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你真的好軟
沈君曦笑望毒婆婆,目光鎖定她的臉。
對付不同的人,用不同的招數,老太婆吃軟不吃硬,她軟著些就是了。
毒婆婆卻覺得沈君曦這小白臉是想用男色誆她,偏過臉去,冷聲說道,
「你小子問話便問話,大可不必對老朽擠眉弄眼!蕭康並非先帝親子,是南唐容王與先皇后所出,先帝初登大寶后沒幾年,南唐曾派使者來遊說過先帝,其中便有容王!
容王一心想整合南北唐,對皇後用下合歡蠱,接連合歡多日,蕭康生來便是能整合南北大局之子,你小子可明白了?」
沈君曦雙目微微泛圓,這回算是得了個天大的八卦!
追問道,
「這位容王謀略真厲害啊!他還在世嗎?」
「早死了,但此事南唐皇族知道,且認可蕭康的身份,會願意幫他。」
毒婆婆瞧著清純小生沒見過世面的樣子,竟覺得……懵懂可愛??
她一定是中了「迷蠱」才會覺得面前這個怪物可愛。
小小年紀,武功上乘極品,不是怪物是什麼?
「容王算得人物,照你這麼說,蕭康是氣運之子。
只要北唐帝氣運將近,他便能證明真身,一統南北。
奈何出了個鎮國府,一座一座城的為蕭轍打,快將南唐打沒了,他只能回京,等著繼承北唐,暫時不能動疼愛他的蕭轍,得先等沈家軍打贏,設法抓住小爺為傀儡,是吧?他們具體有什麼計劃你知道嗎?」
「老朽不知道他們具體的計劃,這些也不是老朽的身份能接觸到信息,老朽言盡於此,你不信老朽也沒辦法。
但老朽覺得你鎮國府每一戰都沒有意義,一座座孤墳都是皇權的犧牲品,說的好聽點是忠勇無雙,說的不好聽點是助紂為虐!」
見沈君曦忽然眉眼一沉,不說話了,毒婆婆沒好氣說道,
「老朽說話就是這般不好聽,要殺要剮,悉聽尊便,趕緊的!」
繼而,見她還是沉默的不說話。
她又說道,
「你這小傢伙也別太傷心了,畢竟成就了你一門英名,人活在世,要麼名要麼利,你們算得名利雙收,行了啊,你知足吧。
觀老朽煉蠱人五十載,至今也沒有煉出極品蠱人,不得名震天下,此生才是遺憾。」
江楓不可思議的傻眼了,沈君曦身上有什麼魅力?
能讓這老毒物拿自己的失敗案例…反過來哄她?
他覺得自己的心率在失常,更覺得不能在與沈君曦呆在這方寸之地。
她那雙眼睛里是不是有蠱啊!!
沈君曦慵懶的坐著,胳膊肘落在椅子扶手上,纖細的小指一下一下的敲打臉頰,緩緩嘆息一口,遺憾說道,
「老婆婆,你想多了,小爺不是傷心啊。
小爺是在想,南唐真的會幫潁川王嗎?
世上哪裡有那麼多好事?
不瞞你說,前陣子,南唐連續被破十座城,南唐棄城避戰,該是意在繞境北方,蓄力一搏。
如今北方局勢,你該比小爺清楚,貪污民稅,烏煙瘴氣,對朝廷全無忠心可言。
假如南唐帝僅是利用潁川王,從北方衝進來了,南唐皇帝就那麼大度,一定會幫潁川王?
你想想,小爺這功夫、本事是潁川王能夠控制住的嗎?
假設小爺死了,潁川王就算贏了也一樣身處險境。
他沒有沈家軍,靠北省的那點力量,拿什麼與南唐皇帝爭?
南唐一旦過河拆橋,但求斬草除根,能放過他的髮妻嗎?
