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軟硬不吃

第26章 軟硬不吃

喝了一口之後,司徒凌玥將酒罈子遞給了彥離,而不是容少卿,彥離伸手尷尬地看了一眼容少卿,司徒凌玥勾起嘴角,「少卿只負責陪,不許喝。"

彥離的手在半空中一頓,隨後才接過酒罈子,「王爺,這可是王妃下的命令,屬下莫敢不從。"

容少卿登時就撅起了嘴,氣鼓鼓地,「媳婦偏心,媳婦不喜歡我,這彩虹釀我可是聽師太說了,好喝著呢,你卻不讓我喝,只給彥離喝。"

「你吃七色糕就好了。"

「我不要,我要喝彩虹釀。"

「我說了,不許喝!"司徒凌玥板起了臉甚是嚴肅地看著容少卿。

這讓伸手去搶彥離懷裡的酒罈子的容少卿頓時一愣,癟著嘴訕訕地收回了手,然後鼓著腮幫子,轉而去拿面前的七色糕。

至此,司徒凌玥才滿意地笑了笑,「彥離,咱們喝!"

「能和王妃共飲一壇酒,實乃屬下的榮幸。"

「喝酒就喝酒,說那些冠冕堂皇的話做什麼。我可不需要你拍馬屁,因為我沒啥值錢的東西可賞給你的,要拍馬屁對著你家王爺拍去,金銀財寶啥的都在他那兒。"

「呵,王妃這是在數落王爺沒有將管家的大權交給你嗎?"

司徒凌玥又喝了一口,然後將酒罈子往彥離的懷裡一塞,「我可沒那意思,我還想逍遙自在呢,有彥大管家在,我湊這個熱鬧幹嘛?"

彥離也跟著喝了一口,然後笑道:「這下倒好,王妃倒是拍起我這個管家的馬屁來了。"

司徒凌玥剜了彥離一眼,拿起一塊七色糕往彥離嘴裡一塞,「喝酒都堵不上你的嘴!這個堵得上不!"

彥離一愣,哪裡想到司徒凌玥來這麼一招,不過還是將嘴裡的七色糕如數咽下,然後指著酒罈子,示意司徒凌玥喝酒。

彥離不說話,反倒打起手語來了,惹得司徒凌玥一陣大笑,而後彥離也跟著一起酣笑起來。

容少卿坐在一旁,一臉的不高興,忿忿地一口吞下一塊七色糕,「我不高興,我不高興,媳婦和彥離有說有笑,都不理我,我想哭。"

司徒凌玥嘴角含笑地轉頭看著氣呼呼的容少卿,「少卿,乖,等我喝完這壇酒,我就陪你去採花,然後編一個花環給你戴上怎麼樣?可漂亮了!"

「可是,這麼一大壇酒,媳婦喝完了都醉了。"

「不會不會,你不知道,我酒量可好著呢,以前,我總是偷偷地拿爹爹珍藏的酒躲回房裡喝,一來二往,酒量都練大了呢。"

容少卿疑惑地瞅著司徒凌玥,「媳婦幹嘛要偷酒喝呢?" 司徒凌玥一頓,眸光一暗,從彥離手上拿過酒罈子,又喝了一大口,想了想,又接著喝了一大口,如此反覆,愣是連喝了五大口,最後還是彥離從司徒凌玥手裡奪過酒罈子,司徒凌玥才罷得休。

「媳婦?"容少卿輕聲詢問。

司徒凌玥抬起頭,仰望著頭頂上潔白似雪的杏花,咧開嘴角,「真美,跟我娘一樣的美。"

臉頰紅似飛霞的司徒凌玥就這麼一直仰著頭,恍若看見她的娘顧憐傾正對著她微笑一般,直到脖子酸澀她都不舍低下頭,生怕看不見顧憐傾。

「娘。"兩行滾燙的淚水終於盈滿眼眶,即便是抬著頭,也還是流了下來。

「媳婦!"容少卿走過去,抱住司徒凌玥。

突然間被擁入一個溫暖的懷抱,司徒凌玥積壓了許久的情緒,終是在這醺然之後爆發了。她張開手將容少卿緊緊地抱住,然後將頭埋在他的肩窩裡開始嚎啕大哭。

彥離抿唇深思,不知在想什麼,而後一口又一口,將酒罈子里剩下的酒全數喝盡。

「媳婦,別哭,你若想你娘了,我、我,我娘也不在,要不我帶你去見蘭姨,從小到大,她就跟我的娘一樣,你以後也可以將她當作你的娘,這樣你就不會因為想娘而難過了。"

聽著容少卿一陣笨拙的安慰話語,司徒凌玥漸漸止了哭聲,淚水沾濕了容少卿的衣襟,但司徒凌玥還是趴在他的肩窩沒有抬起頭來,然後就保持著這樣的姿勢,緩緩說道:「我娘在我六歲的時候,自縊了。我永遠記得,那日,娘穿著一襲白色絹紗羅裙,飄逸的如仙女一樣,漂亮極了,她帶我去看了她最喜歡的杏花,那一片杏花開的那麼美,娘站在其中就像是花中仙子一般,她對我說——凌玥,若是娘親不在了,你要一個人勇敢的活下去哦!"

