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4章 給你個機會
保鏢一臉疑惑的搖了搖頭。
即便真的知道,他也不敢說知道。
他不能搶了曹芳芳的風頭。
「我擔心封家會派人殺我。」
「因為他們想瓦解我和封翠蓮的合作關係。」
曹芳芳明亮的眼睛里,閃爍著陰冷森寒的光,「只有這樣,他們才能更好的逼迫封翠蓮走上絕路。」
「我要你,從現在開始,二十四小時都對我進行貼身保護。」
保鏢啊的一聲驚呼。
整個人都愣住了。
貼身保護曹芳芳?!
這是他想都不敢想的事。
「有問題么?」
曹芳芳臉色一沉,很是不悅的冷哼道。
「沒……沒……沒問題……」
保鏢的一顆腦袋搖晃得跟撥浪鼓似的,連聲矢口否認。
內心卻是興奮若狂。
貼身保護主子的風險固然很大。
風險大,則依偎著收益也高。
這次若能報得曹芳芳平安,事成之後,曹芳芳肯定不會虧待自己。
「沒問題就好。」
曹芳芳暗暗鬆了口氣。
話鋒一轉,又提醒保鏢,「你現在肩負的使命,非常沉重。」
「我若有個閃失,李家是絕不可能放過你和你的家人的。」
保鏢不動聲色的點了下頭。
「哈哈哈~」
曹芳芳當即笑出聲來。
雙手扶著椅子扶手,長身而起。
犀利的眸光,望向窗外,臉上寫滿了期待之色,「既然如此,那就讓暴風月來的更猛烈些吧。」
……
自從回到雅景小苑的這幾天里,秦八荒一有時間就沉迷於研究到手的四枚殘片。
研究歸研究。
自始至終他都不敢在嘗試修鍊殘片上記載的功法。
上次修鍊導致張媛、夜來香等人,紛紛走火入魔一事,就是前車之鑒,儼然成了他揮之不去的心魔。
就在這時,秦八荒接到姜雄的來電:「秦先生,我的人查到,霍知意很有可能沒有死,他的死訊,是有人故意放出來的假消息。」
「前夜,有人在途徑繞城高速時,無意中見到霍知意、方笑儒站在一起。」
「我懷疑,製造假消息,唆使霍知意假死的始作俑者,很有可能就是方笑儒。」
「並不甘心的方笑儒,還想利用霍知意,以達到他不可告人的目的。」
秦八荒不以為然的呵呵一笑,「不可告人的目的?」
「他的目的,不就是想針對我嘛。」
「事實上,我從沒將他放在眼中。」
姜雄弱弱的小聲請示秦八荒,「那現在我該怎麼辦?」
「是繼續調查霍知意的蹤跡?」
「還是就此罷手,等狐狸露出尾巴時,再亮出刀子,將其一刀斬斷?」
秦八荒給出的答覆卻是,先靜觀其變。
「既然有方笑儒摻和進來,這件事就絕不能善罷甘休。」
秦八荒眼神冰冷,透著寒意。
一開始,秦八荒只是決定查清霍知意死亡的內幕。
但這一刻,他卻對霍知意,動了殺念。
連同方笑儒在內,也必須死。
一直以來姜雄都覺得秦八荒不該對方笑儒趕盡殺絕。
此刻又一次聽到秦八荒對方笑儒的態度。
姜雄即便有再多的不同意見,也只能忍住不說。
就在秦八荒與姜雄通話期間,夜來香躡手躡腳的來到秦八荒面前,沖著秦八荒嫵媚一笑,還沒等秦八荒反應過來時,她就直接坐到了秦八荒腿上。
室內的氣溫開始升高。
每一寸空氣似乎都在這一刻被點燃。
不解風情莫解衣。
已懂風情衣易解。
很快,倆人就變成了原始人。
而秦八荒卻是在解開夜來香衣服的同時,掛斷電話,結束與姜雄的這段通話。
這讓姜雄很是納悶:
電話那頭的秦先生,這是怎麼了,我的話都沒說完,他就打個電話?
