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解卦者前夕
兩人並肩而行,突然閻折碰一下槐英的手,兩人便齊齊握住,紛紛轉頭看向四周,又回頭看向腳下的路,嘴角露出恬靜的笑。
一陣清風吹過,黃槐英閉上眼睛擋風,頭頂的褐色圓邊網狀遮陽草帽卻被掀飛。
閻折見帽子向後飛去,鬆開右手,側身向後抓去,手指越過帽檐,直直扣在帽子頂端,轉身反手摁在槐英的頭上,一套行雲流水的動作沒有半點的拖泥帶水,。
感知到帽子飛走又被按在頭頂的黃槐英,恍惚中口中發出一聲「嗯」,她驚訝的睜開眼看向閻折。
閻折看著槐英的眼睛,睫毛撲閃,似河邊柳樹於風吹盪在碧湖中倒影的影子,閻折心中樂的,抿嘴笑道:「走吧!這風真邪門!」
「就是,突然就被帽子給我打翻了。」槐英的語氣中似有撒嬌之意。
二人繼續散步,享受和煦的陽光,聽聽飛越頭頂的鳥鳴,分外舒暢。
在閻折方走來的男孩,見轉彎處突然多出兩個人,他停下腳步,臉色變得難看。
男孩的母親詫異孩子為什麼停下腳步,低頭見孩子臉色異常,急忙蹲下身子查看。
閻折只聽到「啊」的一聲,抬頭看向前方,只見男孩渾身打顫,直直的躺在地上,口中泛著白沫。
閻折和黃槐英即刻跑上前,這時男孩的母親嚇得臉色發白,蹲在地上不知道該做什麼。
閻折見男孩的氣色,心中認準男孩是受到驚嚇,身體的保護措施啟動,他當即開始在身上摸索,心中記得之前孔忠而送給自己一盒針灸,自己裝在這件衣服中。
當他摸到針灸盒時心中一樂,取出在男孩的手臂上扎一針,周邊垂釣的人群也圍上來,人群中已有人撥打急救電話。
十幾秒過後,男孩迷迷糊糊的從地上坐起身來,閻折取針放入盒中,男孩的母親見男孩醒來,喘著粗氣給閻折道謝。
閻折打量男孩的氣色,心中雖疑惑男孩驚恐昏厥,他沒有即刻詢問,而是等男孩臉色出現紅潤后,笑道:「你怎麼突然躺在地上了,這是怎麼了?」
小男孩犟鼻,喘道:「我看到很多人都倒在地上,還有跟海洋一樣多的,紅色的水,那水甚多。你躺在人水上。」
「哈哈,這小娃娃有些可愛。」閻折起身摸著男孩的頭笑道:「等會救護車來,你帶娃娃去醫院再做個檢查!我怕有別的什麼?」
男孩的母親點頭應許。
男孩溫怒道:「我說的是真的,我真的看到了。」
「好吧!我信你是真的。」說罷,閻折在男孩頭上抓拉兩下,口頭上回道信任,心中當作胡亂之言。
兩人對視一眼,也無心散步,聽幾句圍觀人群的誇讚就踏上回去的路。
下午,閻折躲在書房內看書,陶錦葵、艾佳轅兩人夾著黃槐英前往秘事局的澡堂泡澡。
陶錦葵在浴池中泡過十幾分鐘,起身活動一下手臂,叫管事的大姨來搓澡,自己率先躺在搓澡床上。
搓澡的大姨打量陶錦葵凹凸有致的身材,笑道:「閨女,你長得真標緻。」
「不是,不是,天生麗質。」陶錦葵十分享受道。
「不是,閨女,你前邊長得嘎嘎的大,你是經常盤嗎?」
陶錦葵的臉瞬間紅到脖子根處,早已注意到二人談話的黃槐英和艾佳轅沖洗淋浴,呵呵笑起來。
艾佳轅笑著搭話:「阿姨,你猜對了,她就是經常盤的,要不然也不會巍峨有質。」
「佳轅,你真的壞啊!我以後都不想和你玩了,我回去就把你拉黑刪除。」陶錦葵憋紅了臉答道。
艾佳轅趕忙走到陶錦葵身邊,抓著陶錦葵手臂說:「哎呦,姐姐,你可別這樣,好姐姐,你最會疼人了,你要是真這樣了,我晚上就睡不著了。」
