機。」

顧浩垂下目光，遮住眼底情緒，淡聲說著警局那邊的通報結果。

「不可能吧？就算是報廢車輛，也是有處理渠道的。順著那輛車原來的車主信息和銷毀渠道，不至於這麼久都查不到吧。」

慕婧妍瞪大雙眼，顯然對這個結果不太滿意。

「警方怎麼查的我也不知道，可能線索斷了吧。」

顧浩故作輕鬆的笑笑，「如果是有預謀的，對方肯定會把這些隱患全部消除，不是那麼好查的。好在人沒事，就已經是萬幸了。」

「那倒是。」

看出他不太想談論這個話題，慕婧妍點頭附和一句，不再說話。

顧浩知道自己這麼說，可能會打擊到慕婧妍難得的一次關心。

但他總不能跟她說，要害他的，是他的家人吧。

那些人，算什麼家人呢？

早晚都要成為互不相干的陌生人，又何必管他們做什麼？

「對了，你哥的車修好了嗎？」

氣氛沉悶，顧浩才想起自己應該關心一下慕錦安的那輛車。

畢竟是為了救自己，他的車才被撞到。

「還在等著處理。」

慕婧妍從手機屏幕上抬起眼，笑著回答。

顧浩點點頭，「我高二可能還要轉學。」

「轉學？轉到哪裡？」

慕婧妍愣住，眼神里流露出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