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二、紅牛當了「人照子」（1）

昔貴的叔伯兄弟叫紅牛，小昔貴半歲，二人從小一塊念書，一塊玩耍，兄弟倆誰不離誰，相互之間有著深厚的感。***漸漸地他們都長大成人了，轉眼到了該成家的年齡，紅牛長得一表人才，已結婚生子了。這下可急壞了昔貴的父母，老兩口成天悶悶不樂，一門心思想著給昔貴成親，自己也能早早抱孫子。可昔貴個子又高，人又黑，正像俗話說的「黑臉大個子」，幾次有人提親，人家姑娘就是看不上他。

時間久了村裡難免有人說閑話，昔貴也裝作不在意。他常想，自己的長相是天給的，自己的身子是父母給的，丑誰也沒有辦法，慢慢來。只是看到父母茶飯不思，自己也心生煩惱。看到這種況，銅仁急了，昔貴是自己的親侄子，侄子一天訂不了親，哥嫂一天就不高興，心不寬。為了侄兒，更為了哥嫂他銅仁能不著急嗎？

這天吃過飯，他拿著煙袋向哥哥家裡走去。見他進來，哥哥站起來。銅仁拉了條凳子在哥哥身邊坐下說：「哥，我想和你商量個事。」銅鎖放下茶杯苦笑著說：「啥事？」「這幾天還有人上門給娃提親沒有？」銅鎖說：「有一門親事，我還沒有來得及給你說呢。」頓了一下，又說：「這門親事我看難成！」「為啥？」銅仁問。銅鎖放低了聲音說：「提親的人說這姑娘不僅長得好，人又賢淑，還念過書，裁衣做飯地裡屋里的活樣樣能幹，要是成了，以後一定能料理好家事。」弟弟說：「那好嘛，還有啥？」銅鎖繼續說：「聽說，人家娃眼頭很高，挑挑揀揀彈嫌大得很，我擔心人家看不上咱貴兒。」銅仁說：「哥你不要著急，我有一個主意看行得通。我想這次相親叫紅牛為他哥應了這事！結婚時紅牛把媳婦接回來，入洞房時叫昔貴進去，老輩人這種事多得是。」銅鎖沉思了片刻說：「你是說叫紅牛去頂他哥當『人照子』？我和昔貴他媽再商量一下，就看紅牛他……」銅仁說：「我今晚就給紅牛說，為他哥，還有他說的啥呢！你也給昔貴解說解說。」說完提起煙袋起身走了。

銅仁走後，銅鎖和珍芳商量這個事咋給昔貴說呀，在兒子面前做父母的說這個事，確實難以張口，害怕傷了孩子的心。但是你不這樣，萬一昔貴去了人家姑娘瞧不上，這不又耽擱了！銅鎖靠在炕沿吧嗒吧嗒抽了兩袋煙，想不出比這更好的辦法來。

昔貴回來了，瞧了父母一眼，低頭走到案邊順手從籠里取了個饃吃，他走到炕邊說：「剛才我二叔到咱屋來了？」銅鎖和珍芳同時應聲說：「就是的，你二叔剛才坐了好一會兒呢！沒見你人。」昔貴說：「我二叔來有啥事嘛？」母親說：「還不是為了你喔婚事！我和你爸商量想叫紅牛替你相親去。」昔貴笑著說：「這能行嗎？這不是哄人呢嘛！」銅鎖著急地說：「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過去咱農村這種事多了，咱們村以前也有過這樣的事。」昔貴說：「誰？」銅鎖說：「好民。當初是他一個表兄頂他跟媳婦見的面，你看婚後還過得好好的！？」昔貴聽后緊鎖眉頭半天沒有說話，想起了父母為了他的婚事真是費盡了心思，跑東跑西，茶飯不思，紅牛是自己的兄弟，可人家都抱上孩子了，父母能不急嗎？他沉思了片刻說：「先試試吧，真要成了你跟我媽也省心了。」全家人都笑了起來。

當晚銅仁也把這個事告訴了紅牛，紅牛聽到后只是個笑。紅牛的媳婦肖玲在一旁可坐不住了，肖玲說：「爸！要叫紅牛扮這個角色，你先讓紅牛給我立個字據。萬一紅牛和人家姑娘好上了，我今後的日子可咋過啊！」紅牛笑著說：「頂人家相個親嘛，你胡說啥呢？那是我哥！」

紅牛爸看見肖玲撅著嘴，他又拿起煙袋抽起來，沉思了一會兒，說：「肖玲！爸給你說，你伯就你昔貴哥一個兒子，比紅牛還大，你們結婚都兩年多了，我都抱上孫子了，可你昔貴哥還沒訂婚，你伯和你大媽都要急瘋了。你就叫紅牛幫了這個忙吧！爸向你保證，紅牛對你絕對不會有外心，我的兒子我知道，紅牛是個好的！」肖玲想平時昔貴哥對待紅牛像親兄弟一樣，大伯大媽把家裡好吃的都給自己的孩子拿了來，昔貴哥這麼大的事咱咋能不管？自己只是說說而已，不能眼睜睜地看著昔貴哥打光棍。想到這兒，笑著說：「爸！我只是嘴上說說，我昔貴哥的事我咋能不管呢！我把紅牛交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