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話 化繭自縛】

【第一百九十話 化繭自縛】

『第一百九十話化繭自縛』

申沚崖在楚相召寢宮過夜的事情,很快就傳開了。

一大早就鬧得沸沸揚揚,這樣楚相召更為得意起來。

李沉沉昨夜後半夜才回來,草率的就睡下了,這一大早醒的又早,洛雲盯著李沉沉的臉色,不覺一喜。

「娘娘今個兒的氣色看起來就好了很多。」

李沉沉穿好鞋接過洛雲手中的絲帕,不經意間反問道,「是嗎?」

洛雲猛然點頭,「娘娘可是有什麼開心的事情,昨夜娘娘回來后就睡下了,奴婢沒來得及告訴娘娘,深夜的時候,夏公公曾來過一趟。」

「你怎麼說?」李沉沉有一份緊張。

「洛雲說,娘娘已經睡下。」

李沉沉滿意的點了點頭,就算洛雲這麼說了,申沚崖也會知道昨夜自己同申步崖出宮的事情。

申步崖進宮他必然是聽聞了,所以才派了夏公公前來。李沉沉清楚的猜到申沚崖的心思,已經很小心的在處理他們之間微妙變化的關係了,可是裂痕還是在無形之中一點點擴大。

洛雲服侍著李沉沉用過早膳,李沉沉閑來無事,在自己寢宮庭院中,取下乾枯的枝條,拿著枝條當長劍,揮舞起來。

裙擺掃過的地方,捲起風跡。

洛雲在一旁拍手叫好看的入迷,絲毫沒注意身側站立的申沚崖。

李沉沉就算手中拿著枯枝,也不減當年在天庭那般威風。

「妹妹的劍法又長進了不少,神女見到一定很開心。」涼初透從懷中拿出桃子,遞給禁慾仙子。

禁慾仙子收起默劍,與涼初透並肩坐在地上。

「就知道姐姐最疼我,會帶吃的來。」禁慾仙子咬下一口水汪汪的桃子,好甜。

霧蒙蒙的這畫面就消散在眼中,李沉沉將枯枝挽在身後,一回身才看到申沚崖。

洛雲是通過李沉沉的神情才注意到申沚崖。

「皇上?」洛雲屈膝。

「你下去吧。」申沚崖丟下這句話,直徑朝著李沉沉走去。

李沉沉丟下手中枯枝,不知該怎樣開口,也罷就默不作聲看著申沚崖。

申沚崖走到李沉沉面前,拉起她的手,「手怎麼這麼涼,天冷了你要多穿一些,走朕扶你進屋。」

李沉沉就這麼一言不發被申沚崖扶著回到房間內。

「弦弦,朕昨夜……」申沚崖也不知道要如何開口解釋。

李沉沉倒了杯茶,咬破手指滴了一滴血混入茶色之中,做完這些動作又覺得不妥,打算重新為申沚崖倒一杯茶的時候,被申沚崖攔住。

「朕不在乎。」申沚崖拿過李沉沉手中的杯,喝下一口別樣的茶,別說這種茶喝起來格外清香。

「昨夜的事情皇上不用解釋,江山社稷,皇家子嗣,我都能明白。」李沉沉的氣色看起來好了很多。

申沚崖聽到李沉沉這般說,多多少少也能夠安心一些。

「那,你昨夜……」申沚崖還是不安的問了一句。

「昨夜,什麼事情都沒有。」李沉沉有意隱瞞所有,這讓申沚崖的心聽不到迴響。

申沚崖勉強擠出一個笑容,「弦弦,朕不得已的事情有太多了,朕不希望因為這些成為我們之間的隔閡。」

「皇上,這一趟走來我也經歷了很多是是非非,從不懂凡塵俗世,到深陷其中,從鎖晝開始,一個接一個離開,我真的累了,我體內的魔氣隨時都可能第二次爆發,我已經沾染了鮮血,這意味著什麼,我自己很清楚。而我愛你,是我唯一剩下的信念,請你不要再多疑,不要在猜測我的信念。」李沉沉露出疲倦的模樣。

