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一章一位貴客（6）

「你真能幹啊！可是……」

「你奶奶可嚇慌了，但我撒腿就跑，跑呀跑呀，一直跑到山坡上去趕羊。***」

「那您回去，肯定要挨地主的打不可。」

「沒有，而且受表揚了。」

「為什麼？」

因為我回去的時候抱著兩隻羊羔，對地主說：「母羊下羊羔了，又有一隻狼向羊群溜過來。我恰好在一棵杏樹底下，用鞭子打了一些杏，向狼背後不斷地扔去，狼為了吃到杏，不得不反過去搶吃杏，就那樣我估計羊羔生完了。狼也走了我才放棄趕狼，抱著羊羔才回來。」

「那麼地主罵你打杏了嗎？」

「沒有，而且還表揚我，獎給我兩隻大饅頭呢？」

軍官爺爺的故事把大家都惹得哈哈大笑。

酒仍慢慢地喝著，菜也不停地吃著。

「是啊！咱們家從此有了一隻羊，是母的，下羊羔，終於有了自己的好多隻羊，你五爺呀，以後就不給地主賣力了，只給咱們自己放羊。」奶奶微笑著說。

大人們也你一句我一句地說著讓人高興的話，把李贄這個當場最小的孩子當成「笑柄」了。孩子們也高興地邊吃瓜子邊聽故事，早已沉浸在不眠的大年三十晚上。

忽然，外面響起了第一聲炮響，這正是最讓人們興奮的時刻，夜正零點。

軍爺爺從包里拿出三個大炮來，孩子們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大的炮，嚇得竟沒有人敢點燃它，就一夥湧上去拉住軍爺爺的手非讓他先點燃一隻不可。

只聽得「轟」的一聲巨響后，孩子們正要跑上前去，立即被這位軍官爺爺厲聲禁止住，接著又一聲「轟」地響了一下。原來像這種巨型兩響炮對孩子們來說還是第一次見到，甚至於全村以前也未曾耳聞。接下來又聽得兩炮四響，孩子們才回窯洞去，歡呼來年更加興旺。

炕上的菜早都涼了，最後終於共干一杯酒，表示來年從此開始了，意味著來年通走好運，興旺達。

酒菜扯下去了，大人們有點睏乏了，但是孩子們還是纏著這位軍官爺爺講了一個「打鬼子」的故事，總算戀戀不捨地睡覺去了。

夜靜了，燈更亮……

大人們的夢境如何？孩子們的夢境又是什麼樣子呢？

明天又是什麼樣子呢？

三春天的故事

早晨，孩子們還在夢中……

整個村莊連頭帶腳全都像套進了白光閃閃的袋子裡面，誰知道什麼時候被一場大雪覆蓋。

「唰——唰——」隱隱約約聽見掃帚的劃地聲，接著出現了一道眉，不是，一隻巨型草履，都不是，變成了一條彎彎曲曲，並且仍在爬伸的蛇，好長好長的蛇，蛇頭是動的，倒真像只虎，不然為什麼會劃破雪跡，勇往直前，尾部又慢慢地模糊起來。雪花又飄起來，像天宇之星的遊動，卻似無數的鵝毛滿宙炫耀。

大人們都起床了，正忙著那。

「起來，起來，調皮鬼，看我不揍你的屁股。」接著名謂李效政的這位軍官爺爺就在被子外面似重卻輕地拍打了好幾下子李贄的屁股。

李贄閉著眼哼哼著，只是翻了個身，又不動了。

「好啊！我看你再懶虱蟲。」又是兩下子拍打。

李贄嘟囔著勉強地睜開了眼睛一看，忽地爬了起來道：「五爺，五爺，您的帽子全白了。」

「所以才叫你起來打掃院子。」黃衣變成白衣的軍官爺爺忙按倒李贄並趕緊從被窩裡拿出衣服給穿起來。

「我不掃，我要打雪仗去，晚上，我夢見和五爺爺打雪仗，結果你輸了，我們人多……」李贄不讓五爺爺穿，他自己會穿衣服。

「好好好，先穿好衣服。」五爺爺怕孩子感冒，濃縮著的眉宇間充滿了關心和希望。

其實，虎民家的院子已經掃開了一條路，這位老而堅強的軍官從村子底下開始，爬坡掃到這家院子，直到掃好了院子的路。

「給你，我們一起把院子掃完。」五爺爺投給李贄一把掃帚。

「遵命。」老軍人笑了……

院子里一老一少，再加上李贄的二姐李麗娜也彎起了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