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又有一個未婚妻
趕過來時,果然看到了衣服泡了菜湯的餘妙音,他將餘妙音護在身後后,一腳將程南晴踢翻在地。
陰惻惻地道:「嫌命長,我不介意送你去死。」
容敘忙道歉:「弛哥,對不起,讓嫂子受委屈了,我改日跟嫂子賠罪。」
說完,就拖著程南晴走了。
陳今弛這一腳用了大里,再被容敘毫不憐香惜玉的一拖,只覺得半身都麻了。
容敘將程南晴送到醫院后,就給家裡打電話。
電話是容夫人接的。
容夫人:「小敘,出什麼事情了?大晚上的打電話過來?」
容敘聲音有些低落:「媽,程家的長孫女今天找了我。」
容夫人挑眉:「小敘不喜歡她?」
容敘好久沒說話,長嘆了一口氣:「太蠢了,很難讓人喜歡得起來。」
容夫人:「看來你們的第一次見面不是很愉快。」
容敘小心地問道:「媽,你會喜歡她嗎?」
容夫人認真地道:「我們小敘不喜歡,我也不會喜歡。」
容敘這才鬆了一口氣,「謝謝媽。她現在在醫院裡,能不能麻煩媽聯繫他們家人?」
容夫人應了臉就黑了下來,「管家,打電話給程家讓他們去醫院照顧程南晴。還有,找人打聽一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他們家小敘從來都是懂事的,是家裡的開心果,今日卻這般失落,她都有些好奇程南晴到底做了什麼了。
管家連打了幾個電話后,又接了幾個電話。
一個小時后,已經查清楚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容夫人聽完,臉上陰雲密布。
他們家小敘果然還是太善良,只說程南晴是蠢得不討喜。
要她說,就是又蠢又無腦,也不知道怎麼到法院工作的。就這種人,以後怎麼給人判案子。
「夫人,小少爺好像格外在乎陳今弛和餘妙音二人。」
自從容敘和陳今弛合夥,容家就將陳今弛查了個底朝天。
他們是樂意容敘與陳今弛走得近的,能在十年間徒手攢下這麼大家業,又安穩守住了,還在改革開放后抓住機會一躍站了起來……這樣的人物早晚都不是池中物。
再加上他的媳婦,四診堂的副堂主。
外界對四診堂了解不甚多,但是他們這樣的人家卻是知之甚多。因為四診堂一直以來,收徒少,人手自然也少,所以一直是為大戶人家治病。
就沖著陳今弛媳婦年紀輕輕當上了四診堂的副堂主,而且被段老收為關門弟子,醫術可想而知,未來不可限量。
容敘與他們夫妻倆交好,不說別的,以後他們家請段老出山也不是沒可能。
誰想,程家那蠢貨竟然得罪了陳今弛夫妻倆。
「派個人,去跟陳今弛夫妻倆賠罪。給陳今弛帶句話,程家那邊有陳今弛處理。」
管家驚愕,沒想到夫人竟然這般看重二人。
說到底,程家可是容家的姻親,只要沒退婚,打了程家的臉,容家面上也無光。
「還愣著幹什麼?」
管家忙低頭,「我這就去安排。」
容家在省城也有點生意,再加上容敘這個二少爺在省城,所以容家在省城留了自己人。
餘妙音進屋去洗澡的時候,容家代表就上門來賠罪了。
陳今弛看禮物都是一些女性的補品也沒推辭,也接受了容家的那一句話。
「程家隨您處置,容家不會插手。」
陳今弛也請容家代表幫忙帶話給容夫人,「晚輩失禮,改日來了羊城一定登門拜訪容夫人。阿敘喚我一聲哥,我自然將他當親兄弟一般看待,程家絕非阿敘良配。若是容夫人不信,我可以幫個小忙讓程家人撕下偽裝的面孔。」
容夫人聽到代錶轉述這句話的時候,笑了。
這年輕人,還真是護妻如命啊。
就跟他們家老容一樣。
外頭傳言,容敘是容敘私生子。其實不然,只是那時候容家內鬥得厲害,她偏偏那時候查出來有了身孕,老容為了保護他們母子就將他們送到了港城。後來老容昏迷住院,她不得不將阿敘託付給別人照顧,自己回了羊城……
後來,等老容恢復,穩住了局面才將阿敘接回來。後來不知道怎的,就有了阿敘是私生子的傳言。
笑話,阿敘要是私生子,就憑著她這個小心眼,她能讓人接回來?