我也能明顯的感覺到,他的話也還沒說完……
……
在霍青松苦口婆心的連聲哀求下,他也不知道方笑儒是突然良心發作,善心大起,還是方笑儒故意為之,居然派人將他扔在路邊的臭水溝里,同意給他一條活路,讓他自生自滅。
但此刻,浸泡在臭水溝里的霍青松卻感到後悔無比,他寧可被方笑儒一刀斬了,也絕不向落到如此下場。
他身上的衣物,全被臭水浸透,整個人都散發出刺鼻難聞的臭味。
最讓他感到噁心的是,他只要一張嘴,淙淙流淌的臭水,就會一股腦兒的涌他的口腔。
因此,他只能用鼻子進行深呼吸。
以他現在手腳四肢俱廢的狀況,他只能浸泡在水溝里。
他只能期待,有好心人從水溝邊路過,將他救起。
不然,他就只能死在臭水溝里。
這種憋屈得極盡羞辱的死法,是他在這之前,從未想象得到的事。
想到悲憤處,他又忍不住把霍知意、方笑儒等人的祖宗十八代都狠狠詛咒謾罵了一遍。
這條臭水溝位於城外的一座土丘旁。
霍青松目光所及之處,不見半個人影,盡顯冷清與凄涼。
頭頂的烈日,越升越高,強烈的光芒,刺得他眼睛也睜不開,更是將他暴晒得頭暈眼花。
他覺得自己隨時都有可能暈死過去。
隨著時間的推移,他視線所到之處的範圍內,還是沒出現一個人影,這讓他逐漸絕望。
「我他媽該不會是要死在這臭水溝里吧?」
霍青松哭喪著臉,又一次感覺得死亡離自己如此之近。
就在這時,霍青松的視野中,出現了一道身影,從西向東而走,留給他的只是一個側影。
挺拔、修長的側影,頗有幾分玉樹臨風的架勢。
穿著名貴的服飾。
散發出與生俱來的貴氣。
在其身後,還有一名西裝筆挺的黑衣保鏢,亦步亦趨的為其撐傘。
撐傘的手,平穩得彷彿與傘柄渾然一體。
這顯示出,保鏢深厚的腕力,與超強的耐受力。
由於距離較遠,霍青松並不能看清對方的五官輪廓。
但直覺告訴他,對方絕非等閑之輩。
明知自己已不再是曾經高高在上的霍家少爺,明知現在的自己就是只灰頭土臉的醜小鴨,可在強烈求生欲的驅使下,霍青松還是使出吃奶的力氣,大聲呼喚:「救……救救我……救救我吧……我在這裡……」
霍青松的聲音很大,就連他自己也覺得耳膜被震得隱隱作痛。
他相信,別說對方此刻距離自己只有百步之遠,即便距離兩百步之遠,對方也能將他的求救聲,聽得清清楚楚。
但!
對方依舊自西向東而走。
看都沒看他所在的這個方向一眼。
像是壓根兒就沒聽到他的呼救。
霍青松並不甘心,這次若是得到不救援,那他就真要死在臭水溝,然後再烈日的暴晒下,腐爛在臭水溝了。
於是,霍青松再度扯著嗓子,發出歇斯底里的求救聲。
這一次,用盡全力的霍青松叫得眼前發黑,聲帶都快破裂了。
幾秒后,他終於看到保鏢向他這邊瞟了一眼,也不知道跟對方說了些什麼。
緊接著,保鏢將手中的傘,交給對方的同時,身形一閃,幾個起落間,就來到他面前,雙手插兜,居高臨下的站在水溝邊,低頭俯瞰著霍青松。
霍青松激動得熱淚盈眶,忍不住想哭。
下意識的連連張嘴。
可話到嘴邊時卻連半點聲音也發不出來。
「你是誰?」
保鏢臉色鐵青,不冷不熱的問了一句。
雖然態度高傲,滿是不屑,但霍青松卻是欣喜若狂,委屈吧啦的小聲應道:「我叫霍三。」
「是居住在附近的村民。」
「我外出打工,回家探親,沒想到卻看見老婆正在別的男人鬼混。」
「為了孩子,我本不想惹是生非,決定裝作不知道,我正準備關上房門時,不料卻被那對狗男女發現。」
「於是,他們就聯手打斷了我的手腳四肢,而且還當著趴在血泊中的我的面前,進行不可描述的行為。」
「再之後,他們連夜把我送到這裡,扔進臭水溝里,讓我自生自滅。」
「嗚嗚嗚……」
霍青松一張口就開始編故事,聲情並茂,極富感染力,令人為之動容。
說到最後幾句話時,連他自己都被帶入其中,覺得自己就是故事裡那個受盡屈辱的村民。
不是他不肯將自己的真實身份,告訴保鏢。
而是他擔心霍家有沒有跟對方發生過交集。
倘若對方視霍家為敵人的話,他如實告知身份,豈不是自投羅網?