介時,你在九泉之下與小爺相遇,可不能說小爺喪良心,說話不算話。」
「你站在你女兒能不能活命的份上,好好想想,小爺能不能死?能不能輸?潁川王控制不了小爺,他到底有多大概率能贏?
實際上,你們潁川一黨已經輸了,小爺一道軍令下去,不論小爺是死是活,沈家軍永不助康王,還有贏的可能嗎?」
毒婆婆神色一僵,很多事情潁川王也不會告訴她們,然而,沈君曦說的不無道理。
一直以來,潁川王同樣不想殺沈君曦,僅想控制住她。
她這條命是天下局勢的重中之重!
只要把控住沈君曦,這天下便得了一半。
「你小子心眼怎麼這麼多,老朽這是安息不得,非得死不瞑目?」
痴迷研毒的人自身便如毒般孤僻,看多了死與痛,毒婆婆更不懼死,沈君曦殺她,她真不覺得有什麼,世間牽挂唯有小女兒了。
「那能怎麼辦,你真死不瞑目,小爺也沒辦法!
你啊,祈禱著在黃泉路上別見到小爺,小爺輸你女兒沒命,潁川王贏,你女兒也可能沒命。」
沈君曦站起身,揉了揉又開始頭疼的太陽穴。
皇權秘辛、利益交纏,煩不勝煩。
她現在得儘快設法守住關內。
行宮蕭宸必須得去,他的計劃是及時雨,儘快調兵去北方,守穩關內大於一切!
毒婆婆見她這就要走,急聲道,
「還有一件事,你興許不知道,但是老朽願意主動告訴你。」
沈君曦轉身,看向她。
「南唐對你鎮國府恨之入骨,這些年來你沈門一族皆死在戰場上,然而,你爺爺為了保護你,在你未長大前,未讓你暴露於世間,也沒人知你身份。
可一年前,你的身份就在江湖上曝露了,開始有人知道隱谷少主便是鎮國府嫡公子。
潁川王那時候就想拿你做要挾,曾派我等前往隱谷,然而,我千毒教不是你隱谷對手,何況涉及江湖,自然不會不自量力去闖機關陣。
秋時,老朽聽聞隱谷鎮被滅口,有一個叫隱門的新門派在著重調查此事。
老朽想說,連康王都知道,南唐豈能不知道?老朽賣你這道消息,望你記得答應老朽之事!」
毒婆婆望著沈君曦的臉,她知道沈君曦這種自詡是名門正派人物,不會放過她這種人。
然而,江湖人有江湖的規矩。
作為刺客,她並未殺成沈君曦,她一死,恩怨可勾銷。
賣她一分好,便多了一分她保潁川王妃的理由。
「多謝。」
沈君曦淡淡回道。
她已經知道鑰匙是從宮中傳出的了,只要找到拿鑰匙去拓印的宮女就能順藤摸瓜,然而如果宮女死了,她便只能再等。
等了結關內事端。
當下,報仇一事,沒有鎮國府與蕭宸重要。
「江楓你慢慢問,記得對老人家客氣些,整那些沒用的,不如說點好聽的。」
沈君曦走出去前,輕輕落下一句。
江楓嘴角抽了抽,剛想開口,毒婆婆一口混雜著鮮血的吐沫就吐到他身上,
「無恥小輩,有本事殺了老朽!你的那些蠱毒在老朽眼中……廢物極了!」
江楓現在特別想把沈君曦揪回來,人與人之間一定要差別那麼大?
……
定靈山,武安冢。
沈氏一族墓群,一如既往的乾淨,不見半分積雪。
沈君曦孤身一人來到這裡,走進了暗室。
桌案上懸絲飄浮的燭火微弱而溫暖。
她沒有上香,抿著唇沒有說話,靜靜的在牌位前站了會兒。
拿起牌位后的冰冷的骨灰盒抱在了懷裡,靠著牆坐在柔軟蒲團上,像是在娘親懷裡一般閉上了疲憊的眼睛。
安安靜靜地蜷在角落,許久都睡不著,半眯著眼,無奈說道,
「你都不哄我睡覺,是不是去陪外公、外婆了,不願意管我了?
