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8章 我在報紙上看到你了
話音落下,就被池騁大嘴巴給拆穿了。
「走什麼走,你不是一直念叨著時嶼白嗎?好容易他來了,你們兩個不聊會天?」
說完不管不顧的拍拍時嶼白的肩膀,促狹的擠了擠眼睛,「你們聊,我去那個屋拿個東西,一會咱們繼續去打籃球。」
說完就走了。
被拆台的池歡臉頰瞬間脹得通紅。
池騁有一種不顧別人死活的美。
她鼓了鼓腮幫,飛快的覷了時嶼白一眼,「我、我沒有……」
「沒有什麼?」
時嶼白的目光淡淡的落在她臉上。
那種被他目光描摹的感覺,讓她渾身的汗毛都在戰慄。
「我沒有打探你的事,你別聽我二哥瞎說。」
「我進屋的時候……」
時嶼白的話音停頓。
池歡頓時臉如火燒。
「我……」她的聲音不自覺小下來,「對不起。」
沒有回應。
等池歡反應過來的時候,時嶼白已經提步到了她的書桌前,信手翻了翻她正在做的數學題。
「我聽池騁說,你現在正在上初中。」
他問了句。
池歡緊張的把視線定格在手中的書上,不敢抬頭看他一眼,只從嗓子眼裡「嗯」了一聲。
「我在報紙上看到你了。」
時嶼白說。
「哦。」
池歡擠出一個字,大腦已經變成了一片漿糊。
她努力想找個話題,想和時嶼白聊聊天。
「我現在在上高三的課程。」
時嶼白突然說了一句,立刻讓池歡的心中震蕩成一片。
這件事池騁從來沒和她說呀。
她不由在心中吐槽自家那不靠譜的二哥。
不過時嶼白怎麼會突然和自己說這件事呢?太過震驚,池歡忘記了緊張,忍不住抬眸看向書桌前那道背影。
三年不見,不但她的身高蹭蹭往上長,就連時嶼白也拔高了不少。
現在的他處於變聲的階段,聲線不復孩童時期的清脆,已經開始變得低沉嘶啞。
這點若是放在熟識的人身上,池歡一定會打趣兩句。
可能是她對時嶼白有濾鏡吧,她竟然覺得這樣的聲線也莫名的惑人。
最起碼,她就是被蠱惑住了。
「哦。」
這個字擠出來,她就懊惱的咬住了唇。
她現在簡直就是話題終結者,聊天尬成這樣,怎麼可能留得住人!
下一秒,她為了找補,急切的問了一句。
「那你明年是不是就要高考了?」
「你想去哪裡上大學?」
聽到這句話,時嶼白轉身,諱莫的看了她一眼。
就這麼一眼就看的池歡心跳如鼓,耳膜里響徹的都是咚咚聲。
「還沒想好。」
池歡捏緊了手心。
她有無數的話題想要問他。
問他為什麼不給自己回信,是不是不喜歡自己,那又為什麼留下來和自己聊天呢?
是為了等池騁,還是想了解她的近況?
最後一個猜測出來,她的耳根就紅的滴血。
按照他們現在生疏的關係,這個想法簡直是自作多情。
「你呢?」
就在她絞盡腦汁想下一個話題的時候,耳畔突然響起的兩個字宛如天籟。
「我也沒想好。」
下一秒,她筆直的撞入時嶼白的眼底,「我對大學不是很了解,而且我下個學期就要升高中了,你能不能給我個意見,我是學文科還是學理科?」
她盡量表現的嚴肅,就像個虛心求教的小師妹,正在向師哥請教。
對時嶼白的喜歡被她掩藏在眼睛的深處。
也許是她的表演騙過了時嶼白。
提起這個來,時嶼白就開始耐心的跟她分析起來。
池歡聽的入神,看著他的臉龐發了呆,他現在臉部的輪廓已經有了前世峻挺的雛形。
那峻挺的臉龐看一眼就讓人臉紅心跳。
忍不住想,他在學校是不是很受女孩子的歡迎?
有沒有人和時嶼白遞小紙條?
叢容出現了嗎?
有沒有和時嶼白髮生什麼接觸?
他喜歡從容嗎?
她知道自己這樣胡思亂想很丟臉,就是後世被人唾棄的戀愛腦。
可是她控制不住,每顆腦細胞都有自己的想法,都被時嶼白牢牢的佔據著。
驀地,耳畔響起他的聲音,「你在聽嗎?」
池歡猛地回神,這才發覺時嶼白不知不覺竟然靠的自己很近,她連忙躲避,結果腦門狠狠的磕在了柜子角。
「咚」的一聲,震到空氣里。
池歡疼的嘶氣。
不好意思的掀開一隻眼帘,映入視線的卻是時嶼白噙著笑的眸。
他眼底淡淡的嘲弄,彷彿有了前世的模樣。
這種感覺太過熟悉。
他高高在上,偶爾會嘲弄她的蠢笨。
也許是氛圍太好,讓她想起從前,她的嗔怒瞬間脫口而出。
「你笑什麼笑!」
話落下,她就恨不得咬掉舌尖。
忘了忘了。
現在的時嶼白和前世的時嶼白根本是兩個人呀!
她甚至生出一種恐慌,生怕時嶼白撂下自己就走,她等和時嶼白在一起說說話,這樣簡單的奢望都足足等了三年。
如果他再一轉身,誰知道下一次相聚是什麼時候?
想到這裡,池歡眼底快速浮上一層水汽,心裡酸酸的,濃的化不開。
「你、你生氣了?」
小心的覷著他。
不料,這次時嶼白嘴角甚至還帶了一點不明顯的笑弧。
「冒冒失失。」
他下了評語。
簡單的四個字,卻讓池歡的心瞬間飛起來。
沒生氣。
沒生氣就好。
「關於選理科文科這件事,你還有考慮的時間,在這段時間多想想。」
也許是看他心情好,氣氛也佳,池歡忍不住提了個非分之想。
「那我以後想就這些事情請教你,可以給你寫信嗎?」
「你給我寫過信?」
時嶼白挑眉。
池歡聽到這裡,心中的委屈瞬間就冒出來。
可是一次次的被拒,事關女孩子的自尊心,她咬著唇,最後只吐出兩個不咸不淡的,「……當然。」
內心在磨牙。
但不能表現出來。
有一丟丟的痛苦。
「可以。」
「如果我收到的話。」
時嶼白道。
池歡的手心又捏緊了一些。
這句話是什麼意思,難道她的信都被誰給攔截了?
她掀了掀睫毛看了看他。
手指頭無意識的在桌子上撥弄那本書,弄的嘩嘩作響,道:「要不,你先給我寫吧。」
「我忘記你家的地址了。」
她矜持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