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一章合奏：迷霧（16）

楊宣「嗯」了一聲，依舊看著紙條，好像在想什麼。***

丁小雅說：「你在什麼呆？」

楊宣說：「小雅，你說這個人為什麼偏偏要跟我們開這樣的玩笑呢？」

丁小雅說：「瘋子嘛，有什麼道理好說的。」

楊宣搖搖頭，沒說什麼，把紙條放進了口袋。

五

沒過兩天，丁小雅的父母突然提出要回去一陣。這讓楊宣和丁小雅覺得很突然。

那天剛吃過早飯，丁小雅父親就對他們說，自己手裡的一些事需要處理，要回去一趟。這讓楊宣和丁小雅都吃了一驚。因為以前根本不知道他們有這樣打算。丁小雅問：「為什麼？能不能過一段時間再回去？」

父親說：「沒辦法，公司里的事實在是要處理。他們昨天又打電話來催我了。」

她母親安慰丁小雅說，等處理事馬上就回來看她，讓她安心治病。

吃過飯，趁丁小雅和她母親在說話，丁小雅父親把楊宣叫到一邊。

看到丁小雅父親欲又止的樣子，楊宣問：「伯父，什麼事？」

丁小雅父親低聲說：「穆教授說，小雅這個病需要靜心治療，如果緒波動過大，只能促使她惡化，所以建議我們最好離開她一段時間，讓她能有個安心治病的心境。楊宣，我看，如果過幾天小雅沒有什麼事，治療還算順利的話，你也離開一段時間吧。這都是為小雅好。」

楊宣心裡一怔。他從來沒有想到還有這樣的要求。他想了想，說：「好吧，伯父，在過幾天，如果小雅況還好的話，我就回學校。」

丁小雅父親拍了拍他的肩頭：「也真難為你了。」

丁小雅一下子又要和剛團聚起來的親人離別，有些捨不得。她問：「你們一定要走嗎？」

她父親點點頭：「這些事放了好長時間了，不處理不行。小雅，你安心治病，穆伯伯說了，你這病只要安心治療，不會有什麼大問題的。只是你一定要聽穆伯伯的，按他的要求去做，要心境平和，緒不要起伏太大，最好少跟外界聯繫。」

丁小雅問：「你們什麼時候來看我呢？」

母親說：「很快的，你不要惦記。」

當天下午，收拾完東西，丁小雅父母便搭了醫院的車，跟丁小雅告別後走了。丁小雅和父母分手后，有些悶悶不樂。突然之間身邊又冷清下來，她覺得有些不習慣。雖然和他們接觸沒多少時候，但畢竟是親生父母，感比一般人不知要深多少。楊宣看她這樣子，想方設法逗她開心。但說實話，楊宣也不大明白，為什麼丁小雅父母說走就走，而且－－難道他們不擔心小雅的病嗎？畢竟這不是一般的小病啊。

晚上吃晚飯，丁小雅隨便吃了幾口，說：「不想吃了。」

楊宣勸她：「再吃一點，這是番茄排骨湯，對身體很好。」

丁小雅說：「就是不想吃嘛。吃不下。」

楊宣說：「吃不下也再吃一點，你就當它是葯好了。」楊宣端起湯，哄她，「張開嘴，再吃一點點。」

丁小雅皺著眉又吃了一口。

楊宣說：「這才乖。來，再吃一點。」

丁小雅說：「你好討厭。」

楊宣說：「再吃一點。再吃三口就不吃了。」他舀了一大勺。

丁小雅又吃了一口，想起什麼，問：「你說，我爸爸他們這麼急回去，事真的有那麼重要嗎？」

楊宣說：「可能吧。你沒聽他說人家已經催了好幾次了嗎。」

丁小雅想了半天，說：「會不會是他們開始厭煩我了？」

楊宣停下來，端著湯碗，看著她：「為什麼？」

丁小雅說：「你想啊，本來他們好不容易找到我了，可沒想到我得了這麼麻煩的病，不但不能孝順他們，還要花掉他們一大筆錢，落到誰頭上都要厭煩的。」

楊宣看著她的臉。看得出，她很擔心自己猜測的問題，可又極力裝出滿不在乎的樣子，這使她看上去很可憐。楊宣放下手中的碗，摸著她的腦袋，柔聲說：「你這個笨蛋，想到什麼地方去了？根本不可能。他們是你的父母，怎麼會厭煩你呢？親生父母怎麼會厭煩自己的女兒？人家不是說了嗎，只有子女拋棄父母的，沒有父母拋棄子女的。他們真的是有事。再說了，我不還再你身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