「你睡不著,我就能睡著了,你過來我給你盤盤。」說罷,陶錦葵伸手就要抓,艾佳轅趕忙捂著胸部躲在一側。
黃槐英打趣道:「要不,姨姨,你先給我搓背,讓她們倆個相互盤一會兒,比比大小。」
搓澡阿姨聽到三個姑娘的話,忍不住笑起來,陶錦葵眼色狠狠的笑道:「槐英,你才是最壞了的,我把你們兩個都拉黑了,再也不聯繫了絕交。」
黃槐英面露苦色,語氣中有祈求之意:「這可不行,要不,讓艾姐姐多給你盤幾下,然後絕交也不遲。」
艾佳轅當即從黃槐英身後抱起,笑道:「還是給槐英妹妹打磨打磨為好,不然以後閻折這大豬蹄子不要你了,我們姐妹要你。」
黃槐英臉頰瞬間發燙髮紅,她羞愧的扒著艾佳轅的手說:「艾姐姐,你別這樣,快鬆開。」
陶錦葵翻身趴在床上,樂道:「就是,就是,你是我們倆個的女人,你娶了閻折不夠,我們兩個也可以讓你娶回家。我們才是真愛!」
此時,在書房看書的閻折全然不知道這些和自己朝夕相處女生的另一面,他翻頁書,看向空位,那個是黃槐英的位置,感覺槐英陪自己的時間太少,總是跟著那兩個姑娘瞎混,喃喃道:「總覺得不妥,我家的白菜讓那兩頭豬給拱了,萬一教壞了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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閻折望著窗戶又發起了呆。
三月一號,家中來兩名穿著正裝的一男一女,閻折上完課回到家中正好撞見二人。
兩人見閻折進門,起身問候,黃槐英見狀趕忙走到閻折身邊交代幾句,便同閻折坐在沙發上。
閻折笑同兩人寒暄,二人沒有過多說話,只將一封信遞給閻折。
閻折撕開信封,瀏覽信件的內容,又遞給槐英過目,沉思道:「你們讓我當解卦者,人類之光,我想知道我師父是不是這個意思?」
男人開口道:「孔老的意思就是信中所寫的意思。」
閻折聽男人稱呼孔老,認準孔忠而是同意了,焦愁道:「我再思索思索,到時給你們答覆,可否告知聯繫方式和你們的稱呼。」
「閻先生,這種事情不用多此一舉,三月三號會有人來接你,你去就行了。」男人笑道。
閻折笑道:「看來,身不由己啊!」
「先生多慮了,為了全人類的事業,人有時總是無可奈何的。」男人嘆道。
閻折雖心有抵觸,仍朗笑兩聲道:「無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識燕歸來!那行吧!」
男人和女人一同起身道:「口風已經傳達給閻先生,我們還有其他事情要處理,就不在此叨擾閻先生了。」
說罷,兩人起身離開,黃槐英閻折二人忙笑著起身迎送。
送走二人,閻折一屁股坐在沙發上,兩手抱頭,兩個食指不停的敲擊頭頂,心中有股莫名的煩悶,槐英看閻折焦慮,也不知如何勸慰,只能提議去見見師父。
閻折聽槐英的建議動身去找孔忠而。
閻折見孔忠而藥房和待客廳都沒人,就想到這好天氣孔忠而可能在涼亭內休息。
按照記憶中的路線,閻折走到涼亭前,正看到孔忠而躺在躺椅上休息,趴在石桌上打盹的女子見閻折到來,起身要叫醒孔忠而,被閻折抬手拒絕。
閻折腳還未踏進涼亭,孔忠而開口道:「徒兒啊!你到底打算什麼時候結婚?」
「嗯?」閻折瞪大眼睛,詫異的看向坐正身體,望來的師父,笑道:「不是,師父,您這話什麼意思?我怎麼聽不懂你的意思啊!」
