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3 因何而來
「無晝！都是因為你，都是你造的孽，還妄想著我替你償還，休想！」無夜像是受到什麼重擊一般，忽然跪倒在了地上，朝著無晝怒吼起來。
「他們到底在說什麼？」凌雲若身上的痛意稍微減輕了一些，神志也恢復了不少，她靠在沐燁的懷裡，趙錦拿著劍，擋在他們面前，一臉戒備地看著這一切。
「那由我來說吧。」忽然，一道低沉的嗓音傳來，一個人影從墨月軍隊之中走了出來。
說話之人，竟然是陰禮！
「二十多年前，無晝逆天而行，擅自翻動了天書，窺探到了一個轉世的秘密，他想要改動那人的命盤，卻遭到了反噬。」
聞言，凌雲若跟著顫了顫，說到「轉世」的秘密，她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慕容承，該不會那麼巧吧？
「你是何人？！」沒想到這人竟然直接將話點破，無夜臉色一變，猛地大喝一聲。
「見過師叔，晚輩陰禮，無晝關門弟子。」
「你是那個臟小子？」無夜有些不信地上下打量起陰禮，凌厲的眼神掃向了一旁淡然的無晝。
直到看見無晝點點頭之後，無夜才回過眸來，看著陰禮，「繼續。」
「逆天而行，會遭天譴，無晝因此只能活在沒有陽光之處，盡三十年之久。」陰禮繼續說道，「一直以來，都是他獨自承擔著這一切。」
墨耀一直都知道陰禮的身份，沒想到這個玄門竟然如此了得，看來對陰禮真是大材小用了！
「轉世之人，是慕容承嗎？」
凌雲若一出聲，眾人皆是一愣，齊刷刷地轉了過來。
「你？！你怎麼知道？」無夜的臉色終於出現了變化，她一下子就掠到了趙錦跟前，直直地看向凌雲若，聲音十分急切，「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慕容承，無法進入輪迴，此時還在地府求閻王收他。」似乎早已將那個夢境當成事實，凌雲若發現此時說出口來，竟然也沒有這麼難。
只不過，這話像是一道天雷，瞬間擊潰了無夜所有偽裝的堅強，她發狂似的叫了起來，就要朝凌雲若撲去，「你說謊！他沒有死，他不會死的！」
趙錦趕緊上前將她擋住，沐燁也抱著凌雲若快速後退了好幾步，儘可能與無夜保持一定的距離。
「我並沒有說他死了……他現在最大的煩惱，是死不了！」凌雲若按著沐燁的肩膀，提著一口氣，繼續說道。
就在這時，陰禮的聲音繼續傳來，「師叔，當日的事情，師傅已經替你受了。你身上的天譴是因為，你擅自將不屬於這個時空的那個靈魂給扯了過來。」
聞言，無夜頓了頓，雙目猩紅地看向無晝，不屑地冷哼，「說得好聽！如果不是無晝，我怎麼會受盡這麼多磨難？以致於還讓阿承……」
其實，連她自己都不知，慕容承到底是死還是活。畢竟那個轉世的秘密，實在太違背常理了！
「請師叔，聽陰禮說完！」陰禮快速上前，橫在了無晝面前，擋住了無夜滿是恨意的目光，他深深吸了一口氣，抬眸朝凌雲若看去，緩緩才道，「她，並不是真正的凌雲若！」
話落，猶如驚天霹靂，讓在場的人心下皆是一顫，尤其是一直護在凌雲若與沐燁身前的趙錦，更是直接愣住了。
「那，那她是誰？」趙錦稍稍後退了幾步，轉過眸來，一臉不信地看著凌雲若。
當然，這個問題是此時所有人心中的疑問。
「這個，還是她自己來說，比較好。」這時，一直在旁邊靜觀的無晝忽然出聲了。
此時，凌雲若明顯感覺到摟著她的手一緊，她知道沐燁在害怕，甚至是恐懼，就算他已經提早知道了她的身世，但是他還是會怕凌雲若會突然消失不見！
「不要！不要離開！」果真，在所有人目光投來之際，凌雲若感受到身後之人的顫抖，還有他顫抖的聲音，無不在表明，他此時內心的恐懼……
「你……真的不是她？」縱然想過千萬個理由，趙錦還是忍不住渾身一滯，不可置信地問出了聲。
他一直以為，他和凌雲若的緣分止於沐燁出現之時。
殊不知，原來在很早之前，他們早已緣盡，他已經永遠錯過了她！
「你難道，真的是從那裡來的？」這時，無夜也轉過頭來，一臉疑惑地盯著凌雲若。
凌雲若的眼神淡淡地掃過人群，只一眼，她就看到了那人，不由地微微勾起唇。
「扶我起來，好嗎？」她微微偏頭，輕聲朝著沐燁說道。
沐燁點了點頭，輕輕地將她扶直身，讓她的手搭在他的手臂上，藉助他的力量站了起來。
凌雲若站定之後，將散落在額前的碎發全部挽到了耳後，特意將臉廓全部露了出來，而後緩緩地笑了起來，「這張臉，我真的很喜歡。」
此言一出，眾人一陣傻眼，不知她接下來到底還要說出什麼驚世駭俗的話來！
「我為何會來到此處？想必某些人心知肚明吧？為了那些所謂的恩怨，不惜折損自己的壽命，將我弄到此處。否則，我這個幾千年後的人，怎麼能有機會站在這裡？」
她的眸光堅定，直直地落在了那人的身上。
眾人跟著望去，就見到一個墨月士兵緩緩從人群之中走了出來。
待他摘去頭盔，露出了原來的面容，眾人皆是一怔。
「沐焰！」沐燁低吼了一聲，渾身緊繃，將凌雲若護在了身後。
沐焰倒是不緊不慢地走了上來，雙眸緊緊盯著凌雲若，微微勾著唇，「如果不是我？你有這個機會來到這裡，找到你所謂的真愛，還生了一個兒子嗎？」
話音一落，人群之中頓時出現了低低的私語聲。
眼見沐焰就要靠近，趙錦長劍一橫，直接將他攔了下來。
「沐燁，我不想離開……」忽然，凌雲若冷不防地冒出了這麼一句話，身上就傳來一陣錐心的痛意，她狠狠地咬緊下唇，終是不敵那陣暈眩，徹底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