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好傢夥,全是寶貝!
中午11點。
曹子建從睡夢中醒來。
「起床,去琉璃廠置辦一套文房四寶先。」
簡單洗漱了一番,便是出門了。
就在曹子建離開四合院沒多久。
車夫拉著黃包車停在了他家門口。
在黃包車的後排坐著一個三十多歲,三角眼,鷹鉤鼻,穿著一襲淡墨色長衫的男子。
來人正是陳尚。
從德古軒離開后的他,馬不停蹄的趕來了這邊。
陳尚便沒有從黃包車上下來,而是朝著前面拉車的車夫吩咐道:「你去敲門。」
「好的,老闆。」車夫應了一聲。
便是在大門上『砰砰砰』的敲了起來。
嘴裡跟著喊道:「有人嗎?」
然而,回應他的是一片沉默。
「老闆,主人家好像不在。」車夫扭頭,朝著陳尚說道。
「這曹子建,大白天的不在家,也沒去我那賭坊?會去哪呢?」
「難不成...」
陳尚忽然想到了一個地方。
煙館。
當即讓車夫拉著他去到以前曹子建常去的一家煙館。
只是也沒找到曹子建的身影。
最後,只得給車夫點錢,讓他幫忙蹲守在四合院。
看到人回來,立馬通知他。
對於這一切,曹子建還渾然不知。
此時,他已經吃好午飯,來到了琉璃廠。
要說琉璃廠什麼店最多,那無疑就是經營文房四寶的店。
一條街一百家店,那就有七十家是經營文房四寶用具的。
由於對購置的文房用具並無特殊要求。
曹子建隨便挑了一家。
這家店名叫古茹閣。
店裡並沒有夥計,只有一個六十來歲年紀,蓄著一縷山羊鬍的老先生。
此時,老先生正站在一大方桌前,奮筆疾書。
見對方寫的認真,曹子建就沒打擾,自顧自的在店裡看了起來。
店裡售賣的文房用具很齊全。
不僅筆墨紙硯都有,像水盂、印泥、鎮尺、筆架等等也都有。
不僅如此,店裡還對外出售各種扇面、裝裱好的喜壽屏聯等等。
曹子建來此,並不是為了淘寶,就是想買一套普通的文房用具而已。
所以沒一會的功夫,心中已經選好了一套。
將目光看向山羊鬍老先生,發現對方還在忘我的揮筆灑墨。
這不得不讓曹子建開始審視起對方的書法水平。
筆畫剛勁有力,線條粗細適度。
按理來說,這樣的書法水平已經相當不錯了。
但曹子建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沒有繼續欣賞下去的慾望。
彷彿對方的字,無法入自己的眼。
「我怎麼會有這麼感覺?難道是因為我獲得了柳體筆法的緣故?使得這種水平的書法已經無法入自己的眼?」曹子建暗道。
隨即,將視線偏移,看起了大方桌上的文房用具。
這一看,曹子建有些移不開眼了。
好傢夥,全是寶貝阿。
拋開筆墨紙硯不談,單單壓紙的鎮尺居然是一件白玉龍紋鎮尺。
玉白如脂,瑩秀細嫩,
其上雕刻著三條龍。
左、右兩龍掌足一前一後,作攀爬狀,目朝前方,中龍遊走空中,屈首后視,熾烈圓珠則浮在中龍與左龍之間。
三龍戲珠。
匠人隱起三龍的八字眼,如意紋綴其臂、腿,陰刻脊線,又以根根短線作細部毛流。
勾線擠出左、右兩龍的髮絲,凹雕左龍的尖形耳窩,卷紋作中、右兩龍的耳朵。
從側面看,鎮尺的左、右兩端被壓低,使中段高出,呈現雙層的工藝效果,再以拉線鎪出底部的拐子紋,線條細密而具條理。
整器構思巧妙,琢磨精細,三龍神形兼備。
不過相較於這件鎮尺,曹子建更喜歡的還是那件水盂。
這是文房四寶之外的「第五寶」。
此物因小巧而雅緻,最能體現文人雅士的審美情趣,故在文玩類的工藝品中,屬於品位較高的藏品。
並在收藏圈裡稱作文玩。
其主要作用是為了給硯池添水,
山羊鬍老先生的水盂比雞蛋略大一點。
整體呈圓形,斂口,圓腹,卧足。
通體施釉里紅紋飾,口沿兩道青花弦紋間繪勾蓮紋。
器腹繪飽滿的折枝牡丹和菊花,枝葉翻卷,足牆繪蕉葉紋,各層次以青花弦紋相間。
整體呈色穩定,發色嬌艷令人賞心悅目。
「康熙釉里紅折枝花卉紋水盂,好寶貝阿。」
像面前這個只有雞蛋大小的康熙釉里紅水盂。
曹子建記得,在自己世界有過類似的拍品出現。
當時是在09年,在香江的佳士得上以90w的價格成交。
如今,過去了這麼多年,價格上翻一番,那完全是沒有問題的。
當然,除卻價格方面,主要是這玩意稀有。
作為華國瓷器的一種獨特品種,釉里紅瓷器以其精美的工藝、獨特的色彩和豐富的文化內涵,成為了收藏家們趨之若鶩的珍品。
其製作工藝複雜,需要經過多次燒制才能達到理想的效果。
因此,釉里紅瓷器的產量相對較低,市場上的流通量也較少,這使得它具有很高的稀有性。
這給曹子建饞的都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而他咽口水的舉動,正好被書寫完畢的山羊鬍老先生看在眼中。
望著曹子建眼中那副痴迷,他還以為曹子建是被自己的書法水平給折服了。
臉上不自覺的露出一抹得意之色。
「小夥子年齡看著不大,但這欣賞書法的能力卻是極高,不錯,不錯。」
心中這麼想著,山羊鬍老先生也沒打擾曹子建,就這麼讓其靜靜欣賞著。
好半晌后。
看完大方桌上文房用具的曹子建收回目光。
沒等他開口,山羊鬍老先生率先道:「小兄弟,這麼喜歡我寫的字?」
「嗯?」曹子建聽得是一頭霧水。
山羊鬍老先生見狀,眉頭微皺,道:「你...你剛才不是欣賞我的書法入迷了嘛?」
「老先生,我想其中怕是有什麼誤會。」曹子建開口道:「我並不是...」
本來曹子建想說並不是你的書法讓我入迷,而是你桌上的文房用具。
但想著這樣也太打擊對方了,索性後面的話就沒繼續說下去。