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一章合奏：迷霧（2）

「你是家屬？」醫生問。***

楊宣忙回答說：「算是吧。」

醫生很不高興：「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什麼叫算是？」

楊宣解釋說：「我是她男朋友……」

醫生打斷他：「朋友不算。」

楊宣忙說：「馬上就要結婚了。」

楊宣心裡只打鼓，覺得自己是不是遇到了一個保守思想嚴重的醫生。要是這樣就慘了。聽說現在有些醫生很討厭未婚先孕的人，落到這種人手裡，不死也得脫層皮。

醫生問：「她的家屬呢？父母沒有來？」

又是這樣的問題。難道這些醫生都不懂得尊重別人的**嗎？楊宣想了想，說：「她沒有家屬。她是孤兒。」

醫生看了楊宣一眼。

楊宣也看著她。她有些迷惑，又有些猜疑，彷彿覺得楊宣在騙她。楊宣知道她會有這樣的反應。很多人聽了這種解釋后都會有這樣的反應。他又說了一次：「她是個孤兒。醫生，如果要需做什麼，我可以負責。」

醫生這才有些猶豫地把手裡的報告單遞給楊宣。她說：「你馬上帶她到市第一人民醫院去，把上面這些項目再化驗一次，希望是我們搞錯了。」

楊宣這時才開始感到事有些嚴重了。

楊宣問：「為什麼要到第一人民醫院再化驗？醫生，是不是有什麼事？」

醫生說：「現在很難說，要等化驗結果得到肯定之後才敢確定。」

楊宣覺得自己的手心有些冒汗，嗓子也有些干。突然之間，很多亂七八糟的念頭冒了出來，讓他有些膽戰心驚。他吞了吞唾沫，問：「醫生，是不是，她，有什麼問題？是不是得了什麼……病？」

醫生打斷他，說：「你不要亂想，化驗結果沒有得道肯定之前，什麼都是不確定的。好了，趕緊去吧。」說完，醫生又匆匆忙忙走了。

楊宣拿著化驗單，站在走廊上，悶悶地想了半天。他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事。如果是一般的孕期疾病，根本就沒有必要搞得這樣嚴重，還要到別的醫院去化驗，除非是……楊宣不敢再想下去，忙走到丁小雅休息的房間。

丁小雅現在看上去已經完全恢復了，臉色紅紅潤潤的，根本看不出有什麼問題。看見楊宣進來，她有些責怪的說：「你怎麼才來？你不知道，剛才好煩，那個醫生叫我一會兒這樣，一會兒那樣，也不知道在幹什麼。」她悄悄看了一眼旁邊的護士，壓低聲音說：「現在的醫生都好凶的，服務態度一點都不好。以後我們換一家醫院。」

楊宣說：「沒問題，我們現在就換。」

走到街上，楊宣伸手叫了輛計程車。上去，楊宣說：「到第一人民醫院。」

丁小雅奇怪地說：「喂，你幹嘛？到第一人民醫院幹什麼？」

楊宣說：「你不是說換一家醫院？」

丁小雅說：「那也不是讓你現在就去啊。」

楊宣看著窗外的街道說：「現在就去。醫生說的。」

丁小雅有些吃驚地看著他。

第一人民醫院的人比婦幼保健院的人還要多。等楊宣排完隊，掛好號，已經過去快一個小時了。楊宣挂號的時候，不時往丁小雅坐的地方張望。他擔心她又暈過去。這時候楊宣才第一次感到做男人的責任和煩惱。丁小雅一見楊宣朝自己這兒張望，就朝他揮揮手，表示自己沒事。她有些不明白，楊宣為什麼一定要她再來這兒化驗。據楊宣說是婦幼保健院醫生的要求，可丁小雅覺得毫無必要。她問楊宣是不是有什麼問題，他又說沒有，只說想保險一點。根據丁小雅的經驗，他這人就是這樣，有時候過分小心。

丁小雅坐享其成地拿著楊宣掛好的號去內科開化驗單。醫生看了看婦幼保健院轉來的單子，一口氣給她開了血液、小便、b超、心電圖好幾個項目。丁小雅有些心痛地看著化驗單，不知道自己又要花多少錢。除了血液要第二天來檢查外，等其他的一切都檢查完畢，丁小雅上上下下地跑了好幾個圈，累得有些氣喘吁吁了。看到丁小雅疲倦的樣子，楊宣也忍不住抱怨起醫院來：「真是的，設計時候怎麼一點都不為病人考慮？真是豬腦子。」旁邊一個老頭插話說：「小夥子，別煩，這醫院我都跑了幾十年了。跑跑也有好處，鍛煉人，老人降血壓，小孩子長身體，姑娘家減肥。」楊宣還沒有說什麼，丁小雅已經樂得咯咯笑了起來。等老人走開，她說：「這老師傅可真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