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一章 身世成謎

第一百八十一章 身世成謎

嚴飛嚇了一跳,眼神緊張地看著左思鳶:「左姑娘,快把瓷片放下。」

茶香也被嚇得不輕,連說話都不利落起來:「小……小姐,你可別嚇唬茶香啊。」

「你去不去?」左思鳶把眼睛瞪大。逼問道。

「我……」

嚴飛不過猶豫數秒,左思鳶已經將瓷片深入到頸部細嫩的皮膚之中,猩紅的熱血自瓷片跟皮膚的交匯處涌了出來。

茶香嚇得大哭起來,她一面放聲哭泣著,一面用手去推嚴飛:「小姐讓你去,你就快點去啊!」

嚴飛急忙朝門口走去,以他對左思鳶的了解,如果此時他再違逆她的意願,她是什麼事都幹得出來的。

「茶香,你記得把門和窗戶都鎖好,在我回來之前,不管聽到什麼動靜,都不能讓左姑娘輕舉妄動!」

撂下這句話后,嚴飛便施展輕功上了房頂,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左思鳶無力地把手垂落,心中只恨她沒有身懷絕世武功,或者手握重兵,不然也不會因為幫不上忙而只能跟著干著急了。

茶香忙跑到她面前,細細查看著她脖頸處的傷口,旋即拿來條月白色紗巾,替她把傷口細緻地圍起來:「小姐快回內室歇息著吧,我這就去把門窗都關好。」

左思鳶看著窗外被火光映照得微微發亮的天幕,心中濃濃的不安摻雜交織著,但是為了不再讓青寒擔心,她還是狠狠心決定聽茶香的話。

「這麼多窗戶你怎麼關得過來,我幫你吧。」

說罷,左思鳶不由分說走到窗邊,把窗戶一扇扇地關上。

茶香勸阻不得,也就隨著她去,自己跑到屋子另一頭關窗,可當她回到內室時,裡面卻空無一人,沒了左思鳶的身影。

「小姐?」

茶香嚇得幾乎魂飛天際,忙在偌大的雲軒殿內翻找一圈,可除了每扇窗戶都關得好好的之外,根本沒有左思鳶的絲毫蹤跡。

……

馬車飛快行駛在坑坑窪窪的山路上,帶來劇烈的顛簸,伴隨而來的是強烈的不適,有種反胃的感覺。

左思鳶幾乎是被這顛簸的幅度給搖醒的,她睜開眼睛,一陣令人極為難受的乾澀感之後,她才算勉強得以視物。

可以確定的是她在一架馬車裡,而趕車之人好像急著逃命似的,把馬車趕得極快。

她撐著身後的車板,坐直了身體,隨即眼前再次一陣發黑,隨著車子劇烈的一個起伏,將她纖瘦的身體狠狠甩至車窗旁邊,她的額頭狠狠撞在窗戶上,本已癒合結痂的傷疤又一次滲出淤血。

左思鳶吃痛地低呼,下意識抬起手往額頭上一抹,白皙手掌上頓時沾上了深色的淤血。

她微微一愣,已經分不清這種反胃的感覺是因為車子顛簸還是額頭上的傷了。

她換了個更安穩的姿勢靠在車板上,總算減輕了不少難受的感覺,她這才想起來思考在雲軒殿把她打暈,又把她擄來這馬車上的究竟是何人。

後知後覺地,她發覺自己並沒有被繩索捆住,她眼前驀然一亮,朝前摸去,卻只摸到堅硬的木板。

看來這個人是把出口封死了。

意識到自己無論如何也無法出去,左思鳶反倒平靜下來,根據前幾次被陌生人擄走的經歷來看,但凡他們還留著自己一條小命,就說明她還有利用價值,是還有轉圜的餘地的。

左思鳶仰面倒在馬車裡,透過鏤空的窗框看著天空,今夜有著極美的月色,而她先前卻因為記掛著牧青寒,不曾抬頭看過一眼。

都到了這般生死未卜的時候,她居然還有心思看風景,左思鳶嘴角扯出了絲自嘲的輕笑,翻了個身側躺在還算寬敞的馬車之中,開始仔細思考起來。

究竟是誰把她綁走了呢?左思鳶腦海中第一個浮起吉默的臉。

如果吉默起事失敗了,把她綁走當人質,那倒沒什麼可擔心的,畢竟她身上也有點功夫,只要撐到牧青寒來便好。

想到這裡,她忽然驀地一愣。

如果不是吉默,那就是傅慕竹了。

左思鳶眼底神色一緊,他這個人深不可測,又恨牧青寒入骨,到時說不定抱著她一起自焚都有可能。

就這麼胡思亂想著,車子連續顛簸了兩個時辰,才停下來。

隨著車子一頓,左思鳶不由得呼吸一停,到地方了,豈不是就意味著,她很快就要跟傅慕竹面對面了?