「夫人,程家大爺在小區門口,想要見一見老爺和夫人。」
容夫人不動聲色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跟他說,我不在。」
程家大爺吃了個閉門羹,連小區的門都沒進去。
程家大爺就是程南晴的父親,他下海后,借著程家是容家的姻親,他是容二少的岳父在羊城混得風生水起,只是最近有些不大順利,就算是她拿出了容家的名頭都不好使,他還在納悶著怎麼回事。
打了個電話回去報平安就聽老母親說了程南晴闖禍了。
還有那個丟掉的女兒找回來了……
程家大爺一聽就知道了,他的好女兒讓容家不高興了,所以給他使絆子呢。
他連夜湊了幾樣禮物就急吼吼地往容家來,沒想到容家人竟然見都不見他。
小區門口的安保人員看他的眼神就跟看那些想要攀容家高門的人一樣,呵,他可是容家堂堂正正的姻親!
他吃了一肚子的氣,轉頭就將妻子薛梅罵了個半死。
薛梅氣了個好歹,還得去醫院照顧程南晴。
遇上程奶奶和小叔子來探病時,自然沒什麼好臉色。「媽,你非要讓晴晴住在你那兒,這才多久就弄成了這一副樣子!還將容二給得罪狠了,他爸去容家賠罪都沒見到容夫人,你們一家子闖禍,倒是連累我挨罵受累。」
薛梅一直被程奶奶這個婆婆壓著,這會兒好不容易可以甩鍋,直接陰陽怪氣上了。
程奶奶被氣了個夠嗆,當場就與薛梅對罵了起來。
「你打量我是老糊塗了什麼事都不知道?要不是你打聽了容敘的工地和住址,晴晴一個小姑娘能知道?」
「你天天去法院找晴晴,不就是天天慫恿她去找容二。一個小姑娘家家,上趕著找男人,太輕賤了!」
程奶奶氣瘋了,連著程南晴都罵上了。
程南晴一帆風順地長大,何曾受過這種委屈,先是被未婚夫嫌棄,再被親祖母嫌棄,當場就捂著臉嚎啕大哭。
「奶,你怎麼能這樣說我。明明是容敘的錯,是他來了省城不上門認門,跟個嫂子黏黏糊糊還不解釋,這怎麼能怪我!」
程小叔子生怕他媽氣出個好歹,沖著程南晴搖了搖頭:「古人言,娘蠢蠢一窩,果然不錯。」
程南晴的哭聲頓止,怨恨地瞪著程小叔子,「小叔!你怎麼說話的!」
薛梅也不依不饒地責問程小叔子眼裡有沒有她這個嫂子。
程小叔子相當無所謂,「我哪句話說錯了?你們母女倆連質問我的語氣都是一樣,蠢得無葯可醫。不知道你們從哪裡來的優越感,你們憑什麼覺得我們程家能跟容家門當戶對?」
程小叔子說著還嘲諷地看了薛梅一眼,「容家的婚事為什麼會落在晴晴身上,別人不知道,難道嫂子還不知道嗎?因為你搶了容家姑奶奶的婚事,正好人家也不想下鄉,這才便宜了晴晴撈了這好處。
呵,大哥出軌於你,容家說不定早記在心裡。如今容家老一輩的也沒了,容夫人當家,聽說容夫人和容姑奶奶是閨中密友,她不退婚那都是騰不出手來,沒想到你們這麼蠢自己撞上去送借口。」
薛梅想為自己辯解,但是當初的事鬧得挺大,她只反覆地說:「不可能,容家是生意人,做講究誠信,不可能退婚的。」
程南晴看著她媽的臉色,就知道小叔說的是真的。
她完蛋了。
容敘將她送來了醫院后就走了,連醫藥費都沒付,連她家裡人都沒見一面。
這,這擺明了就不想要跟她,跟她的家裡人扯上關係。
她,完蛋了。
可是她不甘心……
如今法院里的領導們還願意高看她一眼,就是她有一個好婚事。
不行,等她出院后一定要哄一哄容敘。
程南晴不停地跟自己說,她可以的,她只要放低姿態,容敘一定會原諒她的。大不了,讓她去討好那個鄉下來的泥腿子……她也願意忍受。
程南晴希冀地看向程奶奶,「奶奶,我知道我錯得厲害,您能不能不要放棄晴晴,再教一教晴晴。」
