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嘗我的嘴唇。」
「你怎麼過來了?」趙媛問。
章希乾道:「你出來了,我一個人待著多沒意思。」
夏眠抿唇眨眨眼,不知道自己應不應該離開。
就在這時,章希乾轉頭問夏眠:「嫂子,你和我哥下午都幹什麼去了?」
夏眠道:「沒幹什麼,我們就去山下逛了逛。」
「山下好玩嗎?」章希乾道,「來的時候我看到了這有不少的大棚,你們有沒有去摘水果蔬菜什麼的?」
夏眠搖頭:「沒,但是釣了不少的龍蝦。你要嗎?要的話分你一點。」
章希乾應聲道:「行啊,我是不會客氣的。你們大概釣了多少啊?在場這麼多人,到時候夠分嗎?」
夏眠道:「那肯定是不夠的,所以我們沒有把釣龍蝦的事情跟大家說,目前為止只跟你一個人說了。」
「只跟我一個人說?」章希乾的表情有些詫異。
夏眠點點頭:「對啊。」
說著看了站在一旁的趙媛一眼,「哦,還有媛媛,除了我和你哥,就你們倆知道這件事,可別說出去啊。」
章希乾誇張地拍拍胸脯:「我這人最大的優點就是嘴巴緊。」
夏眠被逗笑了,擺擺手:「行了,你們倆聊吧,我去看看你哥,就不打擾你們了。」
「不打擾不打擾……」
又說了兩句后,夏眠就往梁嶼川在的方向走。
見她過來,梁嶼川道:「他們倆怎麼說?」
夏眠聳聳肩:「不知道怎麼說,算是在接觸吧。」
梁嶼川點了點頭。
他並不在意章希乾和趙媛的事情,所以問完這一句,他就把那兩人放到一邊,把注意力重新放回了夏眠身上。
「待會你要不要下泳池?」
夏眠搖搖頭,不是很感興趣。
梁嶼川也不多說,牽著夏眠去到燒烤架旁。
三個大烤架都兢兢業業地忙碌著,一批烤完又接著烤新的一批。
肉類和海鮮都滋啦滋啦地冒著油,白色的霧氣如有實質地飄浮在空中。
梁嶼川拿了個空盤,又把夾菜用的鐵夾交給夏眠。
於是夏眠負責夾想吃的菜,梁嶼川就跟在後面端盤子。
兩人配合默契,沒一會兒,梁嶼川手上的兩個盤子就裝得滿滿當當。
接下來他們找了個空位坐下,聽著音樂,就著夜風,安靜地吃著燒烤。
偶爾互相投喂,你一口我一口,吃得嘴角上揚,唇上滿是油脂。
有兩個梁嶼川的朋友想過來跟梁嶼川喝酒,但見他們倆這樣的氛圍,又都非常有眼力見地把伸過來的酒杯拐往別處,跟其他端著酒杯的人相碰。
「喝點嗎?」梁嶼川往自己杯子里倒酒時順便詢問夏眠。
夏眠說:「我喝你杯子里的就好了,我不想喝多少,只想喝一口潮潮嘴。」
「好。」梁嶼川放下酒瓶,轉而拿起雪碧往裡倒。
夏眠問:「你這是什麼酒啊,怎麼還往裡面兌雪碧?」
「伏特加。往裡面加點雪碧會好入口很多,喝一口試試?」說著,梁嶼川把酒杯舉到夏眠眼前。
夏眠沒有立刻喝,而是湊上前聞了一下。
沖鼻的酒精味被雪碧清爽微甜的味道稀釋,聞起來確實要柔和許多。
她就著梁嶼川的手,稍稍喝了一點。
喝完咂咂嘴,評價道:「你是不是雪碧放多了?喝起來有點甜誒。」
梁嶼川嗯了聲:「伏特加和雪碧差不多一比四。」
夏眠點點頭:「難怪。要不這杯給我吧?這個我能喝,你自己再倒一杯,少加點雪碧?」
梁嶼川依言把酒杯推到了夏眠跟前,然後又拿了個新的酒杯,給自己倒了杯純的伏特加。
