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鬼殺能力
池書瑤靠著牆壁，看著下方哭得撕心裂肺的大伯和大嬸，她只有驚訝，沒有絲毫愧疚。
池偉這種垃圾該死！他就不配活著！
池書瑤趁著其他人不注意，轉身上樓開始收拾東西，她只拿走那些對她很重要的東西。
對她來說，除了與學業相關的物件之外，這個家裡沒有什麼重要的東西。
這個所謂的「家」，對池書瑤也根本不重要。
池書瑤收拾好東西下樓的時候，看見執法人員已經趕到了，她自然沒辦法立即離開，只得先留下來接受詢問。
池書瑤的父母在一邊悲傷地哭泣，就好像死的不是池偉，而是池書瑤。
錯！就算池書瑤死了，她父母肯定只會關心的是她的死是否會帶來物質賠償，絕不會流一滴眼淚，更別提什麼傷心。
池書瑤大伯和大嬸則將矛頭對準了池書瑤，對執法人員說，是池書瑤殺死了池偉，所用的方式就是詛咒。
執法人員自然不會接受這個荒謬的說法，現場的情況結合詢問可以得知，池偉是自殺的，雖然這種自殺的方式極其詭異。
只有池書瑤知道，池偉的確是被自己殺死的，就算她現在站出來承認，站在法律的角度她也不會承擔任何責任。
伴隨著池偉的死，這個王八蛋帶給池書瑤留下的那些屈辱雖然會淡去，但傷痕依舊在。
一番折騰后，池書瑤終於在半夜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這個該死的家。
這輩子她都不會再回來了。
池書瑤回到學校的時候，差不多已經到了熄燈的時候，同寢室的其他三個姑娘雖然知道池書瑤出車禍住院了，但沒有人關心她，畢竟她平日里也幾乎不和其他人交流。
池書瑤根本也不需要這些人的關心，她現在擔心的只是接下來該怎麼辦？
本周的利息是還清了，但下周的利息怎麼辦？
池書瑤摸著左腳腳踝，在被窩裡用手機電筒照著，發現血痕比昨晚看起來是要淡一些。
看樣子，那個六角沒撒謊，殺人是可以延緩死期的。
可自己總不能隨便殺人吧？就算她痛恨大伯和大嬸，但對他們下手，池書瑤覺得毫無意義。
因為殺人除了償還鬼貸的利息之外，還必須賺錢，要利用這種能力將利益最大化。
池書瑤忽然想到，自己可以去殺死那些該死的人，比如說那些十惡不赦卻依舊在逃亡的人。
池書瑤開始在手機上查詢那些通緝犯，從其中篩選了一個，然後盯著那人的照片開始默念要殺了他。
可惜，試了半天手機也沒有任何反應。
看樣子需要與目標處在相同的範圍內才可以，也就是像圖書館或者醫院那樣設置一個鬼窟。
可那也不對，池偉死的時候，家裡除了燈泡炸裂之外，環境也沒有發生任何變化。
按照之前推測，鬼窟內能活下來的只有鬼的幫凶，也就是與鬼達成協議的人。
池書瑤此時想到了陳雲，她當時非常痛恨陳雲，認為他怎麼能為了自己活下去成為鬼的幫凶。
諷刺的是，池書瑤現在也成為了與陳雲相同的人。
不行，不能隨便殺人，自己與陳雲不一樣。
要不要與六角合作？池書瑤思考著，可六角和朽木這樣的人，感覺兩人就像是擁有鬼殺能力的職業殺手。
等等，池書瑤忽然想到，如果殺死像六角和朽木這樣的人，是不是也可以償還利息？
對，這些濫殺無辜的人與陳雲一樣都該死！
既然朽木和六角以無辜的人作為目標，那池書瑤就把這些與鬼合作的人當做目標。這麼做，自己心裡也沒有什麼好愧疚的。
雖然沒辦法賺錢，但至少行為上是可取的。
池書瑤沒想到，她第二天就見到了那個叫六角的人。
次日清晨，池書瑤去上大課，剛走進階梯教室的時候，就感覺到一股寒意襲來。
順著那股寒意，池書瑤朝著階梯教室最後看去，然後就看到坐在最後一排最右邊的六角。
他怎麼會在這裡！？難道說六角也是海門大學的學生？
六角沖池書瑤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
殺了他？
池書瑤腦海里立即出現了這三個字，但並非是決定，而是在自問。
下一秒，池書瑤打消了這個念頭，她很害怕因為自己一念之差，直接將整個教室變成了死亡空間。
到時候，除了自己和六角之外，這裡所有的人都會死。
