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7章
藍天佑受傷了。這些天,他有細細想過她說何秀的話,覺得很有道理,他一直覺得何秀端莊細絹秀,不會有那些低俗女子所使用的劣招來招害其它女子,但是他發現他好像錯了,何秀骨子裡也是那麼勢利而俗氣的女人,他有點失望。但他們畢竟情義深遠,他這些天白日還是不時的去看望,只是晚上,不敢歇那兒。
他的腦子裡,偶爾會出現艾婭蘭那生動的小臉,不可抵禦的在眼前晃。他也為自己有這樣的改變而煩躁,他一次次告訴自己他愛的只有何秀,只有他的秀兒,他決定遠離這個張牙舞爪的女人,來沉澱他浮躁的情緒,然,母親又命令他來這兒,他的心情說不出的複雜。然,不管他如果想,可一看到她居然這麼排斥他嫌棄他的神情,他就忍不住想要收服她。
視線圈裡,男人的腳步一點點靠近,艾婭蘭袖子里的手指捏的越來越緊,怎麼辦怎麼辦?
腦子裡『叮』的一聲。
「相公。」她突然出人意料的喚了他相公,怎麼聽都有點故意捉弄的意思。當藍天佑充滿期待的看向她時,她不痛不癢的說了句:「為妻月事來了,不能伺候你。」
藍天佑的臉上一陣白兒一陣紅,他沒想到她拒絕的這麼……一點也沒有不好意思。說起女子的月事她臉上沒有一點兒羞澀,明顯的就是打發他。
但是,他藍天佑是什麼人,難道只為那點兒榻事不成?於是拂了拂袖,在她身側坐下來,慢悠悠地說:「無防,為夫與夫人說說聊聊,也是極有意思的。」言下之意,我今兒不來找你睡覺,我就粘著你。
艾婭蘭眼梢都抖了抖,這男人,原來不像她想的那樣淺。他不要臉的挺有深度地。
藍天佑似乎見她吃癟,心情極好,水盈盈的眸子望著她,嘴角微微翹著,再配上這一身的風雅服飾,那模樣不是不俊俏的。
艾婭蘭收回視線,暗暗長呼氣,長呼氣,告訴自己不要生氣,不要生氣。要知道,被一個長相美貌的男人捉弄是很受打擊的。
好吧,聊天沒有關係,就當他不是藍天佑,只是一個路人。但……「若只是聊天,西屋也可以。聽說,有身孕的婦人更需要相公的安慰。」她耐著性子,盡量讓聲音聽起來很平和。
實在難以想像,早上還吵的血頭血臉的兩個人,晚上這麼和諧的坐在一起研究聊天的問題。
藍天佑玩弄著手指上的戒指,刻意避開了她的後半句,只是聽似無意地說:「夫人的意思,為夫來東屋,不能單單為了聊天?」
艾婭蘭一直覺得這個人要扯皮是扯不過她的,要不然以前怎麼每次都被她氣的半死?可是她發現,她也就毒舌了點,玩陰的,這男人更勝一籌。
終於,她憋不住了,「說了,我來了月事就連帶著有不舒服的癥狀,我需要休息,聊天太費力氣。」
「我方才看夫人自己玩的不亦樂乎呢?」藍天佑今天似乎終於嘗到了勝利的甜頭,死活不肯鬆口。
艾婭蘭的長指甲在桌面上刮出不和諧的聲音,咯吱咯吱的,聽得人毛骨悚然。
琳琅回到門口,嗅到屋裡那異常的氣息,很識相的躲在了門邊兒。
艾婭蘭乾乾的端起茶杯喝了口,兩人實在沒有什麼可說的。氣氛一陣兒的安靜。他說,他要留著她關著她折磨她,現在,這是他的步驟了么?以後,他不會天天來吧?關著她,天天來騷擾她,這樣的日子,她會不會被折磨瘋?
