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長大(2)

99.長大(2)

他的話讓我漸漸平靜了下來,之後便睡著了,那也是我生病後第一次睡得如此安穩和愜意。當我睜開眼時,他再次坐到了我的床邊,起初我還以為他整夜都坐在那兒沒有離開。那是我病開始好轉的一個轉折點。此後,為了移除我脊髓周邊的那些流質,我必須經過多次的腰部穿刺治療,那真是一個痛苦的過程,讓一根細細的、大約有三十多厘米長的針刺穿進我的身體。那時我還常常想:「萬一他們要是有個不小心,把這支針從我前面的肚臍眼裡穿出來,我該怎麼辦?」手術完成之後我平躺在沒有枕頭的床上長達二十四小時,這是為了避免我的頭部再次疼痛起來。這一次,我又被迫在醫院裡待了好幾個星期。

我的病終於好轉了許多,一天,護士小姐們給我穿上了她們的制服。媽媽和爸爸來看我時,現病床上空無一人,而當他們轉身要出門尋找我時,我悄悄從他們的身後冒了出來。「能為您二位效勞嗎?」我調皮地問他們,他們感到十分驚訝,我竟然已經康復到能和他們搞惡作劇了。

因為我的緣故班上的同學都放了兩周的假期,所以當我回到學校時,他們居然搶著問我:「你下次要生什麼病呢?我們都期待著能再放兩個星期的長假呢!」

「我的任務已經完成了,要是再放假也該換我休息休息啦!」我笑著回答他們。

不過這樣的事沒有再生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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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十歲時順利地通過了一個考試,那代表著我可以在一所相當於英國文法中學1(1英國文法中學(grammarschool)源自中古世紀,是大學入學前的一個準備,十分強調拉丁文文法的教學。展至今過,已經逐漸拓展成為包括所有一般科目的中學學科。)的學校里讀書。而這所新中學就在我們公園裡的那間小屋子的附近,不用去很遠的地方上學真的很棒,在家時我甚至還能聽到學校的晨鐘。我們那棟建築的上面幾層給男孩子們使用,因為他們的中學仍然被當做軍用醫院使用。不過校方還是想盡一切辦法盡量避免男孩和女孩們的接觸,所以我們可能接觸到男孩子的幾乎就只有在放學后的舞蹈課上了。

我放學后的所有時間幾乎都被各種活動排滿了,包括體育課、國標舞課,我甚至還要上「音樂律動」課,這個課就像是芭蕾課,只是我們不用頂著腳尖旋轉舞蹈。這門課的授課老師也很有意思,尤其是他的名字——寶刀,提到這個名字的時候我們總會「咯咯」的笑起來,他是男老師,但有些女性化,不過我總是因為被他選出來一起做示範而感到自豪。

在我的高中時代里,保留著非常美好的記憶,其中最重要的部分就是結交了伊瑟、安緹耶和嘉玲三位好朋友。我們的感非常好,當時甚至還組成了一個四人的小團體,叫做「cds」,我們從來沒有告訴過別人這個縮寫的意義,即使是現在,即使安緹耶和嘉玲都已經離開了人世,我依然會保守著這個秘密(我和伊瑟依然保持著緊密的聯繫,每次回到漢堡我都會和她見面)。三個女孩的況不一樣:伊瑟的母親因為戰爭而成為了寡婦,靠著苦心經營的一家糕點店才將三個孩子拉扯長大,在上學的路上我們經常會經過這家糕點店。而安緹耶和嘉玲都來自相對富裕的家庭,住在城外的別墅里,不過我並沒有因為自己的家在戰爭中失去一切而感到任何的自卑。安緹耶擅長跑步,但在一次一百米的短跑比賽中,安緹耶在抵達終點線的時候被絆倒了,腳部因此而嚴重受傷,為了能離學校近一些,她便和我們住在了一起。離開了美麗的別墅,與我們同住在這間又小又簡陋,而且沒有洗浴設施的簡樸房舍里,安緹耶卻顯得非常開心。她在我們家住得很舒心,這些都要歸功於媽媽,因為她是個非常稱職的家庭主婦,能把一切都打理得井井有條,能夠讓每個人都找到回家的感覺。

那段時間裡,學校請來了一位來自英國的實習老師專門教我們的英文,她名叫戴芙妮·亞斯皮琳。校方征尋一些可以接待她的家庭,希望有家庭能夠為她提供一個月的住宿。雖然我們的房子並不大,而學校還有很多其他女孩子的家裡能夠為她提供更加舒適的住宿,但她卻對我們家有獨鍾,在我們家待了近兩個月。直到現在,我和戴芙妮依然保持著聯絡。她最後並沒有成為老師,而是到了倫敦的外交事務部工作,因為她現自己對班上的某些孩子會特別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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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貝,別哭(全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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