申沚崖握著杯的手突然一用力,杯子就碎在手中,嚇得李沉沉打了一個冷顫。

「朕就想知道昨夜你們幹什麼去了。」申沚崖不悅的語氣,儘是不滿。為什麼要隱瞞,大大方方說出來又能怎樣。

杯子的碎片割傷了申沚崖的掌心,血腥的味道隨著空氣被李沉沉吸入,她眼中的柔情一絲絲變得冰涼起來。

「臣妾說過,昨夜什麼事都沒有,若皇上不信,臣妾也無能為力。」李沉沉突然站起身,心中的怨氣混合著血腥味,勾引著體內魔氣的蘇醒。

「倘若真的什麼事都沒有,為什麼不告訴朕。」申沚崖生氣她的不肯說,更氣自己與李沉沉之間越來越遠的距離,不論怎麼彌補都無法挽救。

李沉沉一甩袖子,目光落在申沚崖滲出血得手上,「皇上只顧著與皇后情意綿綿,何必在乎臣妾做了什麼,皇上的手滲出血了,還是找個太醫好生包紮一下吧,免得感染了傷口。」

申沚崖自然是察覺到李沉沉的變化,可正在氣頭上的他,怎麼也壓制不住心中這團怒火。

「啪」的一拍桌子,起身步步逼著李沉沉,李沉沉皺著眉頭步步後退,直到退到床邊,無路可走的時候,申沚崖垂下頭,用唇抵住李沉沉喋喋不休的口。

熟悉的味道在舌尖蔓延開來,李沉沉原本張開的五指逐漸軟了下去,身子就這麼軟了下去,申沚崖順勢將她按在身下。

申沚崖用唇拭去李沉沉眼角呼之欲出的淚珠,手從脖頸處滑落在胸前,慢慢解開細長的絲帶。

「弦弦,你給朕一些時間,只要她們其中不管誰有了孩子,就足夠了。皇位就有人繼承了,到時候朕一定帶你遠離這裡,找一處安靜的地方,度過此生。」申沚崖小聲的在李沉沉耳旁說道,這是他最真實的想法,也是最近為什麼會迫切的要一個孩子的理由。

申沚崖小心翼翼的將李沉沉呵護在身下,用盡溫柔待她,她的身體不好他本不想折騰她的,可是就是忍不住,每次看到李沉沉就恨不得將她摟在懷中,摁在身下融為一體。

能夠忍了這麼久,申沚崖已經儘力了。

就算李沉沉身體不好,小心一點總是要的。

「對不起,我沒辦法為你誕下皇室。」李沉沉與申沚崖十指相扣間,他們的愛意滿滿融為一體。

申沚崖盼著這一刻好久了,要不是醋意佔據了理智,他還不知道要忍多久呢。

「無妨,只要你還在朕的身邊,朕只要你就足夠了。」身體開始顫抖著,李沉沉放下心中芥蒂,最後還是什麼都留不下。

窗外陰沉沉的天,飛過一行大雁。

申步崖站在窗前,手中拿著沒有送出去的發簪,他本想送給李沉沉的,卻又想到她的身份,還是不要給她徒增煩惱了。

申步崖筆直著身子,顯得凄凄涼涼,喜鵲端著一碗薑湯默默地站在門口,進也不是退也不肯。

申步崖垂下頭,看著手中的發簪,「阿茵,你一定不知道昨夜我還有很多沒有說出口的話,我本想告訴你離開申沚崖,我帶你走,可是我又想到你曾說如果葉銅雀還在,我還能夠如此嗎,你看每次問道這個問題,我都沒辦法回答你,你被申沚崖強行帶出王府的時候,是他後宮空無一人,而我們不論是那一次相識,我的身邊都已是鶯鶯燕燕,前生也罷今生也是,到頭來我終究是與你無緣。」

喜鵲聽的清清楚楚,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此生再也不能說話,一切看起來又像是自作多情。

申步崖越來越寂寞,自己只能夠默默站在一旁,堪不破他的寂寞,無法分擔他的沉重,喜鵲端著碗慢慢轉身。

王爺,自從與你相識那一天,草原就已經不屬於喜鵲了。

來到這裡喜鵲才知道,曾經葉銅雀為王爺做了什麼,啼鴂又為王爺做了什麼,自己與她們比起來,能做的真是微乎其微,甚至不值一提,這有什麼可怨的,還有什麼覺得不甘的。

申步崖將發簪收在懷中,脖子上掛著啼鴂最後的念想,把葉銅雀收藏在記憶深處,他的這一生看似熱鬧,背後的苦楚怕是只有自己能夠體會了吧。

李沉沉在申沚崖懷中睜開眼睛,沒有動身,申沚崖察覺到已經醒了的李沉沉。

「弦弦,朕不能陪你用晚膳了。」申沚崖說的小心翼翼。

李沉沉趴在申沚崖胸膛上,「翻了誰的牌子。」

申沚崖摟緊了李沉沉,手遊離在李沉沉光滑的後背之上,李沉沉卻偷偷摸摸觸碰著申沚崖背部的疤痕。

這道疤痕她永遠都忘不掉,所有的開始全都源於這道疤痕。

「顧槿安。」申沚崖不舍的告訴李沉沉這一切,可後宮中又無法瞞住這一切。

李沉沉從申沚崖的懷中中坐起身子,「我來服侍你穿衣服吧。」

相對間,早已是千言萬語無從訴說。

顧槿安早就被通知了申沚崖今夜會過來,所以泡了一下午玫瑰花澡,直到身上有了淡淡香氣才滿意。

為了乾脆不煩瑣,顧槿安只穿了一件抹胸長裙,身上披上一件輕薄白沙,把一切顯得若隱若現,一把發簪把所有秀髮捲起,慵懶散漫的感覺令她格外動人。

顧槿安還特意點上了特意求來的香,整個房間里瀰漫著不可描述的味道。

一切準備就緒的時候,夏公公一聲皇上駕到,令顧槿安喜笑顏開。

只要過了今夜,顧槿安才算正式是申沚崖的人,管他有沒有愛,只要懷上孩子,剩下的榮華富貴還會遙遠嗎?

其實,何京華和陸珺寧突然從這後宮消失,給她們幾個嬪妃帶來很大的震撼。

顧槿安與申沚崖共進晚膳,不時還添點小酒,製造出更迷幻的氣氛。

申沚崖也配合著她,明知眼前的人不是心心念念的弦弦,是誰又有什麼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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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人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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