她還沒想好要以何種姿態面對他,糾結片刻后,她決定用一種看起來很蠢的方法——裝作睡覺。

那駕車的人停穩了馬車,開始拆釘在門框上的釘子,隨著每次釘子落地的聲音響起,左思鳶心裡都會越緊一分。

終於,擋在馬車前的木板被拆開,旋即是熟悉的溫潤好聽的嗓音:「別裝睡了,睜開眼睛吧。」

左思鳶眉心一跳,想要裝作沒聽見繼續偽裝下去,卻不出所料地敗下陣來。

她只能睜開眼睛,看著傅慕竹尷尬地一笑:「你怎麼知道我在裝睡覺啊。」

傅慕竹穿著身銀灰蜀錦衣袍,胸前綉著精緻的修竹紋樣,長而漆黑的發一半被玉冠束在頭頂,另一半隨意地披在兩肩,經過長時間的趕車,也只是微微凌亂而已。

氣氛落入一種詭譎的沉默之中,傅慕竹沉默片刻,朝她伸出手來:「時七,你跟我過來一下,我有事要對你說。」

他的語氣依舊那麼溫柔,彷彿前面不遠處是怡人的風景,而他正邀請她同去觀賞。

但那是在她徹底了解他的為人之前,現下左思鳶忍不住懷疑他是不是想要把她帶到懸崖,然後跟她同歸於盡了。

看著那隻修長潔白,骨節分明的手,左思鳶驀地陷入沉默。

停頓幾許之後,她咬咬牙,決定先不違逆他的意思,再說其實她也很好奇,傅慕竹真正的身世到底是什麼。

傅慕竹輕輕牽著她的手,待她宛如世間珍寶那般,卻反而更讓左思鳶心下惴惴。

穿過一從足有半人多高的雜草叢,他將她帶到一處斷崖上,山那面是另一座斷崖,但卻隔著層層白雲。

未曾預料到這山會有這麼高,左思鳶倒吸一口涼氣,下意識朝腳下看了一眼,卻被腳下湍急的河流嚇得腿軟,若非傅慕竹及時把她拉入懷中,她也許真就這麼掉下去了。

左思鳶看著被她踢落懸崖的小石子,心有餘悸地抬起眼,又驀地對上傅慕竹那雙淡漠的眼眸。

她呼吸一窒,頓時有種左右為難的感覺,低頭也不是,抬頭也不是。

終於,傅慕竹結束這種僵持,把她拉到安全的地方:「時七,其實我……」

左思鳶搶在他之前說:「別說了,我是不會跟你走的。」

傅慕竹微微愣住,轉而苦笑道:「你能先聽我說完嗎?」

「不管你說什麼,我都不會跟你走的。」左思鳶深吸一口氣:「就算你殺了我也不會。」

「我不會殺你的。」傅慕竹笑容慘淡地搖頭:「關於我的身世……」

左思鳶嘴角微微一翹:「我知道你要說什麼,你想說你跟我一樣,都不是屬於這裡的人,對吧?」

她此言一出,輪到傅慕竹大為驚異起來。

饒是他再聰明,都未曾料到,左思鳶竟然早就知道他深藏已久的秘密。

「你想問我是如何知曉的,對么?」她輕抬眼眸,看著他。

傅慕竹點點頭。

「既然你可以辨認得出我,我又為何辨認不出你呢?」左思鳶輕笑,眼神轉向一側的山川之中:「從上次你幫我畫設計圖,我便知道,你的思維方式跟常人不同,這種不同或許別人不會覺得什麼,而我卻能看出來。」

「就憑著這個?」

左思鳶搖頭,低聲吟了兩句詩:「驪山語罷清宵半,淚雨霖鈴終不怨。這是去年上元節的時候你念的兩首詩,而據我所知,如果不是跟我同時代的人,怎麼可能在這異世里說出未來的詩句呢?」

「是我大意了。」傅慕竹輕笑著似是自嘲,轉而認真地看著她說道:「但我今天不只是想說這個的,時七,我找到我們回去的方法了。」

聞言,左思鳶腦海中像是憑空閃過一道炸雷,她瞪大眼睛:「你說什麼?」

……

大穆皇宮,牧青野的寢殿中此時被太醫圍得水泄不通,牧青野換上龍袍,拉著皇后大步流星走入殿內。

「衡王現在怎麼樣了?」他一進門便揚聲問著。

見他過來,太醫俯身行禮問安:「回皇上,當微臣趕到時殿下已經被轉移到這裡,還請恕微臣唐突之罪。」

「誰問你這個了!」牧青野蹙眉,厲聲道:「朕問你衡王的傷勢如何了!」

「殿下只是皮外受了點輕傷,再加上連日以來身子勞累,所以體力不支暈了過去,過不了多久就會醒的。」

就在此時,躺在床上的牧青寒劇烈地咳嗽幾聲,掀開眼皮,第一句話便問:「時七呢?」

嚴飛眼中神色一暗:「衡王殿下,左姑娘她……」

見他表情有異,牧青寒一顆心霎時提到了嗓子眼,他猛地從床上坐起身來:「時七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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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棄婦生存指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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