「那時的我,哪裡知道娘在跟我道別,還傻乎乎地點頭答應,回去之後,我去娘的房間找她,卻只看到早就沒了氣息的娘懸在房樑上輕輕晃蕩的景象,這麼多年了,沒到三月杏花開的季節,我都會做噩夢,我都會想娘。那杏花是白的,娘死時穿的羅裙是白的,所以我害怕看見白色,特別是一大片一大片白色,乾淨無暇的白色。"

容少卿和彥離靜靜地聽著司徒凌玥傾訴著過往,兩人神色微凝,抿唇蹙眉。

「如今想來,娘選在爹爹生辰這一日自縊,是想要爹爹每每過起生辰時,就會想到她吧。"

司徒凌玥的此話一出,讓容少卿和彥離又是不由得一震,好半天容少卿才問道:「媳婦,你、你是說,今日是你娘她的忌日?"

可是話落卻不見司徒凌玥回答,細細一聽,卻是傳來司徒凌玥淺而均勻的呼吸聲。

容少卿起身,橫抱起司徒凌玥,低頭,看了一眼安靜沉睡的司徒凌玥,神情變幻莫測。

彥離也起身,喝了酒的他身子略微有些漂浮,待站穩了,才一字一句清晰地說道:「她,何罪之有?"

容少卿眉心微微隆起,「錯就錯在,她是司徒靳的女兒。"

「可是,司徒靳的女兒,不止她。"

「彥離!"容少卿沉聲斥道。

彥離神情落寞地低下頭,拱手道:「王爺,息怒。"

等到司徒凌玥醒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酒醒之後,就是頭還有些疼,記憶有些模糊。

好好地將之前的記憶捋了捋,司徒凌玥才記起,她好像拉著彥離陪她喝酒,然後酒醺之後,向容少卿和彥離哭訴了她娘顧憐傾的事。

唉,果然醉酒誤事,一時難受就把娘的事情跟他倆說了,司徒凌玥無奈地嘆了口氣,說都說了,又收不回來。

司徒凌玥環顧了一下房間,「少卿又還沒回,他哪裡有那麼多話要跟彥離說啊?"

掀開被子,司徒凌玥下了床,又打算去彥離那兒找容少卿,可是走到門口的時候,她後悔了,她想到上次去找容少卿時,面前飄過的白影,太嚇人了。

最後,司徒凌玥只好坐在凳子上,用手撐著下巴,靠在桌邊等著容少卿回來了。等啊等,等啊等,容少卿沒等到,倒是等來了一個半玉面黑衣人。

司徒凌玥剛想尖叫,就被對方一計點穴,兩眼一黑,昏了。

再度醒來時,司徒凌玥所看到只有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她起身開始摸索,摸了好一會兒,大概是知道了她如今所處的地方——應該是個山洞。

司徒凌玥打算摸到出口處,卻不想原本觸及到的冰冷石壁卻突然有了溫度,嚇得司徒凌玥忙不迭地縮回了手。

接著,黑暗中響起了一陣邪魅的笑聲,「童王妃好生熱情,就開始撩撥我了。"

聽著黑暗中的人那令人面紅耳赤的話,司徒凌玥怎麼說也還只是個未經人事的小姑娘,自然是臉上一燙,「你,你胡說什麼!"

司徒凌玥想她剛才摸到那有溫度的「石壁"應該就是這個男人的胸脯了,看這男人說話如此不正經,莫不是,採花賊吧!

「童王妃確定是我胡說,而不是童王妃空閨難受寂寞難耐?"

男人的話越說越下流,司徒凌玥恨不能堵上他的嘴,「你到底是誰,綁我來是想做什麼?"

「我想做什麼,童王妃猜不到嗎?"那人如在黑夜中也能看清一切似的,準確無誤地找到司徒凌玥所在的位置,然後一隻手勾住司徒凌玥的小腰,一隻手勾住司徒凌玥的下巴。

司徒凌玥漲紅了臉,「你這個無恥的採花賊,放開我,既然知道我是童王妃,你還敢打起我的主意,不要命了嗎?"

「正所謂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啊,都說童王妃貌美似仙,著實讓我垂涎不已,好不容易找到了這個機會將你擄了來,若是不嘗嘗滋味,豈不是可惜?"

「你敢!"司徒凌玥有一種要完蛋了感覺,這黑衣人明顯武功高強,她逃的了嗎?

「你看我,敢不敢。"

「你,你若是想要金銀財寶我有的是,只要你放了我。"

「金銀財寶?金銀財寶哪裡比得上溫香軟玉在懷。"

「你若敢碰我,你就死定了,我可是童王妃,到時候你會被舉國通緝的。"

男人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似的,「你連我長什麼樣都不知道,舉國通緝?通緝誰?再說,童王妃該擔心的應該是你自己吧,若是讓人知道你失了清白,讓皇室蒙羞,你覺得,是你先死,還是我先死呢?"

司徒凌玥沒想到這個男人竟然是軟硬不吃,「所以,你最終的目的還是想我死咯,既然如此,那就乾脆點,直接了解了我的性命就是,何故要這樣做。"

「你不覺得,把人折磨至死,更爽嗎?"男人湊到司徒凌玥的耳邊輕聲說道,溫熱的氣息噴到司徒凌玥的耳廓上,陣陣作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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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府二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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