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一家子畜牲
許家剩下的幾個小輩都自己過來了,接過孝布戴在頭上,剛好分完。
他們伸出手想碰戴寶青,看她一身傷勢又不敢,只是在旁邊守著。
這時候,戴家人已經所有人都又驚又怕又不甘地磕完了頭。
許非的兒子把戴寶青領到許中面前,蹲下來,溫和道:「小妹,你現在能不能說話?若能,就把他們對小姑姑和你做過的那些事告訴二叔……告訴你二舅!」
戴寶青轉頭,指著戴老大,心口的烈焰熊熊燃燒,咬牙道:「他們兩口子,成天對我娘冷嘲熱諷,對我也是非打即罵,還有他們的兒子,喜歡惡作劇,大冬天的把井水往我娘的被窩裡和身上潑!」
戴老大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低吼道:「原來是你這個賤丫頭……」
砰!
都不必等到許老太出手,許家老三許中,抬手就是一拳頭捶在戴老大眉心:「你們一家人,竟然敢這麼對我妹妹!」
戴寶青看在眼裡,又指向戴老二一家三口:「他們三個,為了私吞我爹的軍餉,整天在曹氏面前說我是個賤丫頭,不讓我去念書,還攛掇曹氏把我們母女趕出門!他們還故意逼我娘干農活,還逼我娘和我給端茶倒水,捶背洗澡!」
許老太嘶聲厲吼:「好啊,戴家上下全是畜牲!」
「還有她!」戴寶青滿是各色擦傷的小手,直指著曹氏的腦門。
連最引以為傲的兩個兒子都在挨打,曹氏頂著紅腫的腦門,
一個勁地直搖頭:「寶青丫頭,你可別胡說呀,我對你和你娘那是言聽計從,連大聲說話都不敢啊……」
「我娘懷胎七個月!」戴寶青大叫出聲,由於嘴巴張得太大,絲絲鮮血順著嘴角流下。
她知道自己臉腫著,現在說話含糊不清,還是費力地控訴道:「我娘,被你們逼得累倒在床,連喝水的力氣都沒了,今天不過多躺了一會,你就拿掃把打我們,你還踹我娘的肚子,讓她倒在地上起不來!」
「你別渾說!」曹氏現在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玩命的抵賴,「我什麼時候打她踹她了?你小孩子家家胡說八道,有半個證人嗎?」
嘩!
許老太毫不含糊,抄起掃把對著曹氏劈頭蓋臉的打下去,然後一哼:「來,都睜大眼睛看看,我外孫女和我女兒身上那些小傷,是不是和這老不死臉上的一樣!」
許池已經放下了筆,拿著寫了滿篇的字跡起身,同時高舉過頭頂:「各位鄉親,我許家是外來人,早年之所以把家中妹子嫁過來,一是聽聞這個村子民風淳樸,沒有刁鑽惡霸,二是覺得我們那妹夫力氣大,又是個忠厚人,偏早年老宅糟了水患,我們一家子不想拖累嫁人的妹妹,就自己逃難去了,想著妹子在這樣的村子里住著,怎麼也不會受欺負!」
「但是老天不開眼啊!」許池說的痛心疾首:「各位都是良善人,今天我這外甥女有沒有說一
個字的假話,誰都有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