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這碗……」
「買的。」
厭酒點點頭，也好，平時出門在外萬一來個野炊啥的。
她等他吃完，主動把碗洗了，套了個衣服出了門。
白楊鎮那些人到底怎麼樣了，現在還一點消息也沒有。
厭酒偷偷回過白楊鎮，那裡變成了一片廢墟，別說找到兩個人，連個完整的東西都找不到。
這件事，看來還是得問問那個胖子才行。
厭酒大搖大擺在基地里轉悠，買了點種子，很快就跟一位大哥混熟，把為什麼迎雄基地這麼熱鬧的原因套了出來。
原來是迎雄基地的一個小隊誤入了那片原始林深部，發現那裡和外面的荒涼完全不同，綠植環繞，物資豐富，環境和末世前差不多。
只是那裡被強大的喪屍佔領，小隊最終只有一名隊員活著逃出來報信。
那個喪屍的實力起碼在八階，八階喪屍的晶核和軀體，是各方基地都夢寐以求想增強實力的東西，這才聚集了很多強者，想進那片原始林深處看看。
上一批大概一百多人，已經進去了，到現在還沒有消息，下一批明早八點出發。
「老妹兒，你要真想去，明早來我們鐵血小隊，我帶著你一起進去。」那位大哥非常的熱情。
厭酒說回去考慮一下，如果要去，明早準時到。
她告辭回去的時候，發現了花朝城的人，看樣子，他們也要進去。
她回去將情況簡單跟司霧說了一下。
司霧看著她，「你也想進？」
厭酒點頭。
她搞不清楚豆豆說的精華是什麼，但她大致有兩個方向。
要想讓豆豆醒來，一個是她實力變強，一個是弄到更多的植物能量，就像常春藤一樣，她可以用能力使它變強。
同時，她也能感覺到，似乎有一絲很微弱的力量，在通過常春藤反哺給她。
或許豆豆所說的精華，就是這東西呢。
原始林中的綠色喪屍國度啊，到時候肯定很熱鬧吧，說不定還會碰到熟人呢，這不得去看看。
厭酒饒有興緻，整個人都興奮起來。
司霧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對了，今晚我要進階。」
「你準備好了？」
司霧平靜的話語在看到對方掏出兩顆二階晶核后，猛地頓住。
他瞳孔縮了縮，「你要用這個方式進階？」
能力者進階，有兩種方式，一種是靠日積月累能量的堆積和戰鬥，自然而然進階；一種則是通過吞噬晶核。
兩者進階后的實力是無差別的，區別在於，前者花費的時間更長，但危險性很低。
後者雖然進階時間會比較短，但危險性極高。
喪屍晶核蘊含的能量狂暴，甚至含有極少的喪屍病毒，吞噬后，能力者有極大可能變成喪屍。
能力者被喪屍直接抓傷后，會百分之百變成喪屍，晶核內蘊含的病毒儘管很少，但對於人類，仍然是致命的。
能力者相比起普通人，已經擁有了太多的優勢，他們珍惜自己的生命，絕大多數人都會選擇前者。
她那麼刻苦的戰鬥，他以為她也會選擇前者。
厭酒脫了鞋盤膝坐在床上，漫不經心道：「是啊。」
「所以啊，等會兒啊我要變成喪屍，記得殺了我。」
「不能自然進階嗎？」司霧不知道是抱著怎樣的心情問的。
「太慢了，而且沒什麼挑戰性。」
厭酒像是在說今天的天氣，雲淡風輕，又透露出一股平靜的瘋狂。
她淡淡的掀起眼皮，盯著他，「而且，你難道不是通過這種方式進階的嗎？」
司霧沒有說話，默認。
是。
甚至他進階的方式，比這要瘋狂的多。
厭酒吞下一顆晶核，閉上眼睛。
*
月光從窗帘縫隙內透進來，坐在凳子上的人恍若雕塑。
床上的人，青白紋路出現又消退，反反覆復。
中途清醒過一次，卻將床上的另一顆晶核，一起吞噬下去。
她嗓音沙啞，「不夠。」
從沒有人瘋狂到一起吞噬兩顆晶核。
在某一刻，她彷彿要變成真正的喪屍。
這時，綠色的光芒就會出現，幫她壓制下去。
隔壁的動靜漸漸小了下去，燈泡像是電路接收不良，偶然閃爍一下。
屋裡安靜的只剩下呼吸。
司霧從始至終，都沒有聽見過女孩痛苦的呻吟。
她只是無意識的將自己小小的蜷縮起來，呈防禦姿勢。
司霧看著她，彷彿看見了小小的自己被綁在手術台上。
慘白的燈光，冰冷複雜的儀器。
液體順著冰冷的針管，注入身體，身體變得越來越冷……
無法逃離。
床上的人忽然睜開了眼睛。
司霧恍若回神，才發現自己長時間的屏息，導致胸腔幾乎要爆炸了。
心神卻驀地鬆弛下來。
厭酒清醒過來，正對上一雙沉寂的眸。
那人的神色灰敗而頹然，像是一株即將枯萎卻無可奈何的樹。
見她醒來，眼裡明顯照進了一絲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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厭酒有些想不通。
他也算是她半個俘虜吧，見到她還活著，有什麼好高興的，半路趁機宰了她才對吧。
她下床活動了一下身體，感受到了和一階截然不同的力量。
如果說一階是水滴，那二階就是水管里流出的水，不過和其他人不同的是，她是兩管水。
她的操控能力和木系異能都吸收了一顆晶核，風險提升一倍，得到的回報也高了一倍。
只是豆豆仍然沒有反應。
她走到窗前，將手放在常春藤上，常春藤的藤身急速成長，原來的兩條藤蔓變成了八條，同時變粗了兩倍不止。
小小的屋子瞬間被裝飾成原始樹洞。
葉片興奮抖動，藤蔓順著厭酒胳膊纏繞而上，輕輕蹭了蹭她的臉，像是在表達欣喜。
「行了，收回去。」她淡淡道。
常春藤葉片刷一下全部收回合攏，變成了一盆普通的常春藤。
厭酒看向司霧，平靜的命令，「去床上躺著，我給你看看傷。」
司霧視線與她對視片刻，挪到床上躺下。
明天出門，那麼多人，若腿傷未愈，肯定會延誤進程。
就是太麻煩人了。
他微微攢起眉心。
這一次的治療得心應手了不少，雖然厭酒的力量還是耗盡了，卻不像之前一般頭暈眼花。
結束后，司霧的腿基本恢復，只要不長時間走路就沒什麼大問題，肩膀上的傷好了七七八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