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廁所里的電話

「我這裡有文件。」表叔邊說，邊從腋下的公文包里掏出1疊紙。

竟不小心帶出了1個沒開封避孕套。

表叔趕緊拾起來重新裝到公文包里。

雖然表叔動作很快，李唐也早看到了，他對錶叔的尊敬之情打了1個折扣。

這東西都隨身帶？真有他的。

張倩尷尬的笑了笑，接過表叔遞過來的文件。

表叔說：「這是開會的內容，你看看。」

文件的標題是《關於光明市醫療機構與醫藥生產經營企業若干問題溝通會》。

張倩邊看，邊撿重要的內容念出來。

孫濤不屑的說：「說來說去，不還是那1套嗎？」

張倩「嗯」了1聲說：「說的最多的就是安全用藥、規範用藥。」

「安不安全，規不規範都生產廠家和醫生的事，跟咱們有什麼關係？」

「聽了1上午廢話，下次開會你們去，我不去了。」表叔沒好氣的說。

張倩笑道：「那可不行，衛生局要求必須法人代表去。」

「回頭我就把法人代錶轉給李唐。」

李唐不知道表叔說這個跟自己有什麼利害關係，只有陪著笑。

表叔又嘆1口氣，「每月不是開會就是學習，這衛生局就不能幹1點正事。」

這時表叔的手機響了，他掏出手機看了看。

「張倩，你先給李唐講解講解業務，我進去接個電話。」

「好勒楊總。」

李唐沒想到這麼小的1間屋子裡，表叔還單獨隔開1個辦公室。

辦公室在這間屋子的最裡面，從外面看，最多3個平方。門上釘著1個「總經理」的牌子。

「真是燒包。」這是李唐看到總經理牌子時的第1反應。

看著表叔走進總經理室關上了門，張倩熱情的問李唐：「你今年多大了？」

不知道為什麼張倩莫名的熱情起來，難道是因為剛才表叔說要把法人代錶轉給我？

「虛歲十9。」李唐回答。

「我2十2，那你應該喊我1聲姐。」

孫濤插話道：「我2十4，你要喊我哥。」

張倩白了他1眼，「滾去，俺姊妹倆敘年齡，礙你啥事了？」

孫濤並不生氣，反而笑嘻嘻的說：「礙不礙事我也是2十4。」

「倩姐。濤哥。」李唐笑著叫道。

「看看，還是我唐弟敞亮。讓你倩姐好好教教你，她可是咱公司的業務骨幹。」

「去！該滾哪滾哪去！」

「得勒。」孫濤打開門走了出去。

張倩故意問他：「又去哪裡偷懶？」

「想去哪就去哪，你管不著。」

張倩和孫濤都很和氣，開玩笑啥的也不用顧慮，這種氛圍李唐很喜歡。

以前在南方打工的時候，廠裡面同1個地方的工友都會自成1派，都有各種老鄉會。

工友跟你的關係好不好，要看你跟他是不是老鄉。

如果不是老鄉，別人不會跟你走的很近。

李唐很討厭這種老鄉會，有同1個地方的工友讓他加入老鄉會，他也不參加。

張倩問：「你年齡這麼小，在南方做什麼？」

「在電子廠打工。」

「在電子廠都做什麼呢?」張倩明顯沒出去打過工，她對打工的事1概不知道。

李唐回答：「我在富士康，是個代工廠，摩托羅拉手機，你知道嗎?」

「知道，楊總的手機就是這個牌子的。」

「摩托羅拉的手機就是富士康代工的，就在我所在的那條生產線。」

「噢，我原以為這些都是進口的呢？」

「不是，都是國內代工廠做的。」

張倩說：「行。下面要敲黑板說重點了，我給你介紹咱們公司的業務。」

「好的。」李唐挺了挺腰，坐直了身子。

「不用這麼嚴肅。」張倩笑著說。

「我們公司的業務主要有兩大塊，1塊是臨床新葯，1塊是otc……」

都是專業名詞，李唐沒聽明白，他敷衍的「嗯」了1聲。

張倩停頓了1下，問李唐：「你知道啥意思嗎？」

李唐有些尷尬的笑了笑，回答：「不知道。」

「臨床新葯只能做醫院，是楊總自己在管，來往的錢數也不從公司過賬。」

「噢。」

「我負責otc這1塊，就是非處方葯，主要做藥店、大藥房、私人診所。」

其實李唐還是沒聽明白，但他又不知道該怎麼問，只能附和著邊聽邊笑。

張倩肯定也看出來了，她笑笑說：「沒關係，慢慢就明白了。」

李唐「嗯」了1聲，重重的點點頭。

「楊總讓你來，應該是讓你跟他跑臨床新葯這1塊，現在醫院的業務發展很快，楊總那邊缺人手。」

「噢。那——濤哥負責哪1塊？」

張倩笑著回答：「他呀，是當兵退5的，會開車，是楊總的司機兼保鏢，不過他的主要工作是送貨。」

李唐沒聽出張倩是在調侃孫濤，傻傻的問：「這麼多工作，他1個人能幹完嗎？」

張倩「噗哧」笑出了聲，「傻弟弟，你太老實了。跟你鬧著玩的，孫濤是送貨員，只不過偶爾替楊總開個車。」

李唐不好意思的笑了。

這時從李唐的肚子處，傳來「咕嚕咕嚕」的聲音。

可能是中午吃的太多了，李唐從剛才就肚子發脹，想去廁所。

可他又不好意思問，就1直忍著。現在有點忍不住了，臉漲的通紅，表情極不自然。

張倩關切的問：「唐弟，你咋了？是哪不舒服嗎？」

「沒……沒有，我想……這裡有廁所嗎？」

李唐終於問了出來，他真怕1下憋不住，搞個現場直播，那不就糗大了嗎？

張倩木愣愣的呆了1下，很快又笑彎了腰，「出門左轉走到頭右手邊，快去。」

「紙，紙有沒有？」

沒等張倩反應，李唐瞥見桌子上有1包紙巾，抓起來就跑了出去。

已經快到臨界點了，他根本就顧不上背後張倩放4的笑聲。

直到李唐蹲在蹲坑上，「噼里啪啦」1通之後，他才長長的出了1口氣。

舒坦，無比的舒坦。

剛才，是不是太丟人了？估計要被倩姐笑話死了。

李唐有點懊惱。

他沒著急出去，而是蹲在蹲坑上點燃了1支煙，尋思著等會回去怎麼面對張倩。

這時，他聽到有人邊打電話邊走進了廁所。

「嗯……嗯，是……是，明白……明白，你聽我說，啟誠給多少，我給雙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