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13：瘋批

番13：瘋批

姜虞後悔得要死。

早知道賀蘭卿還不懂這事兒，她就不該教他，更不該主動幫他。

這下可好，接下來的日子裡，當姜虞的手一次次被捉過去幫忙時，居然已經感覺不到羞澀了？

習慣還真挺可怕的。

「你不會和他偷偷相好了吧？」

「姜虞你可別傻！他是賀蘭卿啊，你忘了他以前是怎麼對待那個....還有那個...」

當好友楚嬛突然問這件事的時候，姜虞嚇了一跳。

一個多月來，她同賀蘭卿的每次約會都不曾讓人看見。

他帶自己去約會的場地不是別院就是包場的書苑；

或是晉王府的私家馬場；又或者是晉王府產業的酒樓、甚至賭坊。

沒錯，姜虞這段時間還偷偷去賭博了。

賀蘭卿這廝不生在現代真可惜了。

一個正統皇家貴族的古代男人，不守規矩就算了，畢竟他的人設是紈絝子弟。

但是他居然會主動帶著貴女，而且還是喜歡的女孩去賭坊？

在姜虞輸光自己的零花錢后，賀蘭卿還會在一旁哈哈大笑。等她當真生氣了，他趕緊又替姜虞贏回來。

幼稚得和從前並無區別。

「啊，沒有呀，你從哪裡聽來的消息？」，姜虞第一個反應是否認。

倒不是賀蘭卿見不得人，畢竟他的身份配她綽綽有餘，是太傅府高攀了。

只是姜虞很心虛。

畢竟從小到大被賀蘭卿壓榨當童工時，她會在好友面前抱怨。

所以姜虞想先讓好朋友慢慢轉變對男友的看法：

「嬛嬛，我們大家一起長大。你知道他和我最要好的」

剛入冬的窗外凜冬寒風呼嘯，房間中茶香裊裊。

圍著上等貂毛坎肩的姜虞把臉半埋進去，「...其實賀蘭卿就是脾氣差點兒，你看他對我平時怎麼樣？」

坐在對面把玩棋子的楚嬛，抬起一張清麗粉嫩的臉，撇了嘴：

「哼~」

「好吧好吧，坦誠說，其實他對你倒是真的很好。」

「好吃的好玩，什麼貴的都緊著送給你...你房中的那些寶貝比公主的都多、都好..」

說完后，楚嬛眼神狐疑地又看著姜虞：

「我從前只當他住過你家...把你當妹妹養著了。那日你被他拖走後，嚇得我...」

說回了一個多月前，楚嬛又道：「前幾日聽人說看見賀蘭卿抱著你上了晉王府的馬車...我這不是趕緊來問問你...」

姜虞：「....」

天下果然沒有不透風的牆。

見姜虞表情尷尬又心虛，楚嬛惱地起身撲過去，點著姜虞的額頭：「好哇！」

「虞兒你現在敢瞞我了？到底怎麼回事？說！」

姜虞被點的後仰，揉著額頭傻笑。

她沒好意思多說，畢竟這裡民風再開放也是古代，於是便交代：

「晉王府有意和爹娘提親，不過還未開始商談。估摸就這兩個月了...」

「我原想等定下后再和你說呢，畢竟現在八字還沒一撇。」

「....我倆現在就關係比從前親近些。那天他帶我買書，後來送我回家，就抱我上馬車罷了...」

楚嬛聽到提親二字后，下意識道：

「啊？怎麼會...你爹和我爹交好呢！我爹去年還說想要你做兒媳....怎麼...」

楚嬛沒往姜虞會真心喜歡賀蘭卿這個方面想。

畢竟在他們外人看來，賀蘭卿對姜虞再好，也是個毫無底線、人性的皇族。

更別提他從小就愛欺負姜虞。

扯她辮子、害她罰站、丟她的東西....雖然姜虞是他們之中唯一敢和賀蘭卿動手打架的。

可是這又如何？

本性不好的男人再怎麼會送禮物都是討人厭的！

和這種男人成親真是倒霉！楚嬛心想。

一心想撮合哥哥娶姜虞的她，除了喜歡和姜虞一起玩之外，最重要的是：

他們全家都很滿意姜家。

姜太傅是出了名的清官，那可是正一品的天子太傅。

姜虞的身家能幫哥哥有更多助益，且她和哥哥都很喜歡姜虞單純的性格。

及笄后的楚嬛，就像婆婆挑到個好媳婦兒似的，看好友哪兒都很滿意！

她一會兒就回去告訴爹爹。

一定要破壞了這樁婚事！虞兒千萬不能嫁給那個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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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有些事的發展正一點點出乎所有人意料。

