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波希米亞①[1]醜聞(7)
「我早知道你是最靠得住的。***」
「你打算怎麼做?」
「等特納太太端來食物我就向你解釋。不過現在,」福爾摩斯轉向桌上的簡易食品,說,「請允許我邊吃邊說這事,畢竟時間緊迫。馬上就要五點了,我們要在兩個小時內趕過去。艾德勒小姐,哦不,是夫人,會在七點的時候乘車回家。我們一定要在她家與她照面。」
「那接下來呢?」
「接下來就交給我。我已經有了全盤的部署。只有一點請你一定要聽我的,那就是,無論生了什麼,你都不要插手,一定不要,明白嗎?」
「那我什麼都不做嗎?」
「什麼都別做。即使有什麼不愉快的事生,你也不要介入。因為這種不愉快會在我進入房間時結束的。大概四五分鐘之後,你會看到起居室的窗戶打開,你一定要在緊挨著窗戶的地方守著。」
「好。」
「你一定要時刻注意我,我肯定想辦法讓你能看見我。」
「好。」
「你一看見我舉手——就像這樣——就把我給你的東西扔到屋子裡,然後大喊『著火了』。你明白了嗎?」
「完全明白。」
「沒什麼大不了的,」福爾摩斯拿出一支像雪茄一樣的長捲筒說,「這是管道工常用的煙火筒,兩頭有蓋兒,會自燃。你就負責保管這個。你一喊著火肯定會引來很多人救火,那樣你就有時間走到街的另一端。十分鐘之內我就去和你會合。我想你已經了解我所說的每一個字了,是嗎?」
「我不插手任何事;挨著窗戶盯緊你;看到你的手勢就把煙火筒扔進去;再高喊著火了;最後去街的另一頭等你。」
「完全正確。」
「沒問題,你就看我的吧。」
「太好了,華生,現在我又要為新角色做些準備了。」
他回到卧室去,再出來的時候已經是一個溫和淳樸的新教牧師了。他戴著一頂寬大的黑色帽子,穿著松垮下垂的褲子,還系著一條白領帶,那抹悲憫的微笑和那副仁慈專註的神使得他足以媲美約翰·里爾先生1[4]。福爾摩斯就是這樣,一旦換了裝束就連神態、性格、甚至靈魂都改變了。當他回歸到研究案件的偵查家身份時,我會說,舞台失去了一位優秀的演員,科學界失去了一位天才的推理能手。
我們在六點十五分的時候從貝克街出。到達瑟彭戴恩大街時還提前了十分鐘。已經是黃昏時分,我們踱著步,在布麗楓尼府第外面等主人回來,此時街燈正好亮了起來,這所房子就這樣展示在我的面前。和福爾摩斯的描述一樣,只是地點不像我想象中那樣安靜。而且正相反,它位於這條相對來說還算安靜的街道上十分熱鬧的地方。拐角處有一群衣衫襤褸,抽煙說笑的人,一個磨剪刀的,兩個和保姆**的保安,還有幾個穿著體面,抽著雪茄的年輕人。「你瞧,」福爾摩斯告訴我說,「他們的婚姻倒使事簡單明了了。這張相片現在是一把雙刃劍,她怕他現,就和我們的委託人怕相片被公主現一樣。現在的問題就是:相片在哪裡?」
「是的,咱們要去哪兒找啊?」
「艾德勒本人隨身攜帶的可能性是最低的。這張相片有六英寸大,藏在女士的衣服中是不太可能的。而且咱們的委託人已經嘗試過兩次攔路搶劫她,都沒現。所以,我相信她是不會時刻貼身攜帶的。」
「那要去哪裡找呢?」
「有兩種可能性。她或許把相片放進了銀行保險箱,又或許交給了她的律師。但是我覺得這都不大可能。你知道,女人天生就會藏東西,她們有自己的方法。既然她相信自己藏東西的能力,又怎麼會把秘密交給別人呢?況且這個『別人』是否會受到政治或是其他影響而出賣她,她都說不準。而且,不要忘記,她在這幾天之內就要用上這張相片。所以相片一定是放在某個觸手可及的地方,那就一定是在她家裡。」
「可是屋子已經被搜查過兩次了。」
「切!他們不會找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