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第四章顧思思獨白：追擊（6）

他笑了笑，說：「跟我來，注意別出聲。***」

這是個很大的花園，到處是樹林和草坪，四周除了雨水的聲音，再沒有別的動靜。我跟他一起盡量沿著樹林茂密的地方跑動，慢慢靠近那所三層樓的洋房。我們來到一片樹林里，他示意我停下來，掏出望遠鏡看了看屋子裡。天色這時已經很暗，加上下雨，幾乎看不清楚十多二十米遠的地方。過了半天，他低聲對我說：「兩樓客廳兩個人，一樓門口一個人，三樓看不清楚。注意，你先在這裡，等我先過去，你看到我的電筒閃三下，你再過來。」

我點了點頭。

他正要往前沖的時候，在我們的前面突然冒出了一團毛茸茸的東西。我馬上看出來它就是那隻奇怪的貓。它瞪著我們，拱起了背，出「呼呼」的聲音。

郭凡盯著它，過了一會，他出輕輕的「喵喵」聲，慢慢地蹲下來。它看來有些迷惑，不知道郭凡的意圖。它繼續「呼呼」地喘著氣，警惕地看著郭凡的一舉一動。郭凡一邊叫著，向它表示著友好，一邊繼續往下蹲。然後他蹲在地上，朝它友好地「喵喵」叫著。我覺得這副形是那麼的滑稽，但絲毫笑不出來。突然之間，它似乎感覺出了郭凡的意圖，我看到它的背劇烈地往上一聳，眼睛瞪大了，嘴張了開來。完了，它馬上就要出那種古怪的、警告的叫聲了。人家馬上就會現我們。我的心沉了下去。就在這一剎那，郭凡飛快地撿起地上的一塊石頭，朝著它用力擲了過去。石頭正好打在它的頭上，它只來得及叫出一半，就倒在了地上。

我不知道它的叫聲有沒有被人聽見，郭凡和我蹲在原地，等了一會，見沒有動靜，才放心地站起來。郭凡把它拖到一邊，放在樹底下。

「記住，看見我閃三下再過來。」他說完，沖了出去，飛快地跑到房子的牆角處，探頭朝裡面看了看，立馬蹲了下來。他似乎在思考什麼，在那裡猶豫了半天，然後繞到房子後面。我看不見他在那裡幹什麼。又過了好長時間，他才繞回來，蹲在那裡。然後我看見他的電筒閃了三下。我的心跳得很厲害，好像要跳出胸口。我長長地吸了口氣，然後不顧一切地沖了出去，埋頭飛跑。這短短的距離似乎比馬拉松長跑的時間還要長。等我衝到他面前，我有些剎不住腳，幾乎撞到了牆上。他一把抓住我。我一陣踉蹌，摔到他懷裡。

等我反應過來，我忙離開他。「對不起。」我說，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他笑了笑，沒說什麼。

他帶著我繞到牆的另一邊。在那裡有一道後門。我們來到門邊，他看看我，低聲說：「待會兒進去后，你跟在我後面，千萬別說話。」

我點了點頭。

他輕輕地一推，門就開了。我吃驚地看著他。難道他們沒有鎖好？不可能，一定是他弄開的。他似乎知道我想問他怎麼弄開的，輕輕地朝我「噓」了聲，躡手躡腳地走了進去。我跟在他後面，大氣也不敢出。房間里沒人，他飛快地繞過一些桌子椅子，朝著前面的門跑去。

這個門連接著後面的房間。裡面的房間沒有窗戶，也沒有開燈，進去，一片漆黑，我一時沒有適應過來，剛想站住適應一會，他卻好像猜到了我的想法，拉著我，一口氣衝下去。來到一處拐角的地方，他忽然停下腳步，我剎不住，撞到他身上。

「噓。」他低聲說，「別出聲。」

我不知生了什麼事，大氣也不敢出，緊張地站在原地。

過了一陣子，他又低聲說：「好了，可以了。」

他拉著我走過拐角，我一腳差點沒踩空。原來這兒就是地下室的入口。我們躡手躡腳地走進去，來到地下室的門前。他在門前搗鼓了半天，用一支螺絲刀在鑰匙口裡轉來轉去，然後輕輕地推開門，門出刺耳的「吱呀」一聲，在空曠寂靜的房間里聽上去異常的響亮。地下室有一支昏暗的燈閃著若有若無的光線，裡面有一張床，一把椅子。床上躺著個人。

「楊宣。」我低聲叫道。

我看到床上的人忽地坐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