因此,他只能撒謊編故事。
通過故事中那個村民的遭遇,來引起保鏢的共鳴,博取同情心,從而對自己伸出援手。
「救救我吧……救救我吧……求求你了……」
「你只需一伸手……就能將我從臭水溝里拽起……」
「對你而言,不過是舉手之勞的一件小事……」
「但對我而言,卻是性命攸關的大事……」
聲淚俱下的霍青松,絮絮叨叨的說著。
哪怕對方嘲諷他嘮叨得像個怨婦。
他也心甘情願的接受。
但保鏢卻始終一言不發的盯著他。
這讓霍青松的心裡不由得有些發麻。
「救救……」
這一次,霍青松剛要開口,就看見原先撐著傘,站在不遠處的年輕人,不緊不慢的向他這邊走來。
隨著距離的逐漸拉進,霍青松終於得以看清對方的真面目。
五官精緻完美得無可挑剔,但卻流露出近乎於陰柔的冷笑。
孤傲。
冷漠。
目中無人。
曾幾何時,他霍青松也只樣的翩翩濁世佳公子。
霍青松愈發感到自慚形穢。
即便自己沒淪落到現在這般田地,自己與對方一比,對方也能將自己甩到十萬八千里之外。
一直以來,他都覺得自己出身高貴,除他之外的世間其餘人,全是庸庸碌碌的螻蟻,根本不值得他拿正眼相看。
但直到這一刻,他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自己目光短淺,一葉障目不見泰山,以至於高估了自己。
「公子……救我……救我……」
霍青松當即轉移視線,望向年輕人,並將求生的希望,全部寄托在其身上。
保鏢對自己有再多的同情,也得向年輕人請示。
如此一來,他還不如直接向年輕人發出求救。
「你剛才說的話,我都聽到了。」
年輕人的臉上,笑容如初,但卻多了一抹淡淡的嘲諷,「你編的故事很凄慘,也很動人,但假的真不了,真假不了。」
「那你可知道,我這一生中,最討厭哪種行為?」
霍青松張口結舌,欲言又止,當場愣住。
對方居然聽到了他剛才說的每一句話?!
難道對方不僅有順風耳,而且還知道自己的出身來歷,所以才說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
霍青松不經意間撇了一眼保鏢,卻見保鏢滿臉幸災樂禍。
他不由得在心裡直呼晦氣,暗罵保鏢真不是個東西,居然挖坑害他。
「什麼行為?」
霍青松陪著笑臉,弱弱的小聲問。
「撒謊。」
再度開口的年輕人,直截了當的冷冷吐出兩個字。
嘶!
霍青松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對方最討厭人撒謊。
而他卻偏偏撒了謊。
這豈不是意味著……
霍青松不敢再往下想了。
生怕自己會絕望得哭出聲來。
「我確實撒了謊。」
「但我也是迫不得已。」
「因為,我希望能得到你的援助。」
事已至此,霍青松也只能坦白。
「我不僅知道你叫霍青松,你來自哪裡。」
「我還知道你為什麼會落到現在這幫處境。」
年輕人嘴角上揚,噙著一抹掩飾不住的譏諷,語氣逐漸變得嚴肅,「你想活命的心情,我完全能理解。」
「但你不該撒謊騙我。」
「你啊,自己給自己挖坑往裡跳。」
「唉,聰明反被聰明誤啊。」
霍青松,「……」
滿臉尷尬欲絕之色。
愈發不知道該如何回應了。
「上天有好生之德。」
「更何況,既然遇到,那便是有緣。」
「我這人向來俠肝義膽,樂於助人,又豈能袖手旁觀?」
年輕人此話一出,對霍青松而言,無異於峰迴路轉,讓他又一次看到了活命的機會,霍青松頓時感動得熱淚盈眶,當場流下淚來。
「先別忙著感動,更別急著感謝我。」
霍青松正要開口時,年輕人就已搶先說道,「等我把話說完,你再感動,或是感謝我,也來得及。」
聞言。
霍青松的心裡咯噔一跳,頓時有種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但還是急不可待的弱弱的小聲應道:「您說吧,我都聽著呢。」
「只要能救我一命,我願為你做任何事。」
「哪怕是當牛做馬,我也絕無怨言。」
年輕人爽朗的一笑,沖著霍青松擺了擺手,「當牛做馬,倒是沒這必要。」
「但你得接近秦八荒,並留在他身邊。」
轟轟轟!
