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3章
艾婭蘭看著一主一仆走外院外,心裡別提多爽了,哈哈,明天看吧,如若這小妾不來給她這正妻請安,她絕對讓她好看。不過,看她這麼圓滑的樣兒,這能忍的氣量,明天肯定會來的,哈哈,她可要好好受受禮了。有權,就是爽。
「小姐,你今天可真威風。」琳琅喜出望外地沖她豎大拇指,感嘆小姐終於爭回了一口氣。
艾婭蘭得意地一挑眉毛,懶懶地躺了回去,「不著急,戲才開始呢?」這個何小妾才沒那麼省事,肚子里不知道有多少壞水等著流呢,她呀,指定會看招出招,絕不辜負人家的一片『心意』。
一大早,艾婭蘭就醒了,但是她就是賴在榻上,聽聽窗外的鳥叫,讓琳琅給她揉揉身子,養足了精神等著二房來給自己請安。
經過這幾天休養、搽藥,身上的輕傷好了,卻還留有幾處重點的傷痕在肌膚上,一看到這些傷,她就惱恨鄙視那個惡劣卑鄙的男人,在性事上虐待女人的男人就是沒出息的表現。
「奶奶,何姨娘來請安了。」桂花在門外報。
艾婭蘭心頭一喜,嗯,不錯不錯,很有潛質。
「小姐,來,我給你穿衣裳。」琳琅也甚是高興,慌忙去拿她的衣裳。
「不急。」艾婭蘭爽爽的伸開四肢,在榻上翻了個身,抱住枕頭,沖琳琅眨了眨眼,「難得來請安一次,讓美人好好體會體會。」
琳琅怔了怔,立即明白了艾婭蘭的意思,失笑的同時,又擔憂地低聲道:「小姐,莫太過火了,她可是爺的心頭好呢?」
艾婭蘭自然知道她是藍天佑的心頭好,就是如此,才有興趣逗她玩呢?藍天佑,你也別太過分了,既然給了俺比那小妾更高的地位,就小心著你有軟肋在咱手底下,你氣俺幾分,俺就移給小妾幾分。這叫移花接木。
「小姐,還是快些穿衣吧!」琳琅不放心的催著。
艾婭蘭也不再推託,就懶洋洋的坐起來,慢悠悠的起榻。
此時,站在門外還在等信兒的何秀,胸口已升起越來越高的火,但是她明白這是艾婭蘭給她下馬威呢,她也只得耐著性子,在冰兒的攙扶下儘力的支撐著。她絕不會表露出一絲一毫不情願,讓那個惡婦抓到把柄,昨天一齣戲讓她對已對這個女人有了警惕,不敢再輕舉妄動,她不是個見識短的女子,知道要報復不急這一時,爺現在不在,她沒有靠山,只能乖順一點,才能免受欺負。
「奶奶,她遲遲不喚我們進去,這是故意為難你。」冰兒忍不住忿忿地道。
何秀伸手按了按她的手,神情依然很淡然,「沉住氣。」
冰兒擔心地又攬住了她的腰,「奶奶,你覺得怎樣?」
「沒事,我撐得住,她不會讓我多站的,若我撐不住了,她也吃罪不起。」何秀冷冷一笑。果然,話音剛落,就聽得桂花走出門來笑著道:「何姨娘,我們奶奶請你進來。」
冰兒憤怒地瞪了桂花一眼,扶著何秀緩步踏進了門。
正屋裡,艾婭蘭已梳妝整齊,隆重地坐到正位上,一副等著她來跪拜的姿態。
何秀臉上掛著笑,心裡恨的發癢,她會把今天的一切記在心裡的,等天佑回來,好好回敬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惡婦。
艾婭蘭豈會看不出她那笑裡藏刀的樣兒,但她依然一副不得了的小人得志的表情。
何秀站到堂中間,鬆開冰兒的手,穩穩噹噹的雙腿跪了下去,此時琳琅趕緊的將茶盤端了過來,何秀接過茶杯,雙手舉上,雅聲道:「妹妹給姐姐請安,請姐姐喝茶。」
艾婭蘭看著她那蔥白玉手,那單薄的似乎一碰就能摔杯子的手指,她也不接,卻笑著說:「看看,咱們也不是做一天兩天的姐妹了,使不得這麼大的禮。冰兒,還不快扶你家奶奶起來。」
冰兒緊抿著唇看了艾婭蘭一眼,這惡婦,這會兒說的跟多大度親熱似的,早幹嗎去了?等奶奶跪了才擺這副虛偽的嘴臉。但是她也不敢明著跟艾婭蘭耍脾氣,只得不悅的應了聲,趕緊去扶自家奶奶。
艾婭蘭看準了冰兒雙手扶住了何秀,趁兩人沒在意的時候,突然速度極快又穩的從何秀的手中接過了茶杯,揚頭略沾了沾唇,便轉手替給了琳琅。
眾人都對她這極快的速度驚了一下,何秀更是又疑惑又氣鬱的看著她。
「妹妹快坐。」艾婭蘭伸手示意了下椅子,自己也擺了個舒服的架勢。方才她之所以那麼做,很明顯,看多了弱不禁風的小妾形象,她不得不留個心眼兒,何秀來此請安是她硬壓著她來的,她心中定是不服氣,不知道存著多少誣賴她的手段,所以她打定主意絕不與她單獨交集。就好比方才,因為有她自己的丫頭扶住她,她就不能使出什麼花招,比如趁她接茶的當兒,自己跌倒假裝是她推的。如若是那樣的話,那她艾婭蘭的罪可就大了,請安是她逼的,趁請安害人家懷孕的小妾,這事說出去是挺合情理的。她才不能讓小妾鑽一點空子呢?