明明看著我呢,卻不在意我做的事,是對是錯。
我分不清所行之事對錯,僅知道我想要什麼。
你知我執著,打小都不認放棄二字的。
我不想放棄,可拿著的東西太沉了。
原想著暫時拿起來,哥哥便能好好養病,但一切事情都比我想象中複雜。
看我掉進坑裡,你會不會笑話我?
為了能爬出坑裡,我選擇了依靠,我想將重量分出去,但是這一步好像又做錯了。
你看我做錯,又不提醒我。
任由他來到你跟前,任由他當著你面哄我開心…
他也如此之沉,如此讓人憂心,我能力在此,身份在此,突然僅有這麼一條路能走。
我想指望你保佑他,但你連我都不管,根本指望不上。
我知道你會說什麼,你會說萬物有因,皆生煩惱,捨得方能自在,生老病死、愛恨別離,唯有順其自然,可是你看破紅塵都放不下,我有什麼本事不在意。」
良久,長明的燭火紋絲不動,連晃都不晃。
沈君曦抱緊幾分懷裡的骨灰,嘗試詢問道,
「娘親,你老實交代,這一切是不是你的安排?
娘親知道幫不了我,所以二十年前就救了他,這是娘親留下的因果,娘親喜歡他?」
「我猜想,你喜歡,我從不猜錯的,但是哥哥一定不喜歡,不過爺爺喜歡我,我喜歡誰,爺爺便喜歡誰。
這父母之命,我有爺爺與你同意就是了。
哥哥他身體不好,我不能輕易與他說,他會擔心我,他現在極其不易,被天雪糾纏的不輕。
這些年,你一直都喜歡天雪。
如果哥哥能照顧天雪一輩子,長老爺爺和外公都會欣慰。
要我看,世上誰都沒有娘親好,為我與哥哥都留下了心上人,日子便不顯得孤獨。」
「娘親已經幫我很多了,我再想想辦法,想辦法分毫不損得贏,想辦法為娘親報仇。」
……
「我會帶著哥哥過好這一生,不讓你牽腸掛肚,我能做好每件事,讓你放心,你等著我帶你回家……安葬。」
她當初帶著重傷的哥哥以及娘親的骨灰來到京城,如今她得放下,不能賴著娘親不撒手了。
哥哥會好,娘親也要入土為安。
……
傍晚,落日餘暉,一輪紅日浸染著半邊天。
蕭宸不復平時自在,尤為著急的回了鎮國府。
然而,沈君曦明明說在家等他,人卻不在府中。
他詢問了一圈卻不知沈君曦去了哪兒。
得知她未出城便放心些許。
京城仍在進一步清查中,到處都是巡邏兵,沒什麼危險。
他餵過小奶狗后便想著做晚膳等她。
但因為壓根沒炒過菜,弄的一身油煙也就算了,出鍋的東西還很難下咽。
蕭宸覺得炒菜一事任重而道遠,難以一蹴而就。
唯有安排廚房做,他得沐浴洗去身上煙污。
然而他這一頓折騰,最忙的是沈西!
鎮國府沒什麼下人,宸王要燒茶煮飯,他得去廚房割肉拿菜。
宸王弄出了大量油煙,險些燒了廚房,他得提著井水在一旁以防不備。
宸王沐浴,他得安排燒水。
他來回跑了十多次了,險些把葯都熬幹了!
