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呼吸重合
夏眠的心跳不受控制地加快。
她羞赧地垂眸與梁嶼川對視,目光順著他的話,不自覺地落到他的嘴唇上。
因為喝了酒的關係,梁嶼川的嘴唇濕漉漉的,在燈光的照耀下,有光芒在上面流轉,看起來格外吸睛,也格外誘人親吻。
尤其夏眠早就跟梁嶼川親過無數次了,所以她清楚地知道梁嶼川的嘴唇是多麼的柔軟。
也清楚地知道,他的舌頭是多麼的靈活。
他的嘴唇真的太好親了,她非常非常地喜歡跟他接吻,無論是淺淺的一碰,還是深深的纏吻,她都喜歡。
所以,對於這樣的邀請和勾引,她真的很難抗拒。
喉嚨吞咽了一下,夏眠的目光緊緊地鎖著梁嶼川的嘴唇。
她知道周圍有很多人,也知道眼下這個環境根本不適合接吻,可她的眼神卻完全無法從梁嶼川的嘴唇上挪開。
垂在身側的手攥緊,夏眠深呼吸了一下,壓著聲音道:「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啊?這裡這麼多人呢。」
梁嶼川勾起唇沖她笑,語氣不以為意道:「知道啊,有人就有人唄。我們是合法夫妻,接個吻而已,又有什麼關係?」
夏眠又剋制不住地深呼吸了一下。
梁嶼川這個樣子真的太戳她了!
平時梁嶼川在她面前總是冷靜自持的,就算不冷靜的時候,也不會露出眼前這種完全放鬆的、帶著一點風流寫意的輕佻模樣。
此刻他窩在椅背里,整個人顯得慵懶隨意。
酒精讓他的臉頰紅潤,嘴唇濕漉,總是黑白分明的眼睛也好像蒙上了一層霧氣,削弱了他平日里的凌厲感和攻擊性。
看著這樣的梁嶼川,夏眠腦子裡驀地冒出一個詞。
——男妲己。
好勾人。
也好誘人。
看得她好想對他做點什麼。
比如……
狠狠地吻上去,親他的嘴唇,吸他的舌頭。
但不行。
夏眠抿唇,她看看梁嶼川,又看看周圍的其他人,結果不出預料地看到了一群捂著嘴偷笑、不時朝他們這兒張望的人。
垂著的手更加攥緊,夏眠眨了眨眼眸。
對她來說,接吻可以,但在這麼多人面前接吻,不行。
她不好意思,她做不出。
於是夏眠強迫自己別開頭坐下,不去看梁嶼川,聲音故作鎮定道:「要嘗也行,等回去了再嘗。」
梁嶼川看著她:「回哪兒去?」
夏眠脫口而出:「酒店啊。」
梁嶼川道:「我們今晚不住酒店,住帳篷。」
說著他朝帳篷的方向偏了偏頭,「藍色那頂。」
夏眠剛說完酒店就反應了過來,此刻,她看向那頂藍色的帳篷,問梁嶼川:「所以?」
梁嶼川直直看著夏眠的眼睛,接話道:「所以,回帳篷嗎?」
停頓一下,補充,「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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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慢條斯理的,故作矜持的,吃完兩個肉串后,夏眠最終還是按捺不住地跟著梁嶼川,在眾人曖昧的目光中回了帳篷。
因為比起桌上的烤肉,她還是更饞梁嶼川。
只是——
「等一下!」夏眠伸手推了推梁嶼川的下巴。
梁嶼川疑惑地問:「怎麼了?」
夏眠轉頭掃了眼帳篷,警惕道:「我要先試一下這個帳篷透不透,外面人會不會看到裡面的影子。」
