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初次鬼殺
眼下看來，池書瑤只有三個選擇，
一：與執法部門合作，抓住那兩個傢伙，但自己依舊身處險境。
二：與六角合作殺人賺錢，在活命的同時還可以享受一下屬於自己的人生。
三：保持現狀，繼續獨自面對所有難題，並想辦法一一解決。
可是，自己真的可以選擇嗎？
雖然池書瑤知道，要想搞清楚與自己達成協議的那東西到底是什麼關係和什麼樣的合作形式，但她至少得知道，她現在到底具備什麼樣的能力。
先搞清楚這一點，再知道如何使用這種能力，接下來才能做選擇。
手機里那個鬼臉是她手裡僅有的籌碼。
池書瑤決定先搞清楚能力，然後利用這種能力殺死六角和朽木，清除威脅，然後再想下一步的選擇。
池書瑤拿出手機，在備忘錄里打字詢問，可是，鬼臉沒有出現，也沒有做任何回應。
池書瑤又嘗試撥打通訊里自己的手機號碼，但沒辦法打通。
無數的嘗試失敗后，池書瑤決定換一種方式，先調查發生的大規模死亡事件，看看是否可以從其中找到什麼線索。
可是，通過網路檢索出來的類似事件太多了，她無從判斷哪些與鬼殺人有關係。
池書瑤又搜索了海門大學圖書館后，跳出來了無數關於圖書館兇殺案的網頁和視頻，其中除了分析陳雲作案動機的，還有人堅定地認為那絕對不是什麼兇殺案，而是別的原因。
至於原因，不是靈異就是科幻，要不認為是惡靈做的，要不就認為那是外星人所為。
反正睡不著，池書瑤耐著性子挨個查看，查看的同時也留意著下面的評論，不放過任何一個細微的線索。
最終，池書瑤在學校論壇討論關於圖書案兇殺案的帖子里發現了一條值得注意的評論。
那條評論是一個叫名叫倖存者的人發的，那人說這種事不是第一次發生了，從海門大學建校以來，還發生過一起，那是上世紀九十年代末發生的，地點就在海門大學的四號寢室，而且，那次事件活下來了一個人。
下面紛紛有人留言，有人質疑那人在編故事，也有人說那是真的，但倖存者本人沒有做出任何回復。
池書瑤點進倖存者的個人資料，發現其中一片空白。
池書瑤拿著手機坐在那回憶著，她記得剛讀大一的時候，就聽別人說過，四號宿舍樓是一座鬼樓，早就被廢棄了，但不知道為什麼一直沒有拆除，現在依舊在老校區。
要不要去四號宿舍樓看看？池書瑤腦子裡產生了這個念頭，如果在那裡能找到真正的知情者，從知情者那裡應該能獲取自己想要的答案。
不管怎樣都要睡一會兒，否則白天沒有精神。
池書瑤起身再次檢查了房間，關好門窗，又拔掉電話線，但在關閉手機的時候遲疑了。
雖然池書瑤很懼怕手機，但手機里那張鬼臉卻是她活下去的希望。
最終池書瑤握著手機躺下，雖然很快睡著，卻始終被噩夢糾纏，時不時會驚醒。
池書瑤迷迷糊糊睡到第二天中午，起床后簡單收拾了一下，先返回家中，雖然池書瑤也很不願意回到那個該死的原生家庭。
池書瑤住在海門市老城區是由一座座小樓組成的，小樓之間的路四通八達，就像是一座迷宮，在主幹道上下車后，需要在小巷中穿梭差不多半個多小時才能回家。
還沒進門，池書瑤就聽到廚房裡傳來砸東西的聲音，還有母親不滿的叫罵聲，一樓大廳內依舊是父親和親戚們搓麻將的聲音。
池書瑤低著頭走過一樓大廳，注意力全在麻將上的父親完全沒有注意到她。
就在池書瑤準備上樓的時候，腦袋卻被一枚麻將砸中。
池書瑤一愣，轉身看著，發現扔來麻將的是她的堂哥，那個從小就欺負她、占她便宜的池偉。
被麻將砸中的池書瑤停住，換做以前，她早就爆發了，但今天她是回來拿東西的，所以沒必要與池偉這個王八蛋發生衝突。
就算髮生衝突，池書瑤爸爸也只會訓斥她，因為池偉是池家長子，也被視為池家的希望。
百年前，池家在本地也是有聲望的大家族，但從池書瑤爺爺輩就敗落了。
如今的池家，只剩下兩座破舊宅院。池書瑤爸爸除了幻想有朝一日能成為拆遷戶之外，就是整日打麻將，吹噓曾經池家曾經的輝煌，並堅定認為侄子池偉可以光宗耀祖。
因為池家所有人都將池偉當做祖宗一樣供著，要什麼給什麼，池家欠下的外債，基本上都是池書瑤爸爸和池偉欠下的賭債，而背負這些債的不是別人，正是池書瑤。
