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裴隸:「……」
卧槽,跑這麼快!不講義氣啊喂!
另一名心腹手下元寶寶心裡犯嘀咕,他還是不明白,其他人不見了和把所有喪屍放出來有什麼關係。
亂上加亂嗎?
於是他就這麼問了出來。
頭頂裴老闆的聲音冷靜而沉穩,「其他人的消失,證明附近一定有那伙人存在,他們不光想霸佔這裡的東西,連人也不放過。」
裴隸眯了眯眼,一絲精芒和兇狠從眼尾泄露出來,「讓這麼多喪屍跑出來,麻煩的不只是我們,還有他們……或許他們那麼做,就是這個想法吧。」
再多的,他就猜不到的,他又不是裴言華。
他下令:「追上他們兩個。」
這時候單獨行動就是找死啊。
*
森林忽然瀰漫起大霧,黏稠的化不開,三米之外看不見人。
一行穿著便衣的數百道身影,在濃霧中迅速穿行,將暈倒在各處的七十多人,像打包東西一樣,迅速收斂在一起。
「這次進來的都在這裡了?」領頭的黑衣男人戴著防護面罩,看向鎖寂。
鎖寂搖頭,聲音在面罩下顯得沉悶,「不確定。裴隸的手下在,但他本人不在。」
按說「魘之迷霧」之下,沒有人可以倖免。
「都運過去做養料。其他人繼續搜捕。」
突然有道身影快速朝這邊接近,奔到男人面前停下,「長官,被巨樹囚禁的那些喪屍,不知道被誰放了出來,正在朝這裡逼近,而且……那棵巨樹好像瘋了!」
男人面色一冷,「什麼叫瘋了,說清楚。」
「它會攻擊我們,它散發出的氣味,作用也失效了。」
他們在給巨樹注射躁狂劑的時候,順便抽取了它的身上的汁液塗抹身上,可以短暫的阻隔巨樹的探查和追捕,可現在那棵樹簡直是逮著他們打呀。
黑衣男人不解:「汁液的力量失效了?」
「不、不太像,打我們就跟打殺父仇人似的。」
黑衣男人沉默下:「……先將那些喪屍處理了,不能讓任何人破敗裡面的計劃,鎖寂,周圍肯定還有人,你親自去,把人抓回來。」
鎖寂沒應答。
黑衣男人:「怎麼了?」
鎖寂抬手指著黑衣男人身後,看著手下,「你說的,瘋了的樹,就是那東西?」
那人轉頭一看,愣愣點頭,「是的。」
黑衣男人轉頭看去,臉上浮起一絲輕微的驚愕。
只見一棵張牙舞爪的巨樹,正在往他們這邊衝來,無數的藤蔓飛舞在巨樹周圍,像是遠古的巨人降臨人間。
「這年頭,樹都會動了?」
所有人覺得荒誕極了。
黑衣男人冷冷道:「瞪大眼睛看清楚,那不是樹,而是由無數藤蔓組成的!」
看見這東西,不知為何,他突然想到抓捕司閻羅的那天晚上,那個少女召出的詭異大樹。
他莫名的心情變差,涼涼的看了鎖寂一眼,鎖寂點了十幾個人就去執行命令了。
黑衣男人命令剩下所有人,集中火力開始對巨樹進行圍攻。
「嘭!」
槍響的聲音在寂靜的原始林內分外清晰!
厭酒耳朵一豎,抬眼往那個方向看去,漆黑的眸中倒映出周圍寂寥的景色。
「他們和那些喪屍遭遇了?」裴隸疑惑道。
厭酒沒將常春藤已經奪了巨樹操縱權的事情說出來,此刻只是認真留意著周圍的動靜,淡淡道:「或許吧。」
至於為什麼他們沒有中那些霧氣的招,是因為他們正越過巨樹,往湖的方向走,越往深處,霧氣越淡,而且厭酒直覺上認為這些突然濃郁起來的霧不太對勁,讓豆豆將防護罩放了出來。
豆豆在沉默中升級之後,原本防護罩的保護範圍從原來的半米增到三米,讓裴隸他們靠近一些,也能勉強護住。
這正合裴隸的心意,貼的近一些,有安全感。
厭酒奇怪道:「你不管你那些手下嗎?」
之前她爬到樹上,看見跑的那些賊快的身影,應該都是他手下,現在他跟著自己進戰場腹地,不管那些人了?
裴隸沉默了一下,憂傷道:「那也沒辦法啊,我一個人去,肯定救不了。」
馮錦鯉糾正:「是三個。」
裴隸敲他一個爆栗。
厭酒和裴隸相處時間不長,不太清楚他的為人,他不去救,要麼在他眼裡那些人命不值一提,要麼他那些手下有辦法保命或者有人救他們。
裴隸被顛的難受,羨慕的看著被舒舒服服背著的司霧,轉移注意力道:「對了,剛才路過的時候,那棵樹為什麼不攻擊我們了?」
厭酒:「或許它有點累了,消停消停。」
眾人:「……」
太敷衍了吧。
「那為什麼那些喪屍看見我們跟看不見似的?」
元寶寶再次提問,當時遇到了五階喪屍,他都做好衝上去干架的準備了,結果對方拖著破破爛爛的身體從他旁邊奔跑過去了。
就好像他是空氣一樣。
厭酒懶得編了,索性保持沉默,裝的好像她也不知道。
司霧猜測道:「或許是它人肉吃膩了,換個口味。」
眾人:「……」
你們兩個夠了!
也不用猜的這麼離譜吧。
裴隸想起之前的賭約,「厭酒同志,還沒問你,你想問我什麼……?」
「有人。」司霧突然打斷他的話。
下一秒,幾人瞬間藏在樹叢里,一個比一個麻溜。
濃霧下人影看得並不真切,只知道他們正拖著什麼往裡面走。
直到有個人拖著死豬一般的岳山從幾人面前走過時,才知道他們拖的是人。
他們的動作非常快,像是急著完成任務去幹什麼事情一樣。
厭酒打量著幾乎貼著她面前過去的人,是個五階。
她側過頭,對司霧做了個口型,「殺了他。」
「唰!」
輕風吹過,枯草未動。
男人矯健的身影猶如獵豹,腿部優美勁瘦的弧度極具爆發力,修長的手指輕而易舉擰斷了那人的頭顱,一點聲音都沒有發出來。
裴隸頓時覺得脖子那裡涼颼颼的。
馮錦鯉兩人面色都變了,這個男人才是最可怕的吧。
司霧將人拖過來,厭酒熟練的要拿鐵鉤搜身,結果對方一手接過,淡淡道:「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