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亞波人在進擊

亞波人睜開眼睛。

說睜開眼睛或許不太準確，因為他並不需要閉上眼睛，他對外界的觀測並不需要人類那種「眼睛」器官的低效率，而是更加全面的感知信息。

他的皮膚接觸周遭就可以自然而然獲得經由內置機器的高速處理，這些處理與大腦連接，在潛意識中輔助他了解一切。

亞波人慢吞吞的起來，穿上粉色的內褲，黑色的胸罩，拿過一件白色短袖套在上身，抬腳穿上及膝的裙子，在洗漱間里的鏡子前用白色的發圈束起一頭偏褐色的髮絲，然後用慵懶的動作拿過洗漱工具，在牙刷的泡沫把嘴中搞得一團都是的時候，灌一口水，咕嚕咕嚕的全部吐出來。

洗凈臉，再然後他在化妝，手上有條不紊的拿來各種化妝品，把臉上畫的能夠見人。

按照他的習慣，內衣這種東西本來應該是整齊比較好，但實際上自己偽裝的對象除非是有約會，邀請之類的情況，不然不會太在意這個，所以他按照模仿的對象來，至於為什麼要化妝，也是一樣的道理。

雖然他也能夠完全模擬出人類女性化過妝之後的樣子，但是用這些元素在他模擬上的皮膚塗塗抹抹也沒有壞處。

整理好東西，製造出食用過食物的假象，穿好外套，在玄關處把垂在腳上的鞋子拉住後面向上一提，就這樣穿好，然後走出公寓的門。

在公寓大樓門口的自動門打開的時候，他的眼睛中如果從旁人的視角，閃過一絲血紅的絲狀。

【軍用品一號怎麼樣？】

【狀態很好，雖然解決那個女孩費了點事，但下次就可以直接入侵地球全境了。】

女孩走出自動門，按照去地鐵站的路線前進，他是一位上早班的護士。

「女孩」已經連接上了自己的同胞，雖然從表面上看不出來，但在一個人類無法尋找的頻道上，現實與異次元的惡魔達成了交流頻率。

【很好，那麼注意保證那個女孩的生命安全，我們只帶了很少的軍用品，火種的數量不多，以那個光體的戰鬥力，民用品恐怕不是對手。】

【地球人的科技也嚇了我一跳，提前鎖死也算是個好方案，雖然我不確定他們能夠解析我們文明的技術，但是凡事怕萬一。】

兩個亞波人都沒有想到，會有人已經猜到了他們計劃的情況，雖然超獸艾德得斯連續出現在了調布市兩次，但是從兩次出現的地點就能推斷出他們重要的「核心」的在哪裡，對以地球為假想敵的他們來說這是一件很難以置信的事情。

他們所謂的保證「核心」的生命，也不過是僅僅出於「以防萬一」這樣的想法。

【其他人的情況如何。】

【實話實說，並不好，那個計劃雖然正在製作，但需要時間，至於發現其他宇宙人的事情，倒是有一些收穫，但說實話，發現的宇宙人基本上全是一些廢物，和地球人唯一的差距就是數量而已。】

【讓他們引起點騷亂，擔當下兒童都可以做到的事情就可以了。】

【也是，本來也沒對他們報以什麼期望——那麼，祝你好運，哈巴谷。】

【祝好運。】

通訊消失，「女孩」在女性專用車廂上坐著，靜靜的等待來到醫院。

......

「算是一個痕迹。」

光啊，大地啊，氣流啊，所有的這一切，用不同的觀測手段，不同的知識性眼鏡去觀察他都是不一樣的。

華生看到客人前來時褲子上賤了一團泥，會想這可真不體面，而福爾摩斯則會默哀的說先生你被搶了真可憐，但是你怎麼會在貧民窟第三大街被搶呢？

第二個醫院，夏龍就發現了一些痕迹，事實上那不能算是確切有效的證據，但大體而言也可以看做是人為留下來的痕迹，像是一個腳印那樣，一個既有可能是大自然的野獸路過時留下的腳印，也有可能是人為製造出來的。

