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Episode.61

「攝像頭？」

菲伊現在正站在最近遇害的受害人家裡,對面是一臉嚴肅的摩根。他帶著藍色的手套，小心翼翼遞過來一個小巧的黑色物體。

——廉價又小巧的微型攝像頭，某種程度上來說也很…方便。

菲伊不可置信的張大嘴巴,看著一旁的霍奇仔細地拿起攝像頭、在光線下查看,視線里微微流露出敬佩來——

「也虧你們能找到這麼細小的東西！」

摩根聳聳肩，朝天翻了個白天，氣氛總算是沒有那麼沉悶：「jj給受害者的男友看了現場的照片,發現蛛絲馬跡，我們要是還不會順藤摸瓜,也太差勁了一點。」

……她就是太差勁的那類人好吧。菲伊撇撇嘴，在心裡默默地自我安慰她是編外人員，扭過身正好看到瑞德站在玻璃櫥櫃前若有所思。

「怎麼了？」菲伊沒有再去仔細聽摩根和霍奇對於兇手放置攝像頭的分析，慢慢靠近瑞德。

他正拿起一個相框仔細地看著。

菲伊發現他的眉頭慢慢地往上聳起——這是他在仔細思考的節奏,而這，往往意味著…他發現了什麼。

「之前的側寫認為受害者的外貌沒有什麼相似點，我現在有點懷疑…」瑞德一向對於沒有把握的猜測都不會說出來，這可能是博士們嚴謹的通病，「我要把這個帶回去。」

菲伊看著他搖了搖手中的相片，良好的視力讓她看清楚上面的受害者——深色的頭髮、深邃的五官、明媚的笑容，再想想之前看到的案捲圖片……

——好吧，這就是為什麼她不是iq18o的天才的原因。

她該死的沒覺得一點相似啊！

也許…都很愛笑？

菲伊被自己的想法冷到了，沒好氣地白了一眼毫無所覺的年輕博士——果然天才的眼睛裡面看到的東西，和凡人很不一樣啊。

***

死死地盯著面前大屏幕上的三幅女性的頭像圖，菲伊有些挫敗。

一個是黑色直發、濃眉大眼的年輕女孩；一個是微卷金髮、細長眼眸的家庭主婦；還有一個是黑色捲髮、狹長眼睛的性感女人…這三個人哪裡像啊！

菲伊覺得自己有點抓狂了，牙齒緊緊咬住的力道甚至能聽出嘶嘶的聲音，這讓瑞德有點聲音發緊地開口了：

「呃…菲伊，我不是不告訴你，想著等大家到齊了一起說，免得再解釋…一次…」

看到女孩陡然射過來的憤恨目光，瑞德最後幾個字幾乎是小聲地快要吞回喉嚨。他不自覺地後退兩步，心裡暗暗祈禱——

好隊友，快來！

「於是…長相有什麼關聯？」似乎是聽到了瑞德的心聲，霍奇後面跟著bau的一群人一下子湧進來會議室。

這讓神情高度緊張的博士忍不住誇張地吁了一口氣，終於恢復到平時講解的瑞德狀態。

「之前我察覺到一個把她們聯繫到一起的模式，但不知道是什麼，直到我對他們的面部進行了數學解構。」

菲伊看著一講解起來就興奮到手舞足蹈的自家男友，感覺自己眼前揮舞的都是他修長的爪子，腦門一陣發疼——數學解構什麼的，感覺接下來瑞德要講的東西絕對不是他們想聽到的。

準確來說，應該是他們完全聽不懂的。

已經做好這個覺悟的菲伊本來已經打算心不在焉地準備神遊，等到結束語再回來的時候——

咦？瑞德竟然把話題岔開，開始講名媛的臉龐為什麼讓人著迷？

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菲伊眼前一亮，玩味地努努嘴：看來瑞德聽進去她之前的建議啊。

——有時候，真實舉例比科學數據更能讓人信服。

「…我對他們進行掃面之後，交給匡提科的分析人員進行解析，得到了這個…」瑞德按了一下手中的遙控器，屏幕上的三個女人的頭像瞬間變成了三維結構的框架圖。他頗為自得地看向眾人，「你們發現了什麼？」

