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這沒什麼好搶的,反正摸到了都是她的。
她叮囑道:「把衣服扒下來,我們換上。」
其他人瞬間明白了她要幹啥。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要說大膽還得是您啊。
厭酒將岳山拖過來,他的外表沒有絲毫傷痕,但無法清醒,嘴唇翕動,神情看著很是痛苦。
「啪啪啪!」
厭酒扇的手掌都疼了。
沒醒。
她想了一下,給他用木系治療術。
這回醒了。
一睜眼,岳山身體的下意識反應差點攻擊了厭酒,還好他及時剎車。
他撓了撓頭,忽然覺得臉火辣辣的痛,嘶了口氣,疑問三連:「卧槽,這哪兒,我怎麼會在這兒?其他人呢?」
頭頂這樹怎麼這麼綠,這什麼鬼地方?
最後一幕是忽然升起的大霧,之後就一點印象也沒有,他只記得自己做個很可怕的夢,反反覆復,無法脫困。
「你被人整暈了。」厭酒視線從他紅腫的臉上移開,好心回答他:「現在是俘虜。」
岳山:「??」
什麼俘虜?
好半天他才了解情況,有人玩陰的把所有人都神不知鬼不覺的弄暈了,厭酒妹子把他救了。
至於這周圍的景色,是因為幻覺被破了。
畢竟厭酒都把巨樹控制了,順便把它身上散發氣味的開關給掐了。
那邊司霧將人搜刮完,先讓裴隸三人換,裴隸讓元寶寶先換。
元寶寶直接將衣服套在外面,只是對著戴過的防護面罩,有點嫌棄。
其他人依法炮製,再次弄了四套裝備換上。
還從某個人身上幸運的搜刮到了幾個新的防護面罩。
厭酒拖著人,跟著大部隊快步往前走,身上散發出的冰冷氣質,和原裝人員別無二致。
裴隸都驚呆了,迅速跟上她的步伐,走到她左後方。
司霧走到厭酒左前方。
馮錦鯉和元寶寶一前一後,保護裴隸的安全。
岳山被厭酒拖著地走,周圍草的尖刺都往他臉上戳,內心很崩潰。
幾人臨時加進來,因為帶著面罩,看不清臉,沒有引起懷疑,但還是有人著重看了裴隸一眼。
他們的行動人員中,有這麼胖的人嗎?
然而,或許是距離裡面越來越近,一股難言的壓抑鋪面而來,他們紛紛收回目光,不在關注。
一路往裡走,霧氣越來越薄,四周的植被比人都高,天色漸晚,遮天蔽日的森林顯得幽深而暗黑。
一些不知道是什麼的植物在昏暗中發出晶亮如螢火的光。
豆豆忽然開口。
——附近有很多進階能量。
厭酒:「?」
「那你別客氣,趕緊吸。」她悄悄把急不可耐的常春藤放出來一點。
常春藤跟個變態似的,細小的藤蔓扒住旁邊的植物,隨著厭酒的步伐,貪婪快速的吸兩口,然後轉換下個場地。
活像個萬花叢中過,片葉都沾身的藤皇帝。
豆豆:……
——這些對我而言是杯水車薪,前方有巨大的能量體,那力量才能讓我快速進步。
厭酒語重心長道:「一口氣吃不成一個大胖子,大海還是千萬滴水匯成的,你小小年紀,可不能學那些好高騖遠的思想。」
豆豆:……
「快點,趕緊的。」
迫於厭酒淫威,豆豆嘆口氣,在厭酒手裡冒出小芽,開始吸周圍的能量。
於是裴隸和走在後面的馮錦鯉,就看見厭酒每走過一個地方,那個地方的植物就要蔫一大片,活像是吸幹了精氣。
兩人:「……」
她是什麼吸精氣的妖怪嗎?
眾人穿過密集的樹林,沉綠的視線忽然豁然開朗。
蔥鬱高大的樹木彷彿最虔誠的信徒,圍繞著中心鱗波蕩漾的湖泊。
湖水中心,一株血紅色的樹正蓬勃生長,一人尚可環抱,樹榦猶如瑪瑙,美的驚人!
湖泊上有一座被人臨時架起的橋,上面站著兩個穿白大褂的研究人員,一個拿著紙筆,一個在用儀器探測,似乎在記錄血樹的狀態。
他們腳下,依稀有淺淡的血跡。
而厭酒等人面前,正站著十幾個模樣凶神惡煞,面無表情,像是保鏢似的人物,凌厲帶著殺氣的眼神掃描儀一般盯著他們。
厭酒幾人藏在眾人的後面。
這次搬運的有三十多個人,同時進去,那些人也不可能一下就把所有人看清楚。
厭酒眼神不動聲色的觀察過四周,「豆豆,你說巨大的能量體,是湖中間那棵血紅色的樹嗎?」
她感覺到那棵樹散發出比別的植物更強大的生機。
——嗯,不過它現在的力量很駁雜,混雜了很多不同的能量,你看見它軀幹上那個血紅色最濃郁的位置了嗎,那裡很快會結出果實。
厭酒思考豆豆的話。
力量駁雜。
果實……
那兩個白衣服的傢伙,該不會就是在測驗結果的濃度和時間吧?
他們在催熟那顆果實么?
用什麼催熟?
「結出的果實有什麼用?」
——就目前整個趨勢看,有百分之二十的幾率讓一個人類從八階突破至九階。
厭酒倏地想通了這幫人如此大費周章的原因。
目前世界上為人所知的九階強者,只有司霧一個。
無論是實力還是地位,突破九階,對很多很多人來說,都具有相當大的吸引力。
聽聞盤龍城現在的城主,好像就是個八階。
嘖,看來九階還是不太行,已經有競爭力了。
她的眼神掃過司霧,眸色複雜,認真的打起了小九九。
司霧:??
前面那十幾個人在得到兩個研究員示意后,讓開路,命令他們依次拖人從橋上過去。
第一個人兩手都拖著人,迅速從橋上通過,走到那兩個研究員身邊,直接給拖著的兩人胳膊上劃出一道傷口,「噗通」兩聲扔進了湖裡。
絲滑的折返,第二個人則和他錯開往橋上走。
湖以血樹為中心,漸起漩渦,盪起的水中混雜著一抹抹血色,像紅色綢緞一般綿延不盡,水中傳出痛苦的喊叫。
血跡最後盡數滲入瑪瑙般的樹榦里,令其更加鮮艷欲滴。
厭酒五人靜靜的看著這一幕,誰都沒有動作。
恐怕第一批進來的人,就是這樣沒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