夏眠看著他喝酒,目光落在那滾動的喉結上。
看了會兒,她舔舔唇,問:「不兌雪碧的伏特加是什麼味道啊?」
梁嶼川放下杯子,看著夏眠:「要喝一下試試嗎?」
夏眠眼裡有一點躍躍欲試的光:「要。」
梁嶼川把杯子遞過去。
夏眠又跟剛才一樣,就著梁嶼川的手喝了點。
這次杯子才碰到嘴唇,舌尖剛沾到一點酒液,她就整張臉皺起來,抗拒地往後退。
「好難喝,好沖!」夏眠吐吐舌頭,伸手去拿桌上伏特加的酒瓶。
一看,五十的酒精度數。
她睜大眼:「這跟直接喝酒精有什麼區別?難怪味道那麼大那麼沖,你怎麼喝得下去的?」
梁嶼川笑笑:「還行吧。」
夏眠把酒瓶放回桌上:「我是一點也行不了。」
又對梁嶼川道,「你少喝點,這度數太高了,這杯喝完就不許再喝了。」
說完,她又不太放心地端起梁嶼川的酒杯,掂了下重量,「這一杯好多啊,你要不換一個喝吧?換個度數低點的。」
梁嶼川單手托腮,深黑色的眸子溫柔地注視著夏眠:「那你說我喝什麼?我聽你的,你給我選一個。」
夏眠聞言歪頭看著梁嶼川:「我說喝什麼你就喝什麼,全聽我的?」
梁嶼川點點頭:「嗯,全聽你的。」
「那你可得說話算話。」夏眠站起身掃了眼,迅速找到了目標,但伸手夠了兩下都沒夠到,於是她又走下桌過去拿。
梁嶼川就看著她笑。
等她走近了,又看著她手裡的旺仔笑。
他就知道。
不過嘴上卻道:「不是吧,啤酒都不給喝啊?」
夏眠把旺仔往他的手裡塞,理直氣壯道:「不是你說的嗎?說我讓你喝什麼你就喝什麼,你也沒說不能喝旺仔啊。喏,喝吧。」
梁嶼川笑著接過旺仔,食指扣住拉環輕輕一拉,隨後仰頭喝了一口。
甜膩醇厚的奶味瞬間覆蓋唇舌,把伏特加留下的酒精味掩蓋。
他咋了下舌,微蹙起眉:「有點怪。」
夏眠問:「哪裡怪?」
梁嶼川沒有回答,而是又喝了一口旺仔。
喝完后一邊往下咽,一邊盯著旺仔的瓶身看。
夏眠見狀嚇一跳,以為旺仔過期了,也湊過去盯著瓶身找旺仔的生產日期。
好不容易找到了,發現日期新鮮得很,才出廠半個月都不到。
這根本壞不了。
於是她乾脆拿過梁嶼川手裡的旺仔喝了一口,品了品,道:「這味道是對的呀,很好喝啊,哪裡怪了?」
梁嶼川道:「我反正喝著怪怪的,不信你來嘗嘗看。」
夏眠將信將疑地又喝了一口。
然後她再次確認這個旺仔是好喝的,沒問題的。
她想跟梁嶼川說,但沒等她開口,梁嶼川就道:「我不是讓你嘗那個。」
「那嘗什麼?」
梁嶼川沒有立刻回答。
他仰頭看著夏眠,眉眼彎起,嘴角帶笑,燈光柔和了他臉上的稜角,也緩和了他身上那股生人勿近的高冷氣質。
因為酒精而微微泛紅的臉頰讓他看起來溫和無比,甚至還有點無害可欺。
只是他接下來說的話,瞬間推翻了以上所有的辭彙。
只見他伸出一根骨節分明的手指,眼神牢牢鎖定夏眠的同時,手指在濕潤的唇上很輕地點了兩下。
見夏眠直勾勾地看著自己,並不自覺地舔唇,他眼裡的笑意更甚。
隨後,他聲音低沉,緩緩開口,眼神和語氣都像是在蠱惑著什麼,邀請著什麼。
他說——
「嘗我的嘴唇,還有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