最可怕的是，這些債不是池書瑤主動要去承擔的，而是他們背著池書瑤，利用她良好的個人信用去借的。
「瑤瑤，你怎麼回來了？」池偉嬉皮笑臉，「是不是想我了？」
池書瑤感覺到反胃，都快嘔出來了。
池書瑤爸爸又將一枚麻將砸向她：「愣著幹嘛？去把麻將撿回來。」
池書瑤沒有任何動作，她已經快爆發了，而同桌打麻將的池書瑤大伯和大嬸竊笑著。
池書瑤沒搭理，就在她剛走出一樓大廳，想要上樓的時候，就迎面遇到了她母親。
池書瑤母親將手中的茶壺直接遞給她：「把茶給你爸端去，回來就往屋裡躲，也不給長輩打聲招呼，我可不是這麼教你的。」
池書瑤深吸一口氣，忍了忍，轉身將茶壺遞給爸爸，但爸爸只是摸牌打麻將，根本不伸手去接。
池書瑤將茶壺放在一旁，轉身就要走，被她媽堵住。
池偉又拿起一顆麻將砸向池書瑤：「讓你把麻將撿起來，你耳朵是不是聾了？」
池書瑤已經氣得渾身發抖，但她終於還是忍了下去，她只想馬上收拾好東西，離開這個該死的地方，永遠不再回來。
池書瑤將散落在地上的麻將一顆顆撿起來，放回桌上，可就在她準備離開的時候，又被她媽叫住。
池書瑤媽媽說：「去給長輩打招呼！」
池書瑤已經處在爆發邊緣了，她只是在強忍著。
就在池書瑤轉身要走的時候，池偉卻是摸了下池書瑤的腰：「喲，長胖了，你得減肥了。」
「你去死吧！」池書瑤終於忍不住轉身罵道，「傻叉！」
池偉立即起身，池書瑤的媽媽上去就給了她一耳光。
挨了一耳光的池書瑤直接朝著池偉沖了過去，池偉秒慫，就像以前一樣，連滾帶爬逃離。
池書瑤被父母死死抓著，而大伯和大嬸趕緊起身，護著池偉的同時訓斥著池書瑤沒有教養。
去死吧！池書瑤惡狠狠地瞪著池偉，雖然這不是池書瑤第一次對池偉出手，但這次池偉是被嚇壞了，感覺池書瑤要殺了自己。
就在此時，客廳的燈泡突然間炸裂，破掉的燈泡碎片直接割破了大伯和大嬸的臉。
池書瑤父母也嚇了一跳，鬆開池書瑤仰頭查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池書瑤轉身就往樓上走去，走到一半的時候，池偉手機響起，他馬上接了起來。
奇怪的是，池偉接起電話時，手機卻開著免提，其中傳來了池書瑤既熟悉又恐懼的電流聲。
「喂？我在打牌，怎麼了？」池偉接起電話的同時，語氣也變了，「我說了我在打牌，還問，你……」
剛說到這的時候，池偉臉色表情驟變，瞬間變得無比驚恐，用手死死地捂住自己的鼻子和嘴巴。
池書瑤彷彿意識到了什麼，她站在樓梯上看著池偉，發現池偉開始四下亂撞，但不管他怎麼撞怎麼跑，右手大拇指和食指都死死捏著鼻子，同時還捂住嘴巴。
其他人發現不對勁，立即上前查看詢問，池偉撞翻麻將桌之後，依舊保持著一手拿著電話，一手捂住口鼻的怪異姿勢。
池偉父母試圖將他的手掰開，可用儘力氣也沒辦法，最終只能眼睜睜看著池偉窒息而死。
池偉瞪大眼睛，帶著驚恐的表情死後，池偉父母開始鬼哭狼嚎起來，而池書瑤父母則是嚇壞了，站在旁邊一言不發。
池書瑤看著池偉的屍體，想起了那晚在圖書館的經歷。
池偉看起來就和那晚那些慘死的人一樣，先接電話，然後就以詭異的方式死去。
就在此時，池書瑤感覺到手機震動，她馬上將手機拿出來，自己明明將手機調成靜音，也沒有開震動。
池書瑤發現手機備忘錄自己打開了，上面還顯示了一行字：「本周利息已償還。」
池書瑤懵了，再次看向池偉的屍體，想起那份借貸協議，還有六角昨晚說的那些話。
六角說，只要與那東西達成協議，就會慢慢死去，要想活下去，只有殺人。
很明顯，借貸就是自己與手機鬼臉達成的協議。
池書瑤明白了，自己的命就是向鬼借貸的抵押，只有殺人才可以償還利息和本金。
可是，為什麼自己借貸的那隻鬼殺人的方法是來電？
等等，借貸鬼說過它的能力是咀嚼，咀嚼等於吃掉，這是不是意味著借貸鬼本身不具備殺人的能力，但可以吃掉其他的鬼，並獲得對方的鬼殺能力？因為池書瑤手機里的鬼吃掉了陳雲的那隻來電鬼。
也就是說，自己現在可以利用手機來電的方式殺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