霍青松身形巨顫,有如道道驚雷在他耳邊炸響,震得他心神俱寒,整個人都是懵的。
對方開出的條件,居然是要他卧底到秦八荒身邊?!
其困難程度,堪比地獄模式。
這簡直就是要讓他眼睜睜去送死的節奏啊。
霍青松面露猶豫之色。
一方面是強烈的求生欲。
另一方面則是對秦八荒的恐懼感。
「想必你也知道,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這個道理。」
「要我救你,那你就得替我做事。」
年輕人云淡風輕的打量著霍青松,話鋒一轉,再度一字一頓的問,「你,考慮好了么?」
霍青鬆緊抿著唇,一聲不吭,輕易不敢做決定。
「少爺,既然這該死的玩意兒,不珍惜這次機會,那咱們走吧。」
「別把時間浪費在這種貨色身上。」
始終一言不發的保鏢,終於在這一刻開口。
年輕人默不作聲的點了點頭,又意味深長的瞟了霍青松一眼,輕嘆一聲,而後,轉身就走。
保鏢似笑非笑的瞪了一眼霍青松,很不客氣的出言嘲諷道:「趕緊去死吧,別活在這世上浪費空氣了。」
霍青松,「……」
氣得肺都快炸了。
曾幾何時,放眼整個罪惡之城,也沒幾個人敢這麼羞辱他?
就連用不友善的眼神,偷偷看了他一眼的人,都會被他親自挖出眼珠子,在眾目睽睽之下,一腳踩爆。
霍青松忍不住想破口大罵。
但考慮到自己現在的處境,不得不強行壓制住滿腔的怒火。
「飢腸轆轆,又餓又累,還遭到烈日暴晒的你,肯定活不過三天時間。」
「渴了,就只能喝點臭水。」
「唉,真是可憐吶。」
「臭水好喝么?」
保鏢直接湊到霍青松面前,極盡嘲諷的希望這霍青松,霍青鬆氣得全身都在顫抖,但卻不敢發作,更不敢將內心的情緒表露在臉上。
「不……不好喝……」
霍青松支支吾吾的小聲應道。
啪!
抬手就是一巴掌,直接扇在霍青松臉上,沒好氣的罵道,「既然不好喝,那你幹嘛還不聽我家少爺的話?」
霍青松欲哭無淚,保鏢這是強人所難,打算以武力迫使自己為他的主子賣命啊。
「我改變主意了。」
「我決定聽你的話。」
霍青松把心一橫,決定答應對方開出的條件。
只要能暫時保住性命就可以了。
至於日後能不能從秦八荒身邊全身而退,到時候再說。
現在他也管不了這麼多了。
話音剛落,年輕人的腳步,便戛然而止,頭也不回的冷聲問,「此話當真?」
「千真萬確!!!」
霍青松一字一頓,擲地有聲的應道,「如有半句假話,就讓我被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啪!
保鏢又是一巴掌扇在霍青松臉上,皮笑肉不笑的冷哼道:「你要是早點這麼開竅,我家少爺又何必多走三十七步路?」
口中說著話,出手如電,噼里啪啦的扇在霍青松臉上。
直到十幾秒后,年輕人來到霍青松面前時,保鏢才罷手不再打霍青松。
此時的霍青松,整張臉都爛了,森森白骨,清晰可見。
「你害得我家少爺奪走了三十七步路。」
「所以我就打你三十個耳光。」
保鏢理直氣壯的說出他連抽霍青松這麼多個耳光的理由。
霍青松聽了,忍不住想哭。
這他媽簡直就是個暴力狂啊。
一言不合就打我臉。
我他媽不要臉的嗎?