說著,她把裡面所有的燈都打開,「你站在裡面,我出去看一下。」
梁嶼川拉住夏眠的手:「你放心,外面什麼都看不見,而且這個布隔音很好,只要聲音不是特別大,外面就聽不見。不信你摸摸這個帳篷,看是不是很厚?」
夏眠道:「那我現在把帳篷拉上,你留在裡面說話,我試試在外面到底能不能聽見。」
見夏眠油鹽不進非要測試,梁嶼川也不再多說。
他縱容地放開了夏眠的手:「行,那你試吧。」
夏眠走到帳篷外,催促梁嶼川拉上帳篷拉鏈。
這個帳篷要比普通的帳篷要更大,也更結實。
布料摸起來又厚又硬,像是在裡面夾了什麼東西,可能這就是梁嶼川說這頂帳篷隔音好的原因。
等梁嶼川把帳篷拉鏈全部拉上,夏眠退開到三米外的位置,仔細觀察裡面的情形。
和梁嶼川說的一樣,從外面看真的什麼都看不見。
帳篷的布料非常遮光,甚至一絲光亮都沒有透出來。
接著,夏眠出聲道:「梁嶼川?」
帳篷里無人應答。
她又提高了一點聲音:「梁嶼川?」
帳篷里依舊無人應答,反倒是把旁邊路過的人給叫過來了。
「怎麼了?進不去帳篷了嗎?」
夏眠看向對方,這人她見過一次,但不熟,沒有過交流。
於是夏眠擺擺手,趕緊解釋:「不是不是,進得去,梁嶼川在裡面呢,我只是想試試這個帳篷的隔音到底有多好。」
「哦——」那人拖長音哦了聲,一副「我明白我懂」的樣子。
夏眠被看得臉頰發燙,灰溜溜地過去拍帳篷門,讓梁嶼川放自己進去。
梁嶼川打開門,不懂出去一趟夏眠怎麼臉更紅了,表情也變得局促,於是問道:「怎麼了?」
夏眠搖搖頭:「沒什麼,我測試好了,確實隔音還有遮光的效果都很好,外面什麼都看不見也什麼都聽不見。」
說著她抬頭看梁嶼川,「你剛剛確實沒有聽見我喊你吧?」
梁嶼川搖搖頭:「沒聽見。」
夏眠:「那就行。」
梁嶼川把帳篷拉鏈重新拉好,回過身:「那我們——」
話剛說出口,又忽地頓住。
梁嶼川不明所以地看著翻箱倒櫃的夏眠,問:「你在找什麼?」
夏眠道:「我要找個盒子把你給我編的戒指還有花冠都收起來,等回去了我再買一個可以抽真空的真空機,把這些都放在真空盒子里,這樣應該能保存更久的時間。」
這話聽得梁嶼川愣了愣:「這有什麼好保存的,你可以拿它們拆著玩啊。」
夏眠想也不想地反駁:「幹嘛要拆?這不編的挺好的嘛,留下來做紀念多好啊。」
她說著,小心翼翼地把戒指和花冠都脫下來放到邊上的小矮凳上。
她說,「我都想好了,回去后要買一個新的首飾盒,裡面專門放你給我做的各種各樣的小東西。」
說完,一直沒聽到梁嶼川的回復。
她有些疑惑地回過頭,只見梁嶼川蹙著眉,神色複雜地看著那放在矮凳上的十枚草編的戒指。
夏眠看不明白梁嶼川的眼神和想法,於是乾脆直接詢問:「怎麼了?你盯著它們做什麼?你在想什麼?」
梁嶼川收回目光。
他沖夏眠笑了笑,搖搖頭:「沒什麼。」
這哪裡像是沒什麼的樣子?
夏眠還想再問,但不等她開口,梁嶼川就啪地一下關了燈。
頓時,房間陷入一片漆黑。
眼睛看不見時,其他的感官就會變得更加敏銳。
帳篷又阻隔了外面的嘈雜,所以夏眠可以非常清楚地聽到帳篷里他們兩人的呼吸聲。
一個要輕一些,一個要重一些。
互相交替,此起彼伏。
並且越靠越近。
直至最後,交疊重合。
腦中的疑問被拋到一邊,夏眠閉上眼,專心接納梁嶼川的呼吸與唇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