到底是自己的長孫女,程奶奶有一瞬的心軟。
但是她也深知這一次要是不給程南晴一個教訓,她還是會聽她媽薛梅的慫恿。
下一次,難保容家會直接提退婚。
「這幾天,你在醫院裡好好反思反思,到底哪兒做錯了。若是你還不知錯,我沒什麼好教你的。」
程南晴大喜,「謝謝奶奶。」
薛梅吃味地撇撇嘴。
之後幾天,程南晴一直冷著薛梅,不管薛梅說什麼,她都不冷不淡地應付過去。
薛梅惱了,索性每次送了飯就走。
等程南晴出院,她就去了程奶奶家。
程奶奶帶著程南晴去國營商場買新衣服,不巧竟然遇上了陳曼曼也在買新衣服。
程南晴強忍著,只當作沒看到陳曼曼。
果然,程奶奶難得地誇獎了程南晴總算是經一事,長大了一些。
程南晴懂事,程奶奶也有意給程南晴獎勵,「你明日穿著這個新衣服,打扮打扮去容二的工地里找他,就說是我請他來家裡吃飯,謝謝他送你去醫院。」
程奶奶還特意交代了,「要是容二不見你,你讓人傳話即可別糾纏惹人煩。」
程南晴歡喜地應了,抱著程奶奶的胳膊一頓歪纏。
等到了第二日,程南晴一大早就起來打扮。
可她到底要臉,帶了一定帽子才去了容敘的工地。
誰想,工地的安保一聽她是容敘的未婚妻,如臨大敵,說什麼也不肯幫忙傳話。
「我們的齊隊長就是放了你進去才被開除了,你休想害得我們沒了工作。」
說完,就將鐵門給鎖了。
程南晴只能守在外頭等著,就聽到裡面的安保人員閑聊說著。
「容老闆到底幾個未婚妻呀?昨天不是有一個未婚妻找過來嗎?說自己是程家長女。今天又來了,還請容老闆吃飯……」
「噓,老闆的八卦還是別打聽了,回頭跟齊隊長一樣被開了就不好了。」
程南晴只覺得腦子嗡嗡作響,安保人員剛剛說的是什麼意思,程家長女不就是她嗎?難道是有人在冒充她嗎?
不行,她得找容敘說清楚,免得他被騙。
可她去哪裡找容敘?
吃飯,對,吃飯的地方。
程南晴奔到國營飯店,沒見到容敘。
她失魂落魄地回到家,見到程奶奶就哭著將人冒充她的事給說了。
程奶奶一聽完,臉沉了下來。
「擦把臉,給我去一個地方。」
十分鐘后。
程奶奶帶著程南晴來到了杭大家屬院。
程南晴不敢置信地看了程奶奶一眼,見程奶奶沖著她點頭,程南晴發了瘋似地沖了進去。
不可能的,容敘不可能會在這裡的。
一定不可能的。
程南晴顫抖地拿出了鑰匙開門……
推開門,就看到她媽媽和容敘正言笑晏晏地吃著飯……一旁,陳曼曼正殷勤地給容敘倒酒。
好一個一家子。
竟然連她開門都無人發現!
程南晴當即就發了瘋,衝過去一把將桌子掀了,還給了陳曼曼一個巴掌。
打完仍不解氣,反手又給了陳曼曼一個巴掌。
陳曼曼順勢倒在地上,「姐,你聽我解釋。」
「呸!你算是我哪門子的妹妹!程家只有我這一個女兒,你一個未婚先育的賤人想要冒充我,做什麼美夢!」
薛梅見程南晴還要動手,忙去攔了。「晴晴,阿敘都還在家裡呢,這事我能解釋的。」
程南晴氣瘋了,一把甩開了薛梅拉著她的手。「解釋什麼?你小三上位,也想教這個賤人小三上位?我知道你覺得我不像你不親你,這個賤人才像你,所以你就讓她冒名頂替我,想要搶了我的親事,你也不看看你配嗎!」
薛梅大受打擊,搖搖欲墜,陳曼曼不顧自己的傷,忙起身扶著薛梅。
「晴晴,你怎麼、怎麼能這樣說媽媽?」
程南晴看著眼前礙眼的一幕:「你都做了,還不讓人說了?你們可真是絕配,當初被丟掉的人就應該是我。」
「夠了,別再丟人現眼了。」程奶奶上了樓,站在門口大喝一聲。
容敘皺眉,「程阿姨,這、這到底誰是你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