就在霍青松心裡大罵保鏢之際,保鏢一手捂著鼻子,另一手則突然閃電般伸出,一把揪住霍青松的頭髮,輕鬆自如的將霍青松直接從水溝里拽起,然後扔在幾步之外的年輕人腳邊。
霍青松頓時被摔得頭暈眼花,心血翻騰。
強忍住不適感,滿臉討好的問年輕人要吃的。
年輕人遞了個眼色給保鏢。
保鏢瞬間會意,當即從口袋裡摸出一片乾癟冷硬的麵包,不由分說,直接塞進霍青松嘴裡。
霍青松的舌頭霎時被麵包片的稜角劃破,鮮血淋漓。
但此時的霍青松卻管不了這些了,麵包片的飽腹感讓他徹底沉淪其中。
霍青松狼吞虎咽的將麵包片吃完,然後才心驚膽顫的小聲問年輕人,「我還不知道你尊姓大名呢。」
「你能不能告訴我?」
啪!
保鏢又一次扇了霍青松一個耳光,「連我家少爺,你都不知道,你這麼大把年紀活到狗身上去了?」
「我真該一巴掌扇死你!!!」
霍青松委屈得想哭。
年輕人卻擺出一副寬容大度的模樣,沖著保鏢擺了擺手,「不得無禮。」
然後,話鋒一轉,將自己的名字告訴了霍青松,「我叫,陸無憂,來自世外隱族。」
他此話一出,霍青松如遭雷擊般整個人都驚呆了。
眼前的年輕人赫然就是陸無憂?!
「我……我……我有眼不識金鑲玉……」
「真是該死……」
回過神來的霍青松,激動得連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他來到東海的時間,雖然不長,但陸無憂之名,卻是早有耳聞,陸無憂的家族,更是他最想攀附的高枝之一。
「現在,肯踏踏實實為我效力了吧?」
陸無憂臉上的和煦笑容,已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則是陰冷肅殺之意。
霍青松小雞啄米似的連連點頭。
能為世外隱族陸家的少爺效力,是他霍青松前世修來的福報。
霍家在罪惡之城,雖然稱雄一方,但與世外隱族陸家一比,卻是弱小得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片刻后,霍青松一臉為難的小聲道:「可我……我現在就是個廢人……」
「我不知道該如何為少爺效力……」
陸無憂哈哈一笑,「只要你真心為我效力,我有的是辦法讓你傷體復原如初。」
啊?!
霍青松忍不住失聲驚呼,興奮得雙眼放光,滿是期待的直勾勾望著陸無憂。
陸無憂居然有辦法恢復他被打斷的手腳四肢?!
「我家少爺的手段和能量,超乎你想象。」
保鏢很是不屑的白了一眼霍青松。
陸無憂又給保鏢使了個眼色。
保鏢嘿嘿一笑,再度來到霍青松面前,一腳踢在霍青松身上,冷哼道:「這回,真是便宜你了。」
「你就偷著樂去吧。」
霍青松鬱悶得要死。
實在不知道自己樂從何來?
就在霍青松百思不得其解之際,保鏢突然從褲兜里摸出一個墨綠色的瓷瓶,從中倒出一粒紅色的藥丸,直接扔到霍青松身前。
「吃了它。」
保鏢昂首挺胸,指了指地上的藥丸,一副餵食野狗的傲慢姿態。
霍青松雖不知道藥丸的功效。
但卻深知,能讓世外隱族陸家的人,隨身攜帶的東西,就肯定不是庸俗之物。
霍青松當即伸出舌尖,將藥丸捲入嘴裡。
藥丸入口即化。
火辣辣的刺痛感,瞬間傳遍霍青松渾身上下的每一個角落。
疼得霍青松冷汗淋漓,發出陣陣殺豬般的慘叫哀嚎聲,全身都在顫抖。
整個過程,整整持續了十五分鐘,刺痛感才逐漸消散。
「這……這是什麼葯?」
霍青鬆氣若遊絲的顫聲問。
「控制你的葯。」
「這種葯會上癮。」
「七天之後,要是還吃不到第二粒,那你就得又一次承受剛才的刺痛感。」
「而且,下一次的刺痛感會比上一次更加強烈,更加讓人難以忍受。」
保鏢雲淡風輕的解釋著,而霍青松卻是聽得心神俱寒,每根汗毛都在這一刻倒豎起來。
被迫吃下這種葯,讓他在這一刻後知後覺的意識到,自己早就被陸無憂給盯上了,陸無憂很有可能在自己隻身踏足東海的那一刻起,就想好了針對自己的策略。
一念至此,霍青松後悔得腸子都青了。
要是早知道陸無憂會這麼對他,那他寧可腐爛在臭水溝里,也絕不發出求救聲。
「你現在才知道後悔,可惜啊,已經來不及了。」
保鏢笑嘻嘻的說道,「放心吧,只要你盡心竭力的為我家少爺做事,我家少爺肯定不會虧待你。」
「每隔七天,你都能吃到一粒解藥。」
「這樣的話,你就能繼續為我家少爺效力了。」
霍青松忍不住想哭。
他現在的處境,跟廣大打工人幾乎沒什麼區別。
打工人拿的是薪水,然後替老闆賣命。
而他所得的回報,卻只是一粒遏制疼痛的藥丸。
都是身不由己的苦逼。
他堂堂霍家少爺,竟輪落到如此地步。
老天真是無眼啊。
「喏,吃了它。」
就在霍青松思緒萬千,念頭起伏之際,保鏢又從瓶子里倒出一粒綠色藥丸,扔到霍青松面前。
霍青松愣愣的望著藥丸。
面露難色。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不知道這粒藥丸又會給他帶來何種難以忘懷的疼痛?
