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4.第二十章角落（16）

反正已經答應，也只能順應回家了。***

第二天李贄又被送上回家的路途。

可是李宏贄為什麼每次送弟回家要讓他帶這樣那樣的破東西呢？不是笨重的電動機就是破桌子、鋼管子等。他自己回家的時候為什麼連個包都不提呢？難怪洋洋的姨夫對李宏贄道：「你也太黑心了。老闆回家腰帶纏錢包，自己小弟回家時就帶那些回家的東西，要是我，就甩掉了，管你那麼多呢！」李宏贄閃動一下滑溜溜的眼珠子道：「這就叫能力，腦子夠用，萬一他真的中途跑掉了怎麼辦，有這些東西，憑他那膽量和能力，一則不易跑掉，只能回家，二則還因為這舊物還可以用。如果他真的甩掉這些東西，外竄而去，我就有話對親戚說，把什麼什麼好傢具都賣掉去當社會混子去了，到時叫他吃不了兜著走，他也只有聽我的話，在我的圈子裡走路，看他沾了我父親的光，讀那麼多書有何用，還不是一個飯桶嘛。」

可惜呀！可惜，李贄是那等人嗎？

回至家中，李贄一見欠缺甚多，雖然院子里堆滿了椽子、簿子等，但起碼的地基還沒有動一寸土，哪裡是什麼「院子敞開著，不到兩天就會被人偷光東西的樣子呢？」

既然回來了，蓋房子的名聲也已傳出，為了不讓旁人恥笑。李贄還是和母親商量，就是爭氣，也要修起三間體面的門面房。

李贄便騎著自行車，跑東奔西，準備購買了兩天材料，把大哥剛賣的牛錢取出來。加上去年存的烤煙錢2000元，請來房木匠破土修房了。

在此期間，當然也少不了李成贄的幫助，五天之後，門房初具雛形，在上樑那天，李宏贄回家了，先他不是打問況如何，而是把小弟叫到身邊算賬開了：「板多錢？煙酒多錢……剩下400多塊足夠了。」早就料到這一點，李贄順手把賬本拿給他看時，李宏贄才默不作聲。

「還欠300多塊錢，不知你帶回了多少錢？」李贄說。

「欠也好！不欠也好，反正已經起工，無論如何也要想辦法把房子修成。」說實話哩，這次回家急我只帶了路費，反正想辦法借么，我只是看一看，你現在是主人，全由你了，我不參與。

「目下欠磚兩千多塊，怎麼辦？」

「磚的問題好說，我去能借來，仍然是沒現錢，只能是回到咸陽后才有錢，只要在咸陽，別說幾百，幾千塊錢我也方便。」李宏贄點著不知輕重的頭侃侃而。同時他也想象奇妙，大開論道：「這次房蓋的好，這一下咱的名譽一定紅極了，非讓農村的所有人感到佩服、震驚，不認為咱家沒錢不由他們，雖然去年出了那些災難，誰也不敢預測我的手裡到底有多少錢，所以也沒有膽量和我輕浮一次……」他越說越帶勁，把自己說的成了個聖人。

當然他能借來磚塊就好說了，李贄因此也就放心了。可是李贄心裡還有打算，他久經認識，對二哥那些扯白嘴，大不慚的話早就疲憊了，若真的靠他。只能是什麼事也半途而廢，父親在世的時候，上過他的當也不止一次，這次他當然知道該怎麼做。

翌日早，李贄對李宏贄說：「賒借都好，目前關鍵是用磚，馬上就用，你有熟人能借來磚，就趕緊去運回磚吧！磚匠說馬上就用。」

「這個嘛！我看還是你去好些，因為蓋房一開始就是你主持，我說過不參與，房揚子等都由你來辦，賒欠的賬我保證答應還你，你去，沒問題，賒欠的所有賬款都記在我的名下，不過這所有的事得由你去辦。」

果然不出所料，李贄豈能和他那次放肆的語再作計較呢？便騎上自行車，去找到能借來磚塊的姑父，中午便借2500塊紅磚。

問題得到了解決。

最後在塗貼瓷磚方面，和房匠有點摩擦，但通過李宏贄的解釋順利解決了。待竣工之後，李宏贄又搖著自豪的頭對小弟說：「看怎麼樣，我就知道有些問題你解決不了，我不放心才回家的，要不是我，問題就不好結局了，明天我就回到咸陽。」李贄只是聽著，沒有說話。其實又有什麼話可以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