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石頭記索隱》第六版自序(19)
」疑皆影徐健庵賻二十金也。***第三十九回,「有兩三個丫頭在地下倒口袋裡的棗子倭瓜並些野菜。姥姥道:『姑娘們天天山珍海味的也吃膩了,吃個野菜兒,也算我們的窮心。』賈母又笑道:
『我才聽見鳳姐說,你帶好些瓜菜來,我叫他快收拾去了,我正想個地里現結的瓜兒菜兒吃。外頭買的,不像你們田地里的好吃。』劉姥姥笑道:『這是野意兒,不過吃個新鮮。依我們倒想魚肉吃,只是吃不起。』」第四十二回,平兒道:「到年下,你只把你們曬的那個灰條菜乾子和豇豆、扁豆、茄子、葫蘆條子各樣乾菜帶些來,我們這裡上上下下都愛吃這個。」皆影啖野菜、給菜韭及謂士當嚼菜根等也。平兒道:「這一包是八兩銀子」,影死後所遺唯唯銀
八兩也。三十九回,鴛鴦去「挑了兩件隨常的衣服給劉姥姥換上」。四十二回,「鴛鴦道:『前兒我叫你洗澡換的衣裳是我的,你不棄嫌,我還有兒件也送你罷。』劉姥姥又忙道謝。鴛鴦果然又拿出幾件來。」又「鴛鴦指炕上一個包袱說道:『這是老太太的幾件衣裳,都是往年間生日節下眾人孝敬的,老太太從不穿人家做的,收著也可惜,卻是一次也沒穿過的。昨日叫我拿出兩套兒送你帶去,或送人,或自己家裡穿罷。』」又,平兒「又悄悄笑道:『這兩件襖兒和兩條裙子,還有四塊包頭、一包絨線,這是我送姥姥的。那衣裳雖是舊的,我也沒大很穿,你要棄嫌,我就不敢說了。』姥姥忙笑說道:『姑娘說哪裡話?這樣好東西我還棄嫌!我便有銀子沒處買這樣的去呢。只是我怪臊的,收了又不好,不收又孤負了姑娘的心。」皆影祖進朝欲奉衣靴久不敢而自服之也。四十回,「賈母道:『那個紗叫軟煙羅。先時原不過是糊窗屜,後來我們拿這個做被、做帳子,試試也竟好。』……劉姥姥口裡不住地念佛說道:『我們想做衣裳也不能,拿著糊窗子,豈不可惜?』……賈母道:『若有時都拿出來,送這劉親家兩匹。有雨過天晴的,我做一個帳子掛下。』」四十二回,平兒說道:「這是昨日你要的青紗一匹,奶奶另外送你一個實地月白紗做裡子。這是兩個繭綢,做襖兒裙子都好。這包袱里是兩匹綢子,年下做件衣裳穿。」又四十一回,劉姥姥「忽見有一副最精緻的床帳」皆影其苧帳自蔽、全家衣布,及死時服敝藍絲襖、褐色布褲事也。第四十回,劉姥姥道:」
「這裡的雞兒也俊,下的這蛋也小巧,怪俊的。四十一回,「鳳姐道:『你把才下來的茄子把皮刨了,只要凈肉,切成碎丁子,用雞油炸了,再用雞肉脯子合香菌、新筍、蘑菇、五香豆腐乾子、各色乾果子都切成丁兒,拿雞湯煮干,將香油一收,外加糟油一拌,盛在滋罐子里封嚴,要吃時拿出來,用炒的雞爪子一拌就是了。』劉姥姥聽了搖頭吐舌說:『我的佛祖!倒得十來只雞來配它,怪道這個味兒!』」影其貴子啖雞事也。
《履園叢話》:「湯文正公蒞任江蘇,聞吳江令即墨郭公琇有墨吏聲,公而責之。郭曰:
『向來上官要錢,郫職無措,只得取之於民。今大人如能一清如水,卑職何收貪耶?』公曰:『姑試汝。』郭回任,呼投汲水洗其堂,由是大改前轍。」《石頭記》四十一回,賈母「帶了劉姥姥至櫳翠庵來。寶玉道:『等我們出去了,我叫幾個小么兒來,
河裡打幾桶水來洗地如何?』」影郭琇洗堂事也。
其他迎存等人,尚未考出,姑闕之。又有插敘之事,頗與康熙朝時事相應者數條,附錄於後。
四十八回,賈雨村拿石獃子事,即戴名一世之獄也。戴居南山岡,即以南山名其集。《詩》曰:「節彼南山,維石岩岩。」又,戴之賈禍尤在其致門生余石民一書,故以石獃子代表之。所謂「老爺不知在哪裡看見兒把舊扇子,同家來看家裡所有收著的這些好扇子都不中用了……偏他家就有二十把舊扇子,死也不肯拿出大門來。……他只是不賣,只說『要扇子,先要我的命!』……誰知那雨村沒天理地聽見了,便設了法子訛他拖欠官銀,拿了他到衙門裡去,說所欠公銀,變賣家產賠補,把這扇子抄了來,做了官價送了來。那石獃子如今不知是死是活!……為這點子小事,弄的人家敗產。」扇者,史也。看了舊扇子,家裡這些扇子不中用。有實錄之明史,則清史不足觀也。二十把舊扇子,二十史也。石獃子死不肯賣,如戴名世等寧死而不肯以中國古史俾清人假借也。拿石獃子,抄扇子,弄的人家敗產,石獃子不知是死是活,謂燒毀《南山集》版,斬戴名世。其案內於連之人並其妻子,或先黑龍江,或入旗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