池書瑤直接坐在最後一排最左側的角落，六角選擇坐在最後，就是可以隨時觀察池書瑤。
既然是這樣，池書瑤自然不會背對他，在這種情況下，背對六角是極其危險的。
六角遠比池書瑤知道的要多，而且他的鬼殺能力是什麼，池書瑤還不清楚。
最重要的是，六角到底是什麼人？他是這裡的學生？還是說混進來的？
這一堂是公開課，誰都可以進來，只要不妨礙上課，哪怕你站在旁邊都可以。
雖然公開課的課程時間隨便就可以查到，但這堂公開課講的是關於心理動力學，請來的是一位知名教授，需要提前一個月預約。
預約的學生名單可不是隨便就能看到的，所以，六角的身份不大可能是學生。
池書瑤微微側頭看了看六角，六角的穿著打扮雖然和大學生沒有區別，但年齡看起來要成熟許多，至少三十歲左右了，由此可見，他是老師的幾率會更大一些。
池書瑤在心裡繼續推測，老師是其中一個可能性。
當然，那只是猜測，不排除其他可能性。
整堂課池書瑤都沒有認真聽，始終繃緊神經，時刻觀察著六角。
同時，池書瑤的身體始終保持右側，萬一有情況發生，她可以第一時間從身邊的後門逃離。
那晚在醫院，雖然名叫朽木的人看起來更心狠手辣，但與朽木為伍的六角估計也好不到哪兒去。
終於下課，池書瑤馬上混進人群中離開，走出去后直接躲在走廊拐角處。
既然六角盯上她，她必須將被動變成主動。
人走得差不多之後，也沒有看到六角出來，池書瑤很疑惑，便走到教室門口，但沒有探頭去看，而是豎起耳朵聽裡面的動靜。
聽起來，裡面還有幾個學生與教授交談，但池書瑤沒聽到六角的聲音。
就在池書瑤準備探頭去看的時候，卻聽到走廊上傳來了玻璃珠跳動的聲音。
這一刻，池書瑤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她立即轉身看去，並沒有看到玻璃珠，也沒有看到六角。
此時，池書瑤手機震動，她拿起來一看，是個陌生號碼發來的短消息：「我在頂樓等你。」
很明顯，這是六角發來的。
池書瑤看到簡訊后，第一個念頭就是要不要先下手為強？算了，先看看能不能從他那裡套取點有用的訊息再說。
就目前的情況來看，六角是想拉池書瑤入伙，應該不會對她動手。
池書瑤來到頂樓，打開門后，卻發現天台空無一人，只能看到幾隻停在樓梯邊緣的鴿子。
「你好。」六角的聲音忽然從身後響起。
池書瑤猛地回頭，發現六角竟然出現在自己身後。
池書瑤愣住，這怎麼可能？她上來的時候身後沒人，就算六角躲在某處又跑上來，是有腳步聲的。
這難道就是六角的能力？。
六角看著震驚的池書瑤：「錯覺。」
池書瑤疑惑：「什麼？」
六角笑著說：「我的鬼殺能力是錯覺，至於具體的，我還不能告訴你。」
錯覺？池書瑤完全無法理解。
不過，池書瑤彷彿明白了六角的意思，他先把自己的鬼殺能力說出來，就是希望池書瑤也將鬼殺能力說出來交換。
池書瑤當然不會那麼傻，而且，她現在有了六角的手機號碼，只要她想，可以隨時殺了六角。
池書瑤直接問：「你為什麼會在這裡？你看起來不像是這裡的學生。」
六角依舊在笑：「也許我是這裡的教職工。」
池書瑤故意出言譏諷：「你看起來不像是受過高等教育的人。」
「這話聽著好刺耳，」六角還用手指頭掏著耳朵，「池小姐果然是海門大學有名的冰山美人。」
他調查過我。池書瑤立即意識到。雖然漂亮的確是一種優勢，但對池書瑤來說，反而是麻煩。
池書瑤被很多人追求過，其中不乏富二代。如果池書瑤不是因為對其他人都不信任，以她糟糕的現實情況，恐怕早就依附上了某個人，至少不需要過得那麼貧苦。
池書瑤說：「我如果說，對你上次的提議沒興趣，你是不是會對我下手？」
六角搖頭：「當然不是，我其實也是為了提醒你，我不會對你下手，但朽木會。雖然我沒有將你的情況告訴給他，但他始終將你視為威脅，遲早會殺了你。」
池書瑤聽完這句話，沒有任何錶示，只是站在那看著六角。
池書瑤實際上心裡是害怕的，但是她不能表現出來。
一分鐘過去，池書瑤依舊保持那副模樣，這讓六角很尷尬。
六角只得開口說：「我希望你能幫我一起想辦法設局殺了朽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