「方才的花環做的很不錯,你戴上挺美的。」藍天佑突然輕悠悠地說,聲音里找不出一絲嘲諷。
這讓艾婭蘭意外,睜大眼睛打量了他一圈兒,終於沒找出破綻后,乾咳了一聲,「是嗎?」
「嗯!」藍天佑很真誠的點頭,眸光如星子般閃亮,裡面隱含著笑意,「如果你喜歡花兒,我院子里倒是有幾株奇花異草,明天讓人給你刨來?」
聽得聲音里的幾分小心冀冀,艾婭蘭不但沒有半點兒感動,反而更加的高度警惕和嫌惡。看吧,這男人的喜色嘴臉開始了,打一巴掌再給一塊糖,所有的目的就是哄面前的女人乖乖陪之上榻,顯示他男人的地位,滿足他的虛榮。
「不必了,我反正也住不了多久。」艾婭蘭懶得跟他打啞迷,出口很不給面子地說。
藍天佑也不生氣,今兒他要改走深情溫柔路線,決計不再跟她吵架。「夫人若是不滿意這地方,過幾天我把南苑一處大院子清理出來,給夫人住,可好?」
艾婭蘭被他這不著痕迹的打太極氣的有點肝疼,沒好氣地說:「就是再大的院子,門口總拴著看門狗,看著也瘮的慌。」
藍天佑挑起眼角,有意無意的朝院門掃了一眼,那眼波里的瘋流慵懶,著實迷人。「習慣了就好了,夫人,達官貴人,高門宅院的,哪家不是走哪兒帶著隨從,這不僅是為了自身的安全,也是一種顯貴的方式。」
艾婭蘭眼角一斜,「那在藍府里也不必顯擺吧!」
藍天佑似乎很認真的評估了一下,點頭,應:「也好,夫人所言極是,一會兒我就讓他們都挪到前門、後門,就麻煩夫人若是要出門的時候,通知為夫一聲就好。」
艾婭蘭的眼睛都直了,這人……這人……真想撲上去,按倒他,扯其衣,脫其褲,在其胸脯上寫下血淋淋的「最陰險」三個大字,然後逼其裸奔。
呼……艾婭蘭長吐了口氣,終於在狠狠的淘氣后,解氣了。
好吧,兩人從低級的直接出口已升級到隔空出招了。
藍天佑從眼尾得意的瞅著艾婭蘭這斗敗的公雞的樣兒,心裡美的不行,原來,她吃這一套?以前他太不了解她了,居然被她一挑就吼,原來這女人是吃彎的不吃直的,看來只要他穩得住,還是不難降得住她的。
越想,他就越愜意,斜著身子胳膊支在桌面上,目光在她身上來來回回掃射,完全不覺得彼此這麼干坐著無聊,反而覺得其樂無窮。
她的身段是嬌小的,玲瓏有致,奇妙的是,兩隻小白兔卻是極胖的,腰枝柔軟,肌膚是奶白色的,離得近的時候,還能聞到有點奶香味兒,袖口處露出的一截手腕,均勻細緻,骨節秀氣,絲滑的裙擺遮住了她的雙腿,但輕微的曲線能判斷出那修長而細嫩的兩條玉腿,她的腳藏在鞋裡,只露出一點繡花頂,小巧而可愛。
這女子,不仔細看的時候,可能不出眼,可是細細觀察來,真是越看越是好看,耐看,看著心裡就喜歡。
艾婭蘭此時心情極度不好,藍天佑那副要吃了她的目光瞧的她快要長蘑菇,她多想現在來一道閃電,劈死這隻小強吧!
它吃不了你,它膈應你啊!
就在這神奇的氛圍中,突然,門口響起非常急促的聲音,艾婭蘭的耳朵豎了起來,此時就算有點豬生仔了那點兒芝麻屁事,她也能借故解脫吧!
琳琅迎了上去。是冰兒,見到琳琅抓著她直問:「爺在嗎?爺在這兒嗎?」
琳琅還沒來得及答,心理上,她是不想答的,爺好不容易來東屋,好不容易和小姐不吵了,她是多想……還沒等她想出好事來,冰兒就一記猛棰驚到了她:「我們奶奶肚子疼。快讓爺去瞧瞧吧!」
琳琅哪裡還敢耽誤,慌亂回身跑來,「小姐……爺。冰兒說……」
艾婭蘭早就聽到了,冰兒的聲音那麼大,不就是想讓裡面的人聽仔細的?她心情說不出的好,好的想落井下石的再諷他一句:「你瞧,肚子疼不找大夫,找爺。」言外之意,你家何小美人又鬧騰了。肚子疼是假,怕你在這兒睡下才是真。還說不是嫉婦。
話說,當嫉婦有什麼不好?很過癮。哪天她有了心愛的人,她就狠狠嫉妒一回,凡是看到她的男人對哪個小騷狐狸露出小白牙,她就毫不猶豫的撲上去撓上一抓,然後在她男人胸前貼上『他是艾婭蘭的』的標籤,最後對著看得到吃不到的各路狐狸精得意猥瑣地笑……
就在艾某人犯幻想花痴自我陶醉中時,眼皮底下一抹冰藍袍子一閃而過,就見藍天佑已迅速的躥了出去。
「送相公。」她甩了下帕子,嘴角歡樂地揚了起來。
琳琅氣鬱地看著藍天佑隨冰兒失急慌忙的出了院門,轉過身來,失落的走到艾婭蘭身邊,小聲嘟囔:「何姨娘肯定是故意的,準是知道爺來了咱這兒,她又想法子攏著爺。」
「不好么?我挺喜歡她這招的。」艾婭蘭笑嘻嘻的說。
「哼,我看她這招能玩多久,她到生孩子也得七八個月,這些時候難道能管著爺不來?」琳琅一挑眉,直翻白眼。
這話又說到了艾婭蘭的心裡,是啊,她還能躲一輩子?那月事也不是天天有……腦子裡迅速的晃過一個念頭,別說,她來這兒也不少日子了,還從未來過月事……
但是這個念頭也就那麼一閃,誰知道上回艾小姐原主是啥時候來的,誰知道她月事正常不正常,何況她也記不清自己來多久了。不過一次而已,哪有那麼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