瑞德看著眾人一一說出來三幅圖中的共同的面部勻稱性，贊同地點點頭——尤其在看到某人同樣讚許的目光時更加挺直了腰板。

羅西突然想到了什麼，這位在大家看來都很敬佩的長者前輩調出了剛才的視屏，那是加西亞在網上找到的、兇手錄下的謀殺影像。

「…他擦掉了受害者臉上的眼淚。」

「自戀的人是不會產生這種同情的情緒的。」一直站在眾人背後的艾米麗自然地借口，之前她沒發言不代表沒有思考。

「那麼…他真正看到的是誰…？」

瑞德皺皺眉，喃喃道，「…他自己。」

菲伊幾乎是在同時和瑞德說出了這個答案——可惜卻不是個讓人高興的答案。

***

「嘿…」瑞德慢慢靠近一身鬱悶和蕭瑟的女孩，囁嚅了幾下，最終還是環住她的胳臂，擁進懷裡，「這是無法避免的事情。」

之前因為警官泄露了調查進度，導致兇手看到新聞發表會後加快了犯罪的速度。

——他們眼睜睜地透過熒幕看著一個女人活生生地被窒息致死。

這讓所有人都不好受，尤其是加西亞和菲伊——他們兩個出外勤的經驗都太少了，沒有足夠的承受能力來面對這樣壓抑的事實。

菲伊只是怔怔的撫上瑞德的手，慢慢地摩挲著，似乎這樣就能理清自己雜亂的思緒。

「加西亞已經努力解析兇手建立的網路聊天室，根據聊天室的網友的身份來追蹤兇手的線索。摩根似乎也發現了什麼，正在回來的路上。」

菲伊剛聽完這句話還沒有反應，就看到摩根和艾米麗風風火火地走進來，直奔向一旁等待的霍奇：

「我們發現了兇手留下的光纖電纜。」

……

菲伊和瑞德已經走到了眾人身邊，聽著霍奇和摩根有條不紊地交流著剛才得到的情報——現在當地網友已經有三個確認地址和身份了。

「瑞德，你和jj、菲伊一起跟進電纜的情況……」接觸到霍奇的視線，菲伊瞭然地點點頭，跟在瑞德的身後。

他們需要和jj會和，一起去光纖電纜上留下標記的公司。

那裡，他們能夠找到兇手的蛛絲馬跡。

菲伊急匆匆地走在jj和瑞德後面，拐過前面一個拐角她就能看到那個通信公司了。

眼看著瑞德的身影馬上要消失在街角，她加快了腳步，想要趕上他們。

卻突然伸出一隻手，把她拉進了一旁陰暗的小巷子。

「斯潘塞……」下意識地開口求救，菲伊卻發現自己的嘴巴被人牢牢地捂住，胳臂上的力道拚命地把自己往巷子深處帶去。

斯潘塞……！

下一秒，她的身體被強硬地掰轉過去。

眼睛終於適應了此時昏暗的光線，在看清眼前人的真實面容的同時，菲伊的眼睛瞪得滾圓，就像是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東西一樣。

……怎麼會是……

——「f夫人，你怎麼會在這裡？」

沒錯，當菲伊看清楚眼前這個雍容華貴的貴婦人的時候，真的覺得自己要是滿頭黑線了。

——不要穿著這樣一身行頭、做出這麼猥瑣的跟蹤狂行為啊！

菲伊的嘴角抽了抽，想吐槽兩句終究還是沒底氣。

良久，她才把注意力放到這次的案件上來：「所以，這次的藏品意外的難搞？」

…所以，f夫人才會親自前來回收？

出乎菲伊的意外的是，一身黑白千鳥格套裝的黑人女性卻利落地搖搖頭，炯炯的眼神在如此昏暗的光線中顯得格外奪目：

「這次，是沒有藏品的。」

難怪…菲伊舒了一口氣，看來她對於藏品的感知還是沒錯的，只除了之前那一次暴動…

腦海中突然浮現出某些讓她臉紅心跳的場景，菲伊清清嗓子，沉默著等待f夫人開口——也算是為了轉移此時尷尬的心情。

「那麼……」菲伊皺皺眉，直視進對方閃亮的眼眸里，「你突然出現在這裡…」

…是為了什麼？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f夫人打斷了。

——「你和瑞德博士到哪一步了？」

……哈？

菲伊眨眨眼睛，好半天才反應過來f夫人問話裡面的意思。

誒誒誒！！！這是什麼情況？

她忍不住往後退了一步，看到f夫人訝異揚起的眉，慌忙擺手解釋，「不不不…我只是有點……」

支吾了很久，菲伊也不知道這時候該說什麼。

換任何一個人，她都敢拍拍胸脯說她和瑞德已經到了三壘，本壘打都試過了。

不過…f夫人？

菲伊的目光慢慢轉向牢牢盯住自己的f夫人，臉色微紅地偏過頭，「問這個…幹什麼？」

——「我來送一份結婚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