何秀端坐好后,臉上又露出了柔和的笑容,「姐姐,你氣色好多了。」
艾婭蘭摸了摸臉頰,「嗯,是啊,我無憂無慮吃好喝好的,自然氣色越來越好,臉蛋越來越美。倒是妹妹你,因為懷了身子,我瞧著……哎呀,好像有點想起暗斑了呢?還有,你一定太思念爺了吧,夜裡沒睡好?呀,都有眼袋了呢?」
被她幾嚇唬,何秀也笑不出來了,緊張的捂住自己的臉龐,直問:「真的嗎?」完了又轉向冰兒,「我臉上真起斑了嗎?難看了嗎?」
「奶奶……」冰兒又氣憤又為難,若她說沒有,就好似她說艾奶奶說的不對,若說有斑,那自家奶奶肯定驚惶失措。事實上,這些天,奶奶的臉色是不如以前了。「奶奶,你莫擔心,你這是懷孕的關係,只是有一點點,很快就會消的。」
「那可說不準,妹妹呀,你一定要小心保養,生過孩子的女人,很容易老的。況且這男人都是貪戀美的東西,所以妹妹千萬不要過早的成為黃臉婆了呀!」艾婭蘭故作關心地說。卻暗指著何秀早晚會變黃臉婆。
何秀在最初的驚慌之後,很快又恢復了冷靜,她暗恨自己怎麼方才又被這惡婦給捉弄了,臉色紅了又白,那嘴角雖然笑著,眼中卻是再也憋不出一點笑意。「姐姐莫擔心,女人嘛,只要生孩子都得過這一關的。就算不生孩子,時光也會催人老的啊,相比起來,我老了身邊也有子嗣撐著,爺不是喜色之人,不會不顧妾身的。」
一席話軟軟的刺了艾婭蘭一刀。人家再不美,也有男人愛有孩子撐,你呢,生孩子的機會也沒有,光美麗有什麼用呢?再說你早晚也得老去,後果將會相當的凄涼。
艾婭蘭起先的不悅過後,眼睛又是一彎,低下頭去揉著自己手上的戒指,若有所思地說:「妹妹說的是呀,母憑子貴,妹妹後半生是有依靠的。明人不說暗話,我也知你與爺是打小的情份,可是就算再厚的情,他藍家也嫌棄了你娘家的身份,只給了你個妾位,你與爺還得需要我這個礙眼的人給你們打掩護,不是嗎?所以就是說,我這個正位還得穩噹噹的坐下去,可真是讓人無奈呀!就算我再不捨得你委屈,可你肚子里的孩子,將來還是得叫我娘親呢?」
不得不說,這段話是實實的刺到了何秀的正心窩裡,這何嘗不是她最怕最氣的,縱使她與藍郎海誓山盟,最後也無法實現一生一世一雙人,連他們的孩子都要叫這個女人娘親。可是她再怎麼恨,也知道這是規矩使然,她又有何力改變?不管她有多不甘,有多不服氣,有多憋屈,她身為妾的事實是雷打不動的,在這個惡婦面前,她只能生生受著污辱……
「姐姐,妹妹有身子以來,經常身疲力乏,這坐的時候長了,亦覺得不適,就不叨擾姐姐了,妹妹先回了。」何秀再也坐不下去,臘黃著臉站起身,在冰兒的攙扶下,淺淺與艾婭蘭施了一禮,看也沒再看她,就轉身,黑著臉走了。
「妹妹慢走。」艾婭蘭回著,看著何秀逃也似的背影,心裡美的要瘋。臭娘們,跟姐斗?先回你娘肚子里回回爐再說。
「何姨娘慢走。」琳琅送何秀至門口,正迎見門外緩步走來四位鋪子里的掌柜。
「琳琅姑娘,我等應信兒來見艾奶奶。」為首的掌柜向琳琅道。
「嗯,奶奶正等著呢,請吧!」琳琅笑著應。
剛走不遠的何秀聽得後面的聲音,頓住腳步,回過頭來,看著那四個掌柜進了院子,注意到最後一位掌柜年紀極輕,且相貌英俊,她微微眯起了眼,對冰兒說:「這是艾婭蘭手下的掌柜?」
「嗯,方才聽他們如是說。」冰兒也略知一二。
何秀輕輕牽起了嘴角,聲音婉轉,「那應該多有交往。特別是……還有個那麼俊俏的年輕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