「師父真的太想抱徒孫的,想我年過百歲,可嘆膝下無孫,讓人聽了豈不笑話!哎!」孔忠而起身坐在石椅上,吩咐女子去沏茶。
閻折坐在石椅上笑道:「師父,還催呢?你也太超前了,我婚都沒結,你就想著抱徒孫,跨度太大了,要不我認個徒弟!」
「那不行,師父想看親徒孫一步一步長大。」
「好...」閻折嘆道。
「你同意了?」孔忠而疑惑的看向閻折。
「師父,不要勸我,還沒打算,這事還是老話,以後說!」閻折說完話,嘆口氣,滿臉的無奈。
孔忠而笑道:「我還是老話,想想你的師祖們,那就是香車寶馬配美女,怎麼到你這裡能亂套,你要學會適當的發揚師門傳統。」
「我不行,您老不是和我差不多,我修道之人不近女色。」
女子端來茶水放在桌子上,便退身立在一側,閻折端起茶水小飲半口。
孔忠而見閻折放下茶水笑道:「你和我怎麼能比,我是肩負重大時代使命的,你不是。就你這不近女色的話,你怎麼不和槐英佳轅錦葵他們說道說道,身邊圍著好幾個漂亮的女孩,你說你不近女色,你騙誰呢?徒兒!師父也不是被騙大的,你這說白話的功夫太低了。」
閻折臉笑的疼痛,無奈解釋道:「哎呦!我的師父啊!可得了吧!到我這一代怎麼能變異了,孟德爾的豌豆雜交也會遺傳上代性狀,我怎麼能隔代變異,我真是和你一樣。」
「那好徒兒的獎狀可要給你頒發一份了!」孔忠而捋鬍子笑道。
閻折一口應承:「那必須的。」
「你這份無恥的模樣像誰啊?」
閻折輕聲咳嗽兩下,眼睛不住的上下掃孔忠而。
這時,閻折看眼一直憋笑的女子,對其使眼神,女子識相的退身出去。
閻折當即嚴肅道:「師父,解卦者這件事你什麼看法?」
孔忠而沉思后,嘆息道:「你必須去。」
閻折聽罷,立馬跪在孔忠而的腳邊,抱著孔忠而的腿,有聲無淚的哭泣道:「師父啊!可沒有這樣坑徒弟的,你讀過抱朴子,我也讀過,我這德不配位的人坐在那個位置,電光火石之間,我就完犢子了!」
「師父,再說了,易經中也說福禍相依,那位置那麼高,摔下來,我肯定要疼死。師父,我怕高啊!我怕疼啊!我不想去啊!師父!人家的師父都是給徒兒謀富貴,你怎麼把我往火坑裡推啊!師父,你還讓不讓我活了。」
孔忠而氣的吹鬍子瞪眼:「為師是鍛煉你的,怎麼成了害你!」
「師父啊!我知道你不是害我,你想鍛煉我,可你仔細想想,我得勢了,人家服我,讒言我;等我失勢了,人家不來踩死我,真實的人心薄涼,與其這樣,我要那勢幹什麼?我不讓人捧,不讓人踩,我多好了,我真的不想啊!」
孔忠而咂舌嘆氣道:「你要學會去面對,怕高就站在高處,怕疼就摔得疼點。」
閻折吃驚的看著孔忠而:「師父,你這是什麼歪理呀!是不是怕死的,要死遠點!」
「那你趕緊死遠點!」孔忠而無奈道。
」師父!萬鍾則不辯禮義而受之,萬鍾於我何加焉!我吉凶都不要了,就不要糾纏我了。師父,我真的不想去。」
孔忠而明白閻折表達的意思,但為天下人的私利,就不得不犧牲閻折的私利,他正色道:「既然如此,你我二人師徒情誼就此別了!」
「那不行,師父!我還是去,我肯定去。咱倆還是師徒!」
閻折見求不動孔忠而,只好作罷,起身坐在石椅上,聽孔忠而開導幾句,起身離開。
離開涼亭,閻折走在鵝卵石路上,左側怪石花樹上抽出點點嫩芽,閻折見狀感慨道:「日後,我可真的是生死未卜!最討厭人前顯貴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