包括姜虞。

認識十年的好姐妹二人在聊了大半天後，嬉嬉笑笑地準備各自回家。

可在半路上卻碰見了一位不是很熟悉的男子。

穿著白色長袍，大冬天還拿著扇子望天憂傷的男人，見到姜虞便攔了下來。

先是說了一堆讚美姜虞才貌的、令人牙酸的誇讚之語。

而後給她遞了朵不知道哪兒變出來的花。

這麼冷的秦國還能找到開得正艷麗的花朵，再結合這位的裝扮....

想必是哪家士族公子了？

「承蒙公子抬愛，花就不收了。」，姜虞俯身行了個貴女的平禮。

客氣疏離地拒絕後，對男人莞爾禮貌一笑，而後拉過楚嬛就要走。

哪知道男人一時著急，伸手扣住了姜虞的手腕。

」姜小姐，在下是....」

男人清俊的面龐上是被酒色掏空的虛，眼神也不清亮，急於介紹起自己。

對比楚嬛這個潑辣的，姜虞這樣的女子娶進家門更容易操控。

在男人想得很美的下一刻。

姜虞忽然睜大了眼睛，突然猛地甩開了他的手。

「賀--」

話還在嘴邊，只見輕功已經快至眼前的男人，伸手抓過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的男人。

「肏，你敢碰她！」

接下來的一幕，一旁的楚嬛看得當場軟了腿，跑到一旁吐了起來。

而姜虞心口瘋狂跳動，咽了下口水，呼吸都僵住了。

「啊--！！」

男人的一根手指被齊根削了下來，猩紅的血飛濺到面色陰冷的賀蘭卿身上。

姜虞嚇呆了，自己都不知道該說什麼。

「賀，賀蘭卿--不，不要...你怎麼...」

那個男人抱著手、彎著腰在哀嚎，整個人仿若癲狂。

但在下一瞬間，他又被賀蘭卿隨手挑斷了曾握過姜虞的右手手筋。

至於那男人的侍衛早已被晉王府的暗衛殺了。

賀蘭卿蹲下身，用痛得快暈過去的男人的白衣，不耐煩地擦了擦自己的匕首。

冷笑了一句：「姜虞是本世子的未婚妻，你個狗雜種也能碰？嗤~」

站在一旁的姜虞看到滿地的血，以及那男人扭動的身子....耳中是慘烈的哀嚎聲，以及街道上的驚叫聲。

當所有景象和聲音混雜在一起時，她只覺得胃裡翻湧。

沒忍住也嘔了出來。

「魚兒，抱歉，嚇到你了。」

賀蘭卿被佔有慾沖昏頭腦的怒火，在看見姜虞在乾嘔的時候，這才收斂起來。

他沒意識到自己的行為多麼瘋狂，只覺得是女孩子看見血腥害怕罷了。

「乖，別看，我們走。」

這是姜虞第一次發現自己兩輩子以來的初戀，好像不是她想象中的紈絝而已。

他....

姜虞還不知道這才只是個開始。

而現在這個前後瞬間變臉的男人，正彎著桃花眼對她笑得溫柔。

剛跺人手指的手牽過姜虞冷冰冰的手，放在唇邊和氣取暖：

「快下雪了，我送你回去。」

姜虞不止身體冷，心裡也冷，她步伐僵硬地邁不開。

好像什麼事也沒發生的賀蘭卿，在哀嚎和驚懼聲交織的背景聲中，還在小意溫情地體貼著她：

「一會兒我叫人送幾箱燕窩給岳母大人，這個冬日你和岳母大人每日喝上一碗...」

「你身子本就寒，這麼冷的天以後就別出門了，嗯？」

「剛剛這個畜生抓疼你了沒？小魚真呆，是躲不開嗎？」

「哦，一定是了。我家小魚又不會武....怪我疏忽了，小魚別惱。」

「一會兒給小魚挑兩個暗衛跟著，我保證以後都不會發生這種事....」

姜虞很想甩開賀蘭卿的手，很想和以前當朋友時那樣吵一架。

但是她現在才發現，一切都變了，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