「吃了它,那你從此以後就是我家少爺的人了。」
保鏢信誓旦旦的拍著胸膛保證,「有我家少爺罩著你,那當今世上就再無一人敢招惹你。」
陸無憂雙手插兜,仰著臉,盡顯傲嬌。
「這……」
霍青松臉上的猶豫之色,愈發明顯。
嘭~
保鏢一腳飛起,直接踹在霍青松身上,強橫的力道,令得霍青松整個人都飛了出去,重重摔在數十步外,像只癩蛤蟆似的,一動也不動的趴在陸無憂腳邊。
陸無憂抬腳踩在霍青松胸口,雙眼微眯,居高臨下的打量著霍青松,他已不打算再裝了,當即非常直接的開口道:「能當我的狗,是你前世修來的福報。」
「你別不識好歹。」
「要知道,這世上不知有多少人處心積慮想當我的狗,為我效力,然而到死都沒能如願。」
「你不以為然的機會,在別人眼裡就是求而不得的良機。」
霍青松的臉色陣青陣白陣紅,短短几個呼吸間,就變幻了七八個顏色。
「這是你最後的機會,錯過這個機會,你就沒命了。」
口中說著話,路無憂再度吩咐保鏢倒出一粒綠色藥丸給霍青松。
保鏢奉命行事,直接將綠色藥丸遞到霍青松嘴邊。
霍青松深吸一口氣,事到如今,他已沒得選了,只能硬著頭皮,強忍住滿腔委屈,以及從綠色藥丸上散發出的刺鼻腥臭,將綠色藥丸一口吞吐入腹中。
說來也是奇怪,藥丸入腹之後,霍青松只覺得全身上下暖洋洋的,有種說不出的愜意與舒服,像是沐浴在冬日的暖陽下。
並沒感受到他想象中的刺痛感。
這讓霍青松倍感疑惑。
「你可知道這藥丸有什麼功效?」
路無憂一臉自豪的笑望著霍青松。
霍青松茫然無措的搖了搖頭。
「你可以試著活動一下手腳四肢。」
路無憂此話一出,霍青松整個人的驚呆了。
這粒綠色的藥丸,竟能恢復他的傷體,讓他斷肢重生?!
這簡直比天方夜譚還令人難以置信。
霍青松並不相信路無憂所言。
但他還是嘗試著活動了一下手臂。
下一秒,讓他失聲驚呼的事發生了。
他原本被打斷的右手,竟然在他的意念指揮下,奇迹般緩緩抬起!!!
「這……」
霍青松驚得發不出半點聲音。
發生在他身上的事,完全顛覆了他對這個世界的認知。
「現在,你總該相信我了吧?」
路無憂摸出一根雪茄,慢條斯理的叼在嘴上,卻沒點燃。
「信,信,我信你。」
霍青松連連點頭,虔誠得像個信徒,發生在他身上的現象,由不得他不信。
也是直到這一刻,他才真正體驗到綠色藥丸的神奇之處。
就在霍青松說話間,他赫然清晰的聽到了噼里啪啦的骨骼爆響聲,從他體內的每一個關節處傳出。
緊隨其後發生的事,則再度徹底顛覆霍青松對這個世界的理解與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