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回門
「穿那件雪青色綉合歡花的長裙,至於配套的首飾白榆你看著來。」江卿月吩咐著。
白榆根據江卿月挑的那身長裙選了配套的首飾,待梳洗結束后,江卿月看著菱花鏡中的自己頗為滿意地點點頭。
「王爺可要陪妾一起去?」江卿月看著赫連玄暉問。
赫連玄暉點點頭,「自是要陪你去的,不過用了早膳再過去,也不急於一時。」
江卿月看了看時辰,沖著他搖搖頭,「今日可是妾第一次給王妃請安,若是遲了難保會傳到外邊去,妾不想讓王爺難做。」我亦不想讓外邊的人覺得仗著你的寵愛便無法無天。
這寵愛,我要!
好名聲,我也要!
赫連玄暉見狀也不再堅持,順勢牽過江卿月的手一起往正院那邊走去。
王妃已經在正院等著了,這時辰沒有過,只是她不能保證江側妃一定會來正院給她請安;畢竟昨日江側妃都能從慶王府的大門進來,再加上王爺的寵愛,難保不會恃寵生嬌!
只是王妃猜錯了!江卿月她來了正院!
「給王妃請安。」江卿月沖坐在上首的傅沅行了一禮。
倒不是妾室給正妻行的禮,是平日見面客套時行的禮。
王妃下意識看向坐在她身側的慶王,只見慶王一身深紫色的長袍,和江卿月身上那件雪青色的長裙十分相配,她怎麼看怎麼礙眼。
「江側妃免禮,如今後院只有咱們姐妹二人,往後進了新姐妹再熱鬧熱鬧也不遲。」因著慶王還在,王妃還得維持自己的大度。
江卿月點點頭,直接坐在下首的位子上。
「王爺、王妃,茶已經準備好了。」迎梅手上端著托盤,沖著慶王和王妃說。
王妃看了慶王一眼,「王爺?」
「不必了,卿月無需給你敬茶。」慶王當真是一點兒面子也不肯留。
王妃一臉尷尬,江卿月也沒有要解圍的意思,只坐在位子上默默看戲。
王妃苦笑著說:「既然是王爺的意思,那妾身就當江側妃已經敬過茶了。」
慶王應了一聲,這表面功夫已經做完了,他直接帶著江卿月離開了,至於王妃的正院會如何傳閑話,他的貼身太監路全也不是吃白飯的。
迎梅嘆了口氣,將手中的東西遞給旁人上前安撫王妃。
……
兩人從正院回到念卿堂后都默契地沒有提起剛剛的事情,小廚房已經做好了早膳,都是按照江卿月的喜好準備的,兩人用過早膳后圍著念卿堂轉了轉。
「可還有什麼想添置的?」赫連玄暉笑著問。
江卿月認真想了想,「我想在院子里種一棵珠榴樹。」念卿堂的布置本就和她的丹若居很像,若是再加上一棵珠榴樹那就更像了!
「放心,我已經命人準備了,只是移植過來需要費不小的力氣。」赫連玄暉早早地做好了準備,這個念卿堂是他特意給江卿月準備的,自然都是按照她的喜好來。
他的小青梅因著在珠榴花開放的時節出生,所以獨愛珠榴花,連同這珠榴也一起喜歡上了。
不過這珠榴的寓意極好,想來他們日後也會多子多福!
赫連玄暉在念卿堂歇了兩日,明日便是王妃回門的日子了,赫連玄暉若是不陪著王妃回門,只怕要被皇上叫到宮裡訓斥。
該提醒的時候江卿月也會提醒,但她也只會提醒一次證明她說過此事,至於赫連玄暉願不願意,那就不是她能做主的了。
赫連玄暉到底是陪著王妃回了傅家。
說不在意那是假的,可這樣的事情往後還有很多,若是現在就忍不了那以後的日子該多難過。
再者,傅沅讓她心裡不好受,難道赫連玄暉偏愛她,傅沅心裡就能好受嗎?
大家都一樣的,心裡都不會好受;不過是做做面子上的功夫罷了。
只是等到赫連玄暉陪著王妃從傅家回來后,卻說明日也會陪著她回江府。
獨有的偏愛江卿月自是不會拒絕,而且若是她父親、母親看到也會十分高興的,因此江卿月並未拒絕。
江灝夫妻倆得知女兒要回門也是高興得不得了,按著規矩江卿月一個側妃哪裡能回門呢,這都是慶王偏愛!
再瞧著慶王三步兩回頭牽著女兒的手。用膳時還給女兒夾菜,那熟稔的動作一看就是在王府也常做的;這下江灝夫妻倆算是放心了,就憑著慶王對他們卿月的心,想來這王府里也沒人敢看輕他們的寶貝女兒。
江鴻羽癟癟嘴,「阿姐真是的,有了姐夫之後都不喜歡我了。」
江卿月一臉尷尬地看著慶王,實在是她小弟說的這個『姐夫』有點不合理;不過慶王十分高興,將手中剝好的蝦仁放到了江鴻羽的碗里,「沒事,你阿姐不疼你,姐夫疼你。」
江鴻羽自是十分高興,還得意沖長兄笑了笑,那意思就是:你看我有用吧,一聲姐夫就能讓王爺給我剝蝦~
慶王這一個動作,又刷新了大家對江卿月在王府受寵的程度。
用過膳食,慶王直接和江灝父子倆去了書房;江卿月自是跟著她母親回了正院。
「瞧著王爺對你偏愛的樣子,母親是既高興又心驚。」江夫人感慨著。
江卿月沖江夫人甜甜一笑,「母親不用擔心,女兒有分寸的。這是咱們自己家裡,要是在王府和宮裡自是不能的,而且他也不是那麼不謹慎的人。」
江夫人拍了拍女兒的手,「你心裡有數就好,只是卿月這男人的偏愛都是有定數的。母親和你說這些不是要打擊你,王府以後總要進新人的,人們都常說沒有女子能一直永葆青春,但是十五六正當妙齡的女子每年都有!」
「所以女兒要抓住他的心,就像父親的心一直攥在母親手裡啊。」江卿月自是知道她母親說的是什麼意思,無非就是年紀漸長后,赫連玄暉身邊總會有嬌艷的女子陪著。
但這年紀漸長的也不止她一人啊,赫連玄暉亦是如此!
只要她牢牢抓住赫連玄暉的心,有寵愛、有地位、有子嗣傍身,她也不必害怕什麼了。
再者她對赫連玄暉而言總歸是不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