等到一切歸於平靜,天都黑了,月亮爬上了梢頭。
沈君曦回來時,蕭宸坐在屋內桌邊,手持一本《山河地域志》,一派君子美如玉的閑逸模樣。
纖柔的墨絲疏朗披散著在背上,泛著點點濕意,像是在晾著。
「你這是特地洗好澡等小爺回來?」
她負手一進門,便是調侃。
蕭宸見她沒正經痞氣的模樣,放下手中書籍,無可奈何的解釋道,
「過去以為自己出不得京城,鮮少涉獵地域方面的書籍。
今日幾個偏遠區域的摺子遞上來,看著便覺得肚子里的墨水不夠用,回來后,想做飯給你吃,險些燎了頭髮、燒了廚房,一天都覺得自己愚笨透了。」
沈君曦站在門前笑眼看他,過目不忘的「文曲星」說自己笨,嘖嘖……
不給人留活路??
「小侯爺,昨夜沒睡現在困不困?你的手有沒有換藥?在外面用飯了嗎?又是從哪兒回來,落得心情這般好,該不是去了藏嬌樓吧?」
蕭宸被沈君曦看的有些不自然,一連問著,見她沒答,便起身關房門。
「你急著關門做什麼?怎麼,等不及要與小爺睡覺?」
沈君曦調侃他,蕭宸一瞬間心亂如麻,被調戲的耳尖泛紅。
清澈烏黑的瞳眸里流蕩過暗光,微垂下睫毛,幫她解開斗篷,低緩解釋,
「因為等你所以開著門,你回來了,我擔心你冷,門關上,屋內炭火正旺,一會兒就暖和了。
我總是勾引你不假,但你也不能總是…」
說道這裡,蕭宸突然不說下去了。
對,他是總是想,一刻也沒停,她調侃的沒錯。
沈君曦抬頭凝視著他浮生出世的清俊臉龐,伸出手捏住他下頜,迫使他抬眼與她對視,勾唇壞笑道,
「我總是如何?總是誣枉你心思?說錯了?」
濃密纖長的睫毛無法遮住烏瞳里的慾望晦深,許多晶瑩剔透的柔情覆在愛欲之上,令他的眼尾一點點在濕潤,瀲灧生光。
他被逼的只能將神態顯露給她看。
「小侯爺,你怎麼了?我哪裡讓你生氣了?」
蕭宸最終認輸的、無力的、垂下羽扇似得睫毛,像是蝴蝶翅膀黯淡無光的垂落。
他依舊不能完全摸清沈君曦的脾氣。
今天京中有不少事,他還沒來及與她說,但他好像沒做能讓她不高興的事。
出乎意料的,沈君曦以指腹擦過他的唇。
一股淡淡的與赤炎參酒如出一轍的香氣蔓進蕭宸鼻腔,更為奇怪的是,她從外面回來,手指意外很燙。
「逗你玩的,你真不經逗。」
沈君曦鬆開了他,倚在桌邊,拿起桌上一塊糕點,悠然說道,
「明日江楓為你拔蠱,我會先用內力幫你引蠱,別擔心,不會有意外。」
她下午製藥去了,方服用了赤炎參配出來的丹藥,但是她寒毒又沒犯,屬於過補,心裡燒的很不適。
蕭宸兩步走到她面前,乖軟說道,
「小侯爺,重來,我方才沒準備好。」
「重來什麼?」
沈君曦疑惑望著他。
蕭宸抿了抿唇,攬住她的腰,也不去克制他的呼吸,吻上她的脖頸,暗啞承認道,
「我怎能不主動勾引小侯爺?我昨日、今日一直在想小侯爺。
我變態,我情色,但是我控制不住…也不想控制…
關門便是想與小侯爺睡覺,想與你聊天…與你相擁,得以片刻心安。」
他比任何時候都要主動的解自己腰帶,扯自己衣裳,輕拿起沈君曦的手去摸他光滑無瑕的胸口。
被觸摸的舒適感,令他在她脖頸間的呼吸染上濃濃的熾熱情慾……
沈君曦由他胡亂親吻她的脖頸,輕輕的捏了捏他的腰,搖惑人心的問道,
「我不過是摸了你,你便喘成這般模樣,我若是吃了你,你會怎麼樣?」
蕭宸驀然抬頭,不掩飾烏瞳內翻滾慾望,沉沉的望著她。
他一手攬著她的背,一手撐在桌面上。
看似是他險些將沈君曦壓在桌上。
實際上,衣裳凌亂是他,被摸、被捏的也是他。
他胸膛的肌膚像是天生潔白的雪,輕輕揉捏便能開出朵妖嬈緋靡的艷花,當然,沈君曦不會僅捏出一朵花。
他艷紅緋靡的厲害。
「小侯爺要是願意像是醉酒時般咬我,我會叫給小侯爺聽,你要聽嗎?
