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藥味
江卿月嫁到王府後,赫連玄暉一連十天都歇在念卿堂,王妃的正院根本沒踏足,轉眼就快到王妃進宮給皇后請安的日子了,想著這段時間赫連玄暉對自己的偏愛,江卿月也提了下正院那邊的事情。
其實這件事赫連玄暉今日也在想,見小青梅能和自己想到一起,他這心裡也是說不出的滋味。
「白榆啊,你不用這麼緊張,往後這王府還會有很多女人進來,日後那座皇宮更是少不了三宮六院七十二妃;這日子咱們該怎麼過就怎麼過,無需擔心。」江卿月知道丫鬟們在擔心什麼,無非就是怕赫連玄暉被別人哄了去,以後不再寵愛她。
可赫連玄暉又不是傻子,哪能這麼容易就被人哄走。
再者她也不能將所有的心思都放在赫連玄暉身上,她也該有自己的日子,外頭的事情她要清楚,這關起門來過自己的小日子更舒服。
「好了,讓星榆吩咐小廚房做些桂花糕,這個時候正是品嘗桂花糕的季節。」
……
大婚這麼久才等來和丈夫的圓房,傅沅心裡也是苦澀的,可總比一直不圓房,這府里的下人也不服氣她要好。
九月初一,慶王大婚後王妃第一次進宮請安,昨晚正院那邊也派人來問過念卿堂的意思,要不要一起進宮給皇后請安。
江卿月拒絕了,她想什麼時候進宮都可以,沒必要在這個時候同傅沅爭個高低,何況慶王近來對她的偏愛,皇上不是不知道,只是礙於皇后的面子沒有詢問罷了。
她若是再不識趣兒跟著傅沅一起進宮,想來皇上那邊也會有不滿的。
事情和江卿月猜的差不多,永昌帝對自己兒子府上的事情一清二楚,見慶王妃今日進宮請安沒有側妃跟著,他也收回了要敲打慶王的心,只說了句讓慶王注意分寸,到底是嫡庶有別。
慶王已經注意分寸了,初一和十五這樣的大日子必然是歇在王妃的正院,現在慶王府後院只有兩人,慶王一人分了十日,剩下的日子便在前院歇著或者隨機去誰的院子。
進府一個多月後,皇后將江卿月召到宮裡談心,順便賞了一位懂醫術的姑姑;聽皇后的意思是希望江卿月先調理調理身子,待到時機成熟好為慶王孕育子嗣。
這也是江卿月在盤算的事情,她原本想著讓娘家幫忙找個懂醫術的丫鬟帶在身邊,可巧她姨母也有這個想法!
宮裡出來的總是懂得多一些,江卿月也沒推辭笑著將這位姑姑領回了念卿堂,正好念卿堂缺一位管事姑姑,直接讓這位菖蒲姑姑頂上了。
白榆和星榆照舊近身伺候,其他人都是赫連玄暉安排的,自是信得過;不過江卿月習慣了白榆她們伺候,到底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情分,不是旁人能比的!
接下來的日子江卿月開始了調理身子的道路,菖蒲姑姑每日晨起都會請平安脈,江卿月身子素來健壯,也不需喝葯調理,只需要用些葯膳,每日散散步即可。
念卿堂里的事情瞞得嚴嚴實實的,但是藥味總是瞞不住的,有鼻子靈的下人一聞便知;正院那邊就是通過這樣的方式知道念卿堂在熬藥。
「迎梅,你說念卿堂那邊有葯的味道,是不是江卿月有身孕了,所以在熬安胎藥?」不怪王妃能這麼想,主要是她們嫁到慶王府也有段時間了,按理來說有孕也是正常的;而且傅家迫切地希望傅沅能趕緊懷上慶王的孩子!
迎梅也拿不定主意,這話也不能亂說。
「若是江側妃真的有了身孕,那王爺自是知道的,只是近來奴婢也沒見王爺有多開心的樣子,反倒是愁容滿面。王妃,會不會是別的可能?」
王妃嘆了口氣道,「你說得也對,王爺這般偏愛江氏,若是她有了身孕王爺必然高興,哪裡會愁眉苦臉呢!」
聽了半晌的迎蘭忍不住開口道,「王妃,念卿堂那邊奴婢們問不出什麼,可這藥味也不單單隻有安胎藥,病了也能熬藥。還有補藥和生子秘方啊!」
迎蘭這話提醒了迎梅,「迎蘭說得有道理,王妃,說不定這江側妃在偷偷喝什麼生子秘方的葯!」
「她這是想在本王妃前頭生下庶長子!」兩個丫鬟這麼一說,王妃便想到了這一層。
迎梅給王妃摩挲著後背,「這葯也不單江側妃能喝,王妃也能喝啊,不如讓夫人在京城找個醫術高明的大夫給王妃瞧瞧?」
王妃下意識皺眉,「好端端的本王妃喝葯做什麼!」
「若是真的能有用,喝些也無妨。」
「那奴婢和夫人傳個信?讓夫人這幾日來府上看望王妃?」迎梅又問。
王妃點點頭,算是同意了。
至於赫連玄暉近來愁容滿面,那是因為朝政上的事情。他初入朝堂,雖說在江南立了功,可朝中仍舊有許多老臣不服他;他犯愁的正是這些老臣,打又打不得,說也說不得;必須得自己做出一番成就來,他們才能服氣些……
……
江卿月這會兒正在念卿堂看她的珠榴樹,先前赫連玄暉說已經在讓人準備移植,如今那棵珠榴樹已經移植到念卿堂里了。
常言道:人挪活樹挪死。
念卿堂上下都擔心這棵樹會養不活,所以每天都好生照料著,江卿月還專門配了個照料珠榴樹的小太監;皇天不負有心人,在小太監的照料下這珠榴樹長得一日比一日好,大家那顆懸著的心也都漸漸放回肚子里了。
江卿月還盼著明年能吃到這棵珠榴樹的結的果子呢!
正院的速度倒也快,傅夫人來王府看望王妃之後沒幾天,這正院也飄出了些藥味,時不時還有些薄荷的味道;菖蒲姑姑的醫術在宮裡也是有名的,要不然皇后也不能將她指給江卿月。
菖蒲姑姑只那日湊巧隨著江卿月去正院請安,正好聞到了正院也有藥味,單有藥味倒是不常見,只是試圖用薄荷的味道遮蓋,這就顯得有些刻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