夏龍雖然以萬全之策來猜測敵人是怎樣窮凶極惡的存在，但是雙方的領域與假想敵不一樣，對方的確可能因為沒有想到會有人能觀測到這點而留下痕迹。

知道這一點夏龍就很滿意了，他打算把接下來的時間留下來做陷阱，一個很好的陷阱。

春日的太陽正在醫院的側面升起，一個巨大的光明正擴散開來，罩住了大地。

夏龍走出醫院的大門，感到一絲溫暖的太陽照在自己身上，這讓他感到有些舒服，較為稀疏的人從前面來，從自己後面去。

夏龍下意識的審視這些面孔，但精神中又感覺到一絲笑意，這是因為他發現了好消息的原因。

眼前這些人應該不至於就一定有敵人，他現在已經在竭盡全力隱藏自己的身份，宇宙人可以互相看出彼此的身份，但那也不是絕對的。

不過好消息還不夠多，那個可憐人的身份他還是不知道，但應該很快就知道，如果自己委託的那位不能給自己好消息，那麼他就得採取稍微粗暴一點的方式了。

鳥超獸可能是機制怪，必須把核心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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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面走來一個男人帶著一個小孩，迎面又走來一位帶著口罩的年輕女性，然後又是一位在頭上用白色發圈束起淺褐色髮絲的年輕女性，然後又是......

夏龍依次與他們幾位擦肩而過，周遭吹起的風送來落葉與鮮花的香味，在一直這樣走出大門后，他聽到腦中的亞波人這樣說；

【你知道嗎，你在追求的意義是一種麻醉劑，你是因為遺憾才這麼做的，你殫精竭慮，費盡心思的為那些根本不知道你功勞的人那麼努力，我也當然知道你在想什麼，你不需要他們知道，也不需要他們的誇讚與崇拜，你只要這麼做了，你就會感到欣喜與愉悅，但你不覺得那些還不夠嗎，你把大海上擱淺的魚丟回大海，但大海上有成千上萬的魚，有成千上萬的沙灘與成千上萬的大海，你可以做到更多......】

夏龍驚訝的發現他又感覺亞波人的聲音開始變得有些含糊，似乎喉嚨里塞了什麼，他腦中說話；『你又瘋了？』

這個時候他下意識想象會不會有什麼自己遺漏了而亞波人發現了，但只是一閃而過的思考。

他說出話后才想到，要是對亞波人說『你難道急了？』沒準很好，他覺得這樣不管亞波人是回答還是沉默，都會泄露一點消息。

【責任就是意義，你用你現在做的這些在填補內心的空洞，你把這些當做了你的責任，你覺得你充實，忙碌，你是在為大眾謀福，為那些已經死去的人謀福，你多麼棒多麼優秀啊，你簡直就是耶穌基督！你想當人類的救世主嗎？還是說你想要當那些被侵略者的救世主！】

夏龍覺得自己的好心情肉眼可見的變壞，或者說好心情被冷卻了。

【你以為在短暫的生命中只要讓那些同樣短暫的人在有限的時間裡獲得精神上的幸福就足夠了，就有意義了？你太天真了，蟬一樣的天真！你們留下的只是短暫的噪音！在這個文明的夏天，這個宇宙的夏天結束之後什麼都不存在！】

夏龍的臉色變得有些冷漠，他什麼也不說，也不回復亞波人的話，只是在隔絕自己與外界的傳播，不至於讓亞波人的失控可能會引起某些不必要的能量波動，但亞波人的語氣卻變得越來越激烈，那種含糊的聲音變得越來越憤怒，最後接近扭曲一樣的用怒音在腦中朝他斥責般低吼道；

【你太天真了！】

夏龍本想要讓亞波人這樣吼，看他還能吼多久有理智的話，但亞波人之後的聲音就變成無意義，變成徹底的噪音在腦中回蕩傳播，說那是野獸的吼叫都是誇讚。

夏龍忍受不住，一腳把亞波人踢進意識深處。

在被踢進去的時候，他卻突然恢復理智了一樣，嘶吼著；

【我會告訴你，什麼是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