如果你要聽,我就亂來了,你不許生氣。」
蕭宸沙啞的說出這句話時,乾淨梵清的臉龐上徹底顯露出匿藏的野性慾望。
他吻她,是因為他在表達愛。
他讓她摸是為了取悅她。
他想要她是為了更多的得到她的心,他想與她一體不分離。
蕭宸同樣清清楚楚知道自己想要什麼,他不是變態,但他甘願做變態。
沈君曦忽然很喜歡他露出的狂野狼性,指尖觸上他的挺拔的鼻樑,桃花眼裡染著幾分濃郁的興味,興緻滿滿的說道,
「清朗如靜川遠水,春意來,梅開明雪,你真漂亮。」
「小侯爺不回答我便罷了,怎麼能還在這時候笑我?」
蕭宸自然知道她指的什麼,指他發春,指他嫩!!
他目光灼熱的望著她,由著隱忍的汗珠滑落脖頸,動也未動。
「笑你?不,你記住了,這叫調情啊……」
沈君曦原本就有一手在他腰間,不著痕迹的收緊胳膊,他便貼在了她身前。
她清晰的察覺到了他的狀態,顧盼間笑意更深,壞的不可救藥,壞的讓蕭宸想咬她,卻糾結掙扎的捨不得下口。
他俯身吻她的唇,自唇齒間暗啞說道,
「小侯爺還是別調情了,你手傷著了。」
「且不說還有另外一隻,就說……傷著了又不是斷了,你這麼乖,得到點獎勵不過分吧…」
沈君曦的嗓音壓的很低,很喜歡他剋制又發瘋的模樣,真的很漂亮,因為真心很漂亮。
她便是因為如此,每天晚上能夠安心睡在他身邊。
她被吻到覺得心裡很舒服,很喜歡的時候,低幽蠱惑道,
「乖,去榻上。」
蕭宸呼吸急促,喘息厲害,伸手去解她腰封。
他扯自己衣裳的時候很著急,但是為她解衣裳,他親吻著她的脖頸,手上卻不急不緩著,像是怕將衣服弄皺似得。
僅剩下薄薄的裡衣時,他輕輕的咬上她的脖頸,拱了拱,懇求道,
「小侯爺,你讓我看好不好?我不亂來,未來我要入贅你鎮國府。」
前面那一句沒讓沈君曦有什麼反應,但是一句入贅鎮國府,把沈君曦震驚住了。
「江楓有一句話說的在理,小侯爺不可能居在四方之地,小侯爺會飛的,我嫁你好不好?
你手掌天下兵馬大權,便是以皇子、太子、甚至帝王為夫又怎麼了,好不好?」
說話間,少年已經解開了她的衣裳,來不及看她,怕她冷,將她橫抱起來移步去了床上。
他早就用了湯婆子暖床,將沈君曦塞的動作很快,將自己脫乾淨才陪著她鑽進被窩。
沈君曦本來還被撩的五迷八道。
眼下局勢緊,蕭宸冷不丁的提起娶、嫁,她有些反應不過來。
他想要她,原則還挺強,開口「入贅」,提前要身份?
蕭宸嘴裡的「夫」,指的不是天,是地。
他要嫁她??
他這聰明腦子裡怎麼過的這荒唐事??
腦子進水了?
壞了?
「你真的好軟…」
蕭宸手下肌膚皓如凝脂,滑膩似酥,抱著她,禁不住發出一聲喟嘆。
不僅僅是慾望,更因為能夠沒有隔閡抱著她,從靈魂彌散開的舒適。
沈君曦身材本就高挑,比例完美,躺在他懷裡,細腰柔韌如柳,修長的腿猶如瓷器白皙細膩,長地驚人。
「你……心口的這是什麼?刺青?」
蕭宸呼吸一陣一陣在緊,他的手指觸上她心口,隨著沈君曦胸口起伏,那奇異的粉色花紋宛如鮮活,妖異的不像是她身上的東西。
「這裡是體脈匯聚之處,我門派內功《生聚養生訣》大成時會出現生聚印記,沒什麼好處,也沒什麼壞處,單純是一種實力象徵,若是男子能拿出去展示,我恐怕不太方便。」
沈君曦稍稍回過神,不忘調侃,練功大成不能出去炫耀,有些遺憾。
然而,蕭宸怕是聽不進她調侃,說好的僅是看看,此刻像是失了自控似得吻了上去。
他以灼熱的舌柔柔的舔吻她。
一寸一寸含著,輕咬著舔。
沈君曦眸子里多出了許多情慾的柔情,抬手撫摸過他背上的髮絲,一縷烏黑髮繞上指尖,她輕輕道,
「病秧子,你這麼親,半分不收斂,不聽話。」
說著,就翻身將少年壓在了身下。
她落在腰間,抬手拔下發簪,三千青絲隨之披散覆蓋住了矜貴的身體。
冷艷的眉眼皆是輕挑之色,肆意妄為笑看他,捏著他的下巴問道,
「你先說說,嫁我一事?你是怎麼過的腦子?」
被慾望淹沒的少年眼尾猩紅,喉結艱難滾動,低啞說道,
「我怕你要自由…我懼你不肯要我……你若不肯要我…我就一直纏著你…你要我…怎麼都可以…」
他忐忑的撫上她的腰……
很優雅,很細,曲線極美。
安靜恬淡的腰腹隨著呼吸若隱若現的浮現出緊緻的輪廓線條。
她沒騙他,有力的、絕艷的、姣美的嘆為觀止。
誘引人犯罪。
蕭宸被攝去了神志,洪水般的渴望一股腦的湧上來,竟是發了狠的將沈君曦壓在身下,大手禁錮著她的背,不得章法在她小腹上熱吻。
親吻她會緊繃的每一塊圓潤可愛的肌肉,吻她的腰,綺麗后腰也不想放過。
玲瓏后腰,珠圓玉潤,將體態的優雅詮釋地淋漓盡致。
他熱烈、貪婪、瘋癲。
明明是纏著她,吻著她,越發急促喘息的卻是他自己。
他越親越瘋魔,最終壓在她身上,胡攪蠻纏的哭了。
哭的不講道理。
隱忍的、無聲的淚水砸在她臉上。
沈君曦微眯著一雙桃花眼深沉的望著他。
摸不清他在哭什麼東西。
這不是他日日勾引她,想要的嗎?
蕭宸失措喘息著,嗓音啞透了,
「對不起,我控制不住,我不會,我怕弄疼你,我想要你…但是我做不到…我怕你不喜歡,怕惹你討厭……」
他緊捏著她肩膀,眼底水波濡濡,眼眶泛紅破碎,乞求的吻她的唇,也不管沈君曦怎麼看著他現在不像話的瘋癲狀態。
強勢熱烈,吻的要死要活的是他。
佔盡便宜的是他。
憋痛到委屈,哭訴難熬的還是他。
「我本來是想自己來,但見你這麼主動,還以為你偷著懂了些。
這世間還有少年郎在床上哭成這樣,我真算長見